隻見重寒煜看着沈瀾冷聲道:
“我還沒去找你,你自己倒冒出來了。”
“怎麽呢?”
沈瀾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重寒煜,問道:
“重兄找我有事?”
“有個東西要還你。”
說着,重寒煜的手往後腰一伸,将身後的虞朝暮遮得嚴實了些,從後腰上摸出一把槍。
這槍一亮出來,沈瀾背後的幾個力量異能者,立即擺出了一副警惕的防禦姿态,仿佛下一秒就要沖上來,和重寒煜幹架了。
沈瀾卻是将手一伸,制止了背後的力量異能者。
他俊美的臉上,有些詫異的神情,眼神莫測的看着重寒煜,重寒煜則如玩笑般,将手裏的槍勾在手指頭上,朝沈瀾走了兩步,譏诮道:
“還你。”
沈瀾未動,他身後的人也不敢動,然後,沈瀾看了看重寒煜的身後,隻看見一片紫色的衣角。
聽說,重寒煜的妹妹,穿的是白色的衣裳。
于是沈瀾也不再關心重寒煜的後面站的是誰,伸手,大方的拿過了重寒手指上勾着的槍,很是自然道:
“這槍是我的沒錯,不過前幾日不小心被偷了,是怎麽到了重兄的手裏?”
怎麽到的重寒煜手裏,那還用問嗎?肯定是林開新被幹掉了,槍才落入重寒煜的手裏。
但是沈瀾就是要揣着明白裝糊塗,重寒煜沒有證據,也奈何不了他。
“拿槍的人被我幹掉了,死之前說你讓他帶我妹妹去隔離帶。”
重寒煜不跟沈瀾繞圈子,他很直白的對沈瀾說道:
“我不管你要他帶小雨去隔離帶做什麽,看在你說要活的,且毫發無損的份兒上,我今天饒了你,但是沈瀾你記住,沒有下一次了。”
“你tm少嚣張!”
沈瀾還未說話,他背後一個力量異能者就開口了,指着重寒煜的鼻子,怒道:
“我告兒你,對我們隊長客氣點兒,不然我撕了你!”
“你試試看!”
重寒煜擡眸,眼中閃着銳利的雷光,盯着沈瀾背後的力量異能者,道:
“就是你們現在這點兒能力,撕了我之前,我也能殺得你們一個都不剩!”
雖然他是個普通人,以一敵多,并以一個普通人,對上這麽多的力量異能者,要做到毫發無損非常困難,但在他死之前,必然有這個把握,把這裏所有人都殺掉。
所以,不要跟他賭,因爲誰也賭不起。
沈瀾不說話了,沈瀾背後的一群初階力量異能者,也不說話了,天空氣壓持續低垂,連沈瀾都開始感覺到有些不舒服了。
見衆人不說話,重寒煜便看着沈瀾,眼中的雷光含着警告,道:
“沈瀾,我再跟你說最後一遍,你與我妹妹的事情,以前是怎樣的,我不追究,但是從今往後,你再敢打她的主意,我不介意手裏又多一條人命。”
重寒煜身後的虞朝暮,一聽,這是要開打的節奏啊,她有些興奮,早就想痛揍一頓沈瀾了,隻是身上的傷口疼得厲害,怕是真裂開了,現在開打多少有些放不開。
氣壓持續壓低,黑雲翻滾中,有着隐隐的雷聲。
沈瀾心頭一動,像是想起了什麽來,此時他自己激發異能在即,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跟重寒煜把臉皮撕破。
隻見他眼中有着隐約的殺意,手一揚,擺了個謙讓的手勢,并制止了身後蠢蠢欲動的隊友們,對重寒煜笑道:
“重兄說笑了,我與令妹隻是普通的師生關系,想請令妹去隔離帶,也是顧念她在疫區裏,怕是得不到妥善的照顧。”
“你操心了,她有我,不需要你一個外人來擔心她的安危。”
重寒煜心裏頭壓了很久的氣,在沈瀾說出“普通的師生關系”這句話時,陡然消散了一些,不過他依然很排斥沈瀾這個人。
對于重寒煜來說,沈瀾在他們倆兄妹之間,隻是外人,虞朝暮給誰照顧,都輪不着沈瀾來照顧。
他這話說得,很像是在宣誓主權,讓站在他背後的虞朝暮,愣了愣,然後心頭一暖,覺得重寒煜真是個好哥哥。
隻是這好哥哥,和前任站在大街上,爲了她要幹架,這事兒怎麽看怎麽瑪麗蘇。
虞朝暮可不想這麽瑪麗蘇的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
于是,她伸出手指,戳了戳重寒煜的脊梁骨,低聲道:
“回去了,有什麽好說的了?還走不走了?”
說完,重寒煜背後的虞朝暮,轉身就走了。
重寒煜看了沈瀾一眼,也轉身,跟上了虞朝暮,伸手,宣示主權般,牽住了她的手,兩人一起往隔壁街,那輛停着的車子走。
自始至終,虞朝暮都沒有回頭看沈瀾一眼。
她跟沈瀾都過去了,無論是她作爲虞朝暮也好,還是作爲重潤雨也好,她說過放棄了的人,就會放棄,不會再回頭,不會再留戀,甚至不會再多看一眼。
但是她走得潇灑,留在她背後的沈瀾,卻是看着她和重寒煜的背影,微微皺眉。
沈瀾也沒有什麽别的感覺,就是覺得虞朝暮提劍的姿勢,似曾相識。
加上重寒煜牽着她的手,兩人一高一矮,一個身材纖細,一個身材健碩修長,一紫一黑的背影,讓人看得十分礙眼。
沈瀾不太記得重潤雨是什麽身材了,時間太過于久遠,他隻是覺得心中那道熟悉感,大概是他的什麽錯覺,他甚至,都不能肯定,被重寒煜牽着手走的提劍少女,是不是重潤雨。
然後,沈瀾便将注意力放在了提劍少女,那手中的劍上。
真是一把好劍。
沈瀾記得他的朝暮也用劍,末世之後,他的朝暮激發出了金系異能,就愛用劍,但是她的劍都是自身異能凝聚出來的。
如果朝暮能遇上提劍少女手中,這樣的一把劍,她會很高興的。
沈瀾想讓朝暮開心,想替他的朝暮,把這把劍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