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馬賽克人的視頻一流傳,宛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般,當局這下子hold不住了,迫于壓力,也爲了分散民衆的不滿,幹脆将這個可怕的疫情告知給了社會大衆。
頓時,電視新聞中,時刻播報着疾控部門發表的官方說明,說目前發現了一種新型病毒,取名爲:末日病毒。
末日病毒會讓人變異成爲喪屍,而根據現有的研究,喪屍是一種非人生物,雖然是由人類變異而來,但卻并不是人類。
它們以吃血肉爲生,不光吃人,還吃一切帶有溫度的動物血肉。
所以大家要積極自查體溫,出現高熱現象,一定不能掉以輕心,如果身邊有人要變成喪屍了,也一定不要嘗試靠近,應該通知當局的人過來處理。
因爲喪屍的身體裏,也帶有末日病毒,輕易靠近會被感染。
廣而告之一出,社會一片喧嘩,管制刀具店頓被社會上的人一掃而空,超市裏的菜刀水果刀也成了異常暢銷産品。
各個小區開始自危,業主自發組織起來,在小區門口給進出的人們測量體溫。
出現高熱現象者,一律不能進入小區,并通知相關部門帶走,去往隔離帶生活。
同時人們外出,開始攜帶管制刀具以備不時之需。
整個人類社會一片草木皆兵,人們不再紮堆了往醫院跑,因爲短短的幾天時間内,以醫院爲中心,又拉了數個疫區出來。
拿湘城來說吧,幾乎所有的大型醫院附近,都被拉成了疫區,因爲每家大型醫院,隻要有太平間的,都出現了喪屍這種生物。
社會上,所有工種都停止了運轉,街面上除了軍隊之外,再無行人行走。
人們躲在家中,開始依靠囤貨過日子。
然而饒是如此,曾經暗暗僥幸自己高熱退燒了的人們,竟又開始感冒發燒起來。
緩緩的,第一波末日病毒洗禮剛剛離去,第二波洗禮接踵而至。
末世殘酷,并未給過任何人,喘息的時間!
就在當局和群衆積極配合,極力控制疫情的同時,當局也在嘗試着找出視頻裏的這個馬賽克人。
畢竟馬賽克人切喪屍切得太溜了,而且能力太超強,手裏拿着的什麽東西也被打了馬賽克,仿佛一把利器。
關鍵是放視頻出來的人,爲什麽還要在視頻裏打個馬賽克?
是想告訴外界什麽訊息?
所以這個馬賽克人,肯定是知道些什麽他們所不知道事情,并且想告訴外界一些,他們所不知道的事情。
别的不說了,馬賽克人切喪屍的視頻,如今就跟個教學視頻般,已經告知了所有社會人士:切喪屍,得朝頭切!
但是由于視頻裏的人打了馬賽克,疫區裏又完全沒有了信号,他們也查不出這個馬賽克人是誰,來自哪裏,家中還有些什麽人。
甚至把視頻流放出來的源頭是誰,當局都查不出來。
而且爲了防止更多的人被感染,當局也不可能派人進入疫區修信号塔,社會上四處冒出高熱驚厥的人,隔離帶在無限制的擴大,當局都快要忙翻天了。
現在是從上往下的,一層一層下了死命令,隻能往疫區和隔離帶送人,堅決不能将疫區和隔離帶裏的人放出來。
所以找馬賽克人,在即将到來的亂世裏,已經變成了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于是在隔離帶中,就能經常看到有穿着生化隔離服的士兵,全副武裝的拿着手機,挨個兒詢問那些從疫區裏出來的人。
他們接到命令,要調查出視頻中的馬賽克人是誰。
手機裏的視頻也就15秒,要從這15秒的視頻中,找出馬賽克人到底是誰,除了一個一個的詢問外,根本毫無辦法。
有從利慈醫院跑出來的人,貼着關卡,站在疫區裏面,看着士兵們手中的手機視頻,喊道:
“那是個穿白衣服的女孩兒!”
“廢話!”
身穿生化服的士兵,白了疫區裏站着的幸存者一眼,昨天他倆還在一場暴動中幹過一架,士兵道:
“她就算是打了馬賽克,我們也能看出來她是個女的!”
這世上穿白衣服的女孩兒多了去,這個視頻裏的女孩兒馬賽克打得實在是太精妙了,全身上下,包括手裏拿着的那個東西,都被打了馬賽克,馬賽克随着女孩兒的活動,寸步不離。
看這視頻制作得如此精良,馬賽克打得如此之好,說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視頻流露,絕不妄言。
而在此時,隔離帶裏,貼着疫區關卡的屋檐下,蹲着一排的人,全都穿着深色的羽絨衣,或者是棉衣,神色凄涼的蹲在屋檐下。
他們是第一批從利慈醫院裏跑出來的人,也是最先從家中被當局捉住,趕回了疫區的人,其中有一個就是天天爸。
身穿生化服的士兵,拿着正在播放視頻的手機走過來的時候,他神情一動,怔怔的看着視頻,幹裂的嘴唇有着一抹微微的顫動。
“認識嗎?”
拿着手機的士兵,看天天爸一臉激動的模樣,像是有戲,問道
“她是誰?來自哪裏?家中還有什麽人?”
“不,不認識!”
天天爸敏感的搖頭,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視頻中,朝着馬賽克人跑過去的那個小小的天天,他的兒子。
雖然在視頻中,天天隻出現了那麽模模糊糊的一個背影,他從視頻的一個斜角跑了過去,貼着馬賽克人一路往門診大廳裏移動。
很顯然,馬賽克人雖然在切喪屍,但依然在守護着腳下的天天,否則以馬賽克人切喪屍的生猛速度,天天這麽個手無寸鐵的小孩兒,早就被切成渣渣了。
天天爸雖然還搞不清楚局勢的發展,但下意識的不想給虞朝暮惹麻煩,他知道天天是被虞朝暮抱走了,也知道虞朝暮能憑空變出東西來。
但現在看天天在視頻中,被虞朝暮照顧得很好,天天爸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