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的頭上全是汗水,又垂目看向了虞朝暮腳下跟着的兩個小不點,問道:
“小露呢?”
虞朝暮擡眼,疑惑的看着這個男人,長得挺帥,有股很剛的男人味,這誰?重寒煜?他們好似在哪兒見過。
然後虞朝暮又是一個轉身,劈開一隻喪屍,護着腳下的孩子,回道:
“在外面的車子裏躲着。”
話音剛落,重潤露的尖叫聲響起,她從醫院大廳外面沖了進來,背後跟着一串的喪屍。
她方才是聽了姐姐的話,好好的躲在車子裏的,可是從地下停車庫入口晃出來的喪屍,直接朝着她躲藏的車子而來。
重潤露一個慌張,就趕緊的跑出來,準備來找虞朝暮。
事已至此,重潤露就是再不能接受這個荒謬的世界,也不得不審時度勢的思考,隻有待在頗具戰鬥力的虞朝暮身邊,對她來說才是最安全的。
結果剛剛進門,重潤露就看見了重寒煜,于是直接朝着重寒煜撲了過來,驚恐的叫道:
“哥,哥,這些人,這些人……這些人追我!”
這個人果然是重寒煜!那是重寒煜就好說了。
虞朝暮提劍,轉了個身,白色的衣袂在黑色的膿血中飛揚,她對重寒煜說道:
“看好你妹。”
然後,虞朝暮迎着重潤露就沖了過去,擦過重潤露的肩,沖入了喪屍堆裏,殺殺殺,砍砍砍,劈劈劈,賣賣賣,稍一停下,便對天天和心心喊道:
“過來!”
然後又迎着天天和心心身後的喪屍殺過去,忙得不亦樂乎。
她已經把重潤露安全帶到了重寒煜的身邊,虞朝暮管好自己的孩子就行,重潤露的末世第一課,就交給重寒煜管了。
人家是大神,自然能夠更好更快的進入這個末世,不需要時間緩沖的。
還能有這個餘力好好照顧妹妹。
重寒煜皺了皺濃黑的劍眉,将撲了過來的重潤露一手抓住,朝着身後的導診台裏面一丢,丢…
然後重寒煜抽出了小腿肚上綁着的軍刀,也開始左一刀右一刀,精準無誤的殺了起來。
方才,虞朝暮挂了他的電話,他急着出醫院去接她和重潤露倆姐妹,在大廳的時候遇上了一窩瘋子…一窩怪物。
對,現在說這些人是怪物應當沒錯了,這并不是他第一次對付這種怪物了,前幾天他天天出任務,就是到處在社會上,活捉這些怪物。
所以初時,重寒煜被這窩怪物攻擊的時候,還是手下留了些情的。
但是很顯然,這些怪物已經不能稱之爲人了,而且數量太多,一窩蜂的圍上來攻擊他,重寒煜好歹也是個練過格殺的人。
一不小心出手就是殺招。
然後他一個手肘過去,擊中兩隻怪物的脖子,按照正常人的身體素質,這一擊肯定能擊破氣管,然後一招斃命,但那兩隻怪物還能站起來繼續攻擊……
所以重寒煜認爲,要徹底解決這些怪物的攻擊,得像虞朝暮這樣,沖着怪物的腦袋劈。
要不怎麽說,大神就是大神呢,學的就是快,隻可惜被喪屍咬了一口,不知道還會不會成爲大神。
虞朝暮解決了劍下的一堆喪屍,轉頭,等着天天和心心靠過來時,看向重寒煜的方向,心中感慨着大神的雄風,順便歇一歇。
見大廳門口方向,又是晃了進來幾隻喪屍,于是虞朝暮擡腳繼續朝着那幾隻喪屍殺了過去。
這麽多的喪屍,沒有幾十也有上百隻了,若是不解決,放到社會上去,肯定會引發大面積的病毒擴散。
但現在這些喪屍從在醫院這個源頭上,就被虞朝暮和重寒煜幹掉了,那就意味着很多人,都不會被咬,從而也不會變成喪屍了。
一想到此,虞朝暮提劍殺得格外起勁,沒人不恨這個末世,虞朝暮雖然對末世裏的悲歡離合淡然處之,但她也恨這個末世。
太多悲劇太多絕望,在這個末世裏發生,如果能少一些絕望,何樂而不爲呢?
因爲殺了不少喪屍,沒一會兒虞朝暮系統裏的位面币就飙升到了一個很客觀的高度,
對于這個喪屍屍體的出售價格,虞朝暮發現也有區别的,屍身不完整的喪屍屍體,出售價格比較低,屍身完整沒有分家的喪屍屍體,出售價格就比較高。
如果僅僅隻是挑出了喪屍腦袋裏的晶核,而不破壞屍體的其他部分,那賣出去的價格就更高了。
于是她開始嘗試着控制自己的力道,但青焱太利,又是修真界出産的劍,那威力杠杠的,切喪屍就跟切白菜一樣的容易。
而大神重寒煜,殺起喪屍來就比虞朝暮幹淨迅捷很多,他出手又快又準又狠,而且幹掉的喪屍屍體,往往保存很好,不會分家。
原因在于他的殺招用得十分得心應手,之前他在部隊裏練的就是如何一招制敵,出手就是殺招對他這樣的人來說很容易。
而且一旦這個殺戒開了,他就跟止不住一樣,一招一刀間,殺喪屍的速度比虞朝暮快多了。
虞朝暮歎了口氣,感覺有些累了,她的這具身體體能還是不行,這才殺了多少隻喪屍就感覺到累了,那以後屍潮來了怎麽辦?
有些惆怅的虞朝暮,招呼了腳下的心心和天天,往旁邊的大廳等候區走,準備坐坐。
每家醫院的門診大廳,都會設置一些椅子供病人和家屬休息,此刻那些椅子上全都是血,暗紅色的血,或者黑紅色的血,都有。
虞朝暮看都沒看椅子上的血一眼,一屁股就坐了下來,天天這隻跟屁蟲也跟着往她身邊的椅子上爬,心心站在虞朝暮面前,嫌棄的看着椅子,奶聲奶氣道:
“椅子,髒髒。”
“坐吧,一點血而已,以後你累了,屍山血海都得坐。”
虞朝暮拍了拍身邊的椅子,拉着心心也坐了上去,從背包裏拿出兩顆糖來,一顆給了天天,一顆給了心心。
小孩兒都喜歡吃糖,得了糖的心心,分外開心的把屁股下的髒椅子忘了,天天更是沒什麽感覺的,用着笨拙的小手指,扯着糖紙,剝出糖果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