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芸趁着喬小葉去女兒家裏接兩個孫子回來，趕緊關起門來把憋了一道的話傾吐。
“老頭子，你說歐陽蓁是不是跟喬小葉說咱們的事了？我怎麽覺得喬小葉在路上跟我打聽那話聽着有點不對味呢？”
葉寶山點上了煙卷，“怎麽個不對味？我怎麽沒感覺？”
“你是車上人多沒注意聽。我看啊，她沒準是從歐陽蓁的嘴裏知道了我們從前的一些事。”萬芸語氣堅定的說道。
葉寶山笃定的搖了搖頭，“我估計應該不會，她們倆去上個廁所的功夫，能說幾句話啊，再說我覺得歐陽蓁也不是那樣的人。”
萬芸非常不愛聽葉寶山說的話，她撇了撇嘴，“還她不是那樣的人！你還真能高看她。這幾年裏，她說的還少嗎？哪一次有點事，她不都是一點情面不留叭叭的！”
葉寶山不虞的呵斥她，“行了，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别一遇到歐陽蓁的事就不忿，就事論事的話，人家不留情面說也是因爲你們惹的！”
萬芸怕提起過去的那些事，話趕話的再挨打，所以不敢再說惹葉寶山不高興的話，隻能把反駁的話在心裏嘟囔。
葉寶山跟萬芸過了三十來年，他豈能不知道她眼珠子轉來轉去的心裏在琢磨什麽？隻不過他不願意跟她一般見識罷了。
“其他的先别琢磨了，還是好好想想這個年怎麽過吧！”
萬芸翻了個白眼，“還能怎麽過，跟往年一樣過呗。”
葉寶山氣不打一處來，“吃飯的時候你耳朵閉上了？沒聽老大說今年譚老爺子在這邊過年？”
“我聽到了。但他在這邊過年，我們總不能除夕就跟他們一起過吧？達子新結婚的頭一年……”萬芸今天在醫院被譚老爺子的做派氣的不行，她就算是知道他會在這邊過年，也不想除夕就去歐陽蓁家用熱臉人家的冷屁股。
再說，他們家達子的确是剛結婚的頭一年，不去的理由也充分的很。
“那倒也是。”葉寶山沉吟了一下，“不如這樣，等過完了除夕，達子去他丈母娘家拜新年，我們去給譚老爺子拜年去。”
萬芸言不由衷的說，“行，聽你的。”
兩天後，應錦帶着葉淩雪來了京都。
歐陽蓁和譚一琛提前接到了她的電話，兩人一起去車站接的人。
大家一見面，應錦望着自己許久未見的親兒子就紅了眼圈。
“一琛，你怎麽瘦了這麽多？工作很辛苦吧？”
“媽，沒有瘦多少。”譚一琛立刻轉移了話題，“我姥姥怎麽樣了？”
聽兒子提到了自己病的很嚴重的母親方婉如，應錦深深的歎息一聲，“已經吃不下飯了，不知道能挺到什麽時候。”
如果不是母親病重，公公生病過來京都，她作爲兒媳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這麽晚了才趕過來探望。
歐陽蓁和譚一琛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劃過黯然之色。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着寬慰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