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她隻是個售貨員,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才好,她馬上去後面找了她的領導出來。
領導是個男的,大概四十多歲,梳着大背頭,白襯衫黑褲子,标準的機關人員的打扮。
他了解了情況以後表示這座鍾屬于委托商店的商品,當初他們和賣座鍾的人也是錢貨兩訖,如果歐陽蓁他們想買表的話直接估價付錢就好。
這可有違歐陽蓁和丘詩韻的初衷,她們想要的可不是這樣的結果。
“同志,話可不能這麽說,如果那樣的話,那麽我們之間完全也可以銀貨兩訖,反正我買完了東西拿出了商店,那便是屬于我的,在裏面發現了任何東西都跟你們無關,我憑什麽要自讨虧吃的來店裏呢?這是一個做人的原則問題和思想覺悟的高低,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男人皺起了眉頭問:“那你是什麽意思?”假如顧客沒有出這個屋子發現了售出的東西裏面還夾帶了其他的東西,他們可以理直氣壯的讨要。
但是這兩位是買回去東西有些日子了,人家交不交的全要看對方的德行,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們當然還是想要回來。
歐陽蓁一點不客氣的說:“我的意思很簡單,查查賣家是誰,咱們一起找上門去,我們該付錢付錢,賣家也會感激你們的。否則的話,這塊表,不好意思,我們是不會直接交到你們手裏的。”歐陽蓁的目的是找到關于舅舅的線索,可不是讓這些國營的人白占便宜的。
男人提出疑問:“如果找不到賣家呢?”
歐陽蓁拿出混不吝的勁兒:“找不到的話,那就算是我們賺到了!這個事情到哪裏去說,我們也是有理。”歐陽蓁也不知道她即使還回來一塊手表,他們這些人會不會占爲己有。畢竟是不在賬上的東西,又是國營的商店,這個可不好說。
男人看出歐陽蓁不是善茬:“你那天的單據還有嗎?我讓人查一查。”
“有。”歐陽蓁将那天買東西的單據遞給了他。
他交給售貨員吩咐了兩句。
售貨員接過掃了一眼上面的東西,從櫃台後面拿出了一個厚厚的本子,開始翻找查看。
歐陽蓁和邱詩韻的手握在一起,她能清晰的感受到母親的緊張、期盼。
售貨員翻找了半天的本子查找,在歐陽蓁和丘詩韻度日如年的感覺過去了很久之後,她的手指終于停在了本子的某一處:“這個座鍾是估價以後直接賣給我們的,上面記錄了時間是過年前,當時登記了戶口。”
丘詩韻和歐陽蓁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寫滿了驚喜。
歐陽蓁重重的捏了一下母親的手,讓她收斂些情緒不要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