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這裏,不知道爲什麽竟然會判定應該是安麗那個姑娘。
他估算了一下,他郵寄走的那封信應該差不多到了她的單位了吧。
也不知道,她收到信以後會不會覺得他的去信太過枯燥乏味。
葉進騰揉揉額角,想起來都覺得好笑,他活了這麽大歲數還是第一次在信裏跟人說了那麽多。
平常跟家裏的通信,他通常一張或者兩張便搞定,說說自己挺好勿念便完事。
也許,是他和安麗在一起很放松而且有共同語言的關系吧。
寫信的時候,開了一個頭便收不住筆,想要告訴她自己的近況,想要讓她了解自己。
葉進騰拿起辦公桌上的鋼筆,随意的放在手裏把玩。
其實這隻鋼筆很平常,購買使用的人也很多,但因爲送給他的人不同,他從回來後便裝上了墨水開始每天都用。
他無意識的在一張白紙上随意的寫着字,起初寫的是自己的名字,但寫着寫着慢慢的變成了安麗。
當葉進騰意識到他寫了好多個安麗的時候,他的耳尖陣陣發燒。
幸好辦公室裏此刻隻有他一人,不然那幫臭小子定然會……
葉進騰放下鋼筆,起身走到窗口,望着窗外軍營裏的一草一木沉思,他從回來後腦海中不時的出現安麗的身影,有她明眸皓齒微笑的樣子,有她紅着眼圈好似可憐小動物的樣子,還有她眼睛晶亮望着自己滿心信任的樣子……
他不知道,安麗是否和他抱有一樣的想法,這個問題恐怕還需要時間來回答。
漸漸的,葉進騰的思緒飄蕩出了很遠很遠……
歐陽蓁哪裏會想到某人已經将她放在了心裏,她第二天便跟着丘詩韻一起去買東西。
丘詩韻太想給女兒從頭到腳打扮的漂漂亮亮像個小公主,奈何現在的物資有限,很多憑票供應,可以買到的東西更是不多。
母女倆出去購物一趟,去的時候是坐公車,回來的時候多了一輛女士的坤車做交通工具。
歐陽蓁騎着嶄新的自行車馱着丘詩韻,車把上挂着好幾個袋子,裏面都是給她買的東西。
她的手腕上戴上了新款的上海牌女士手表,母女倆一路上神采飛揚有說有笑的往家騎行。
丘詩韻摟着歐陽蓁的腰,不時關切的問她累不累渴不渴。
不大一會兒,因爲心疼女兒,還非要跟歐陽蓁換着騎車馱人。
歐陽蓁真是既感覺到溫暖舒心,同時又覺得好笑。
她年輕力壯有的是力氣,怎麽能讓母親馱她呢?
親媽和不是親媽的人,自然是大大的不同。
因爲這個她更加的憎恨安家人,如果沒有他們壞心眼的調換了她和歐陽茜,她也許前世便能享受到這濃烈的母愛。
歐陽蓁馱着丘詩韻還沒有到大院門口的時候,便遠遠的看到了站在那裏的歐陽茜。
歐陽蓁今天一早就把爸和媽叫出口,當時歐陽維和丘詩韻都高興壞了,現在叫起來更是毫無負擔。
她提醒了一句:“媽,歐陽茜來了。”
丘詩韻的臉色立刻由明媚變爲了冷然:“看她玩什麽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