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川側臉望着肩頭的她,她依舊在那熟睡着,他不敢動,隻能如此抱着她,如此抱着她大概幾分鍾,他輕聲問:“不喝水了嗎?小顔?”
她沒有回答,鼻尖呼吸平穩,陳青川的手幹脆托着她臀部,将她從床上抱起,她腿也順勢纏着他腰,陳青川抱着她去了桌邊,他端起桌上半杯未喝完的水,然後單隻手托着她臀部,另一隻手将杯子遞到她唇邊。
他柔聲說:“小顔,水。”
她聽話的張着唇,陳青川小心的喂着她,她似乎是真的口渴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到了底。
陳青川又問:“還要嗎?”
她搖頭,無力的趴在他肩頭,有氣無力的擡着手臂指着不遠處的床說:“床。”
陳青川就知道她剛才爬他身上,是因爲懶,要他喂,如今喝飽了,自然便不要再纏着他。
陳青川擰着她鼻尖說:“懶。”
她哼了一聲,腿将他腰纏得更緊了。
陳青川又抱着她回了床上躺下,她到達床上,不需要他了,立馬翻了個身,抱着娃娃便側身,挨着窗戶睡了去。
陳青川在房間内待了一會兒,見她是真的徹底熟睡了過去,他才起身将房間内的蕾絲窗簾放下,遮住了外面照射進來的陽光。
他開了點冷氣,替她蓋上毯子正要出門,可還沒走到門口。
電腦桌上便發來嗚嗚聲,陳青川停住,朝電腦桌看去。
是手機在震動。
床上的人沒什麽反應,徹底的睡了過去,陳青川停留了一會兒,怕吵到她休息,便朝電腦桌走去,他本想直接摁掉那通電話,可手停留在挂斷鍵上時,他指尖又停住。
電話顯示是陸明。
陳青川慢條斯理的将手機從桌上拿了起來,他看了幾秒,接着便放在耳邊接聽喂了一聲。
電話那端的人一頓,以爲是自己聽錯了,下意識将手機從耳邊拿了下來,看了一眼号碼。
并沒有錯。
陸明在電話内冷聲問:“手機怎麽在你手上?”
陳青川一隻手持着手機,另一隻手垂直的抵在電腦桌上,他指尖在上頭輕點了兩下,他笑着說:“她在睡覺,找她有事嗎。”
陸明說:“你怎麽會在她房間?”
陸明用的是質問的語氣。
陳青川随手收拾着桌上散落在各處的粉色發卡和女孩子的發圈,語調悠閑:“她爸爸今天生日,我在她家。”
陸明是知道陳青川和許家的關系的,可就算是知道,這個和他基本沒多少交集的男生,卻時刻像是一根刺一般紮在他心裏,讓他在意的要命,而更好笑的是,他還不能說什麽。
他語氣不是太好的說:“我知道,等會我會再給她電話的。”
陸明直接在那端挂斷了電話。
陳青川耳邊傳來電話的斷線聲後,他将手機放下,放回了電腦桌的原處,他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見她睡的很沉,這才從房間内徹底退了出去。
第二天許開顔和陸明又開始吵架了,并且吵了一次大的。
陸明質問她爲什麽陳青川會在她房間,而且還是在她睡覺的情況下。
許開顔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
陸明怕他不清楚,直接同她說,昨天他給她電話,是陳青川接聽的。
許開顔知道陳青川昨天下午在她房間,但是不知道他接聽了她的電話,可她在睡覺,陳青川接聽似乎也不過分吧?而且以前他們都是生活在一起的,他在她房間怎麽了?
許開顔覺得陸明簡直不可理喻。
兩人和好才幾個月,竟然又是一場架吵了起來。
許開顔說陸明神經病,像個娘們愛斤斤計較。
而陸明認爲許開顔男女不分,對方不是她親哥哥,憑什麽她在睡覺的時候,進她房間?
陸明逼着許開顔不準再和陳青川見面,接觸,甚至不準他再去她家。
許開顔是個倔脾氣,怎麽會順着陸明來,她回都沒回應,轉身就走。
沖出了食堂,而同他們一起的陳麗娜,怎麽都沒想到兩人竟然又莫名其妙吵了起來。
立馬朝許開顔追了出去。
許開顔到達外頭,便給陳青川打電話,對他撒氣問他爲什麽要接她電話!
陳青川當時正在和教授談話,聽到她氣沖沖的話,陳青川當即從教授面前起身,朝他點了點頭,便朝辦公室外走。
盡管許開顔像隻炸毛的小鳥,可陳青川依舊語氣不疾不徐和她解釋說:“昨天下午你在睡覺,我怕吵醒你,所以替你接了。”
他又問:“怎麽了?”
許開顔氣到不行,她咆哮着說:“陳青川,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她重重的摁掉了電話。
而陳青川在電話挂斷後,嘴角隐隐帶着一絲笑,接着便進了辦公室。
而許開顔和陸明的那次吵架,成了兩人感情破裂的開端,謝易雙的伺機而動,見縫插針讓兩人本就脆弱的感情,徹底走向無可挽回的開始。
那半年,許開顔和陸明的關系到達了一個極點,兩人甚至到了冷戰便是半個月都不見面的地步。
而那半年,對于陳青川來說,是更加忙碌的半年,他進入學生會後,便開始競選學生會主席,從之前低調的狀态,徹底進入公衆視野。
而那半年,也是陸明和陳青川戰争的開始,更是許開顔和謝易雙關系更加惡化的開始。
幾乎兩個月都沒再見到許開顔的陳青川,再一次見到,是陳麗娜打了一通電話給他。
在電話裏焦急的同他說,開顔和謝易雙在食堂裏打了起來讓他趕緊過去。
陳青川接到這通電話趕過去時,正好瞧見謝易雙伸手便要掌刮許開顔,而趕來的陳青川就在這時,走過去,鉗住了謝易雙的手。
周圍許多人圍觀,全都朝這端指指點點。
陳青川突然的出現,讓氣氛更加沸騰了。
圍觀的人全都看着陳青川。
而陳青川看向謝易雙,而謝易雙沒想到陳青川會在此時趕來,她相當惱怒的問:“你怎麽來了?”
陳青川面無表情說:“現在學校都在打擊校園暴力,你們要是動手,學校便是通報批評。”
謝易雙死憋着情緒,憋了好久,她将陳青川的手用力一甩,她便冷哼一聲,帶着她的朋友從食堂離開。
剩下許開顔還站在那,她瞪着陳青川,轉身便朝外跑去,可跑的極其不穩,忽然腳一崴,陳青川幾乎是下意識的将她往懷中一摟。
周圍人發出一陣喧嘩。
許開顔沒想到會如此,她幾乎是在被陳青川抱住那一刻,便将他用力一推,面紅耳赤的便沖了出去。
随陳青川一道過來的同學,都驚訝了,沒想到會有剛才那一幕,平時可是對女生不近生的陳青川,竟然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抱住了差點摔倒許開顔,而且反應極其迅速。
别人都沒反應過來,他倒就伸手将人摟住了,而且還是直接摟在懷裏。
不過因爲陳青川離許開顔最近,大家雖然驚訝,也沒人更往深裏想。
他同學見都散了,便拉着他說:“都走了,沒事了,咱們先吃飯吧,下午你選修課還要去實驗室呢。”
陳青川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随着同學朝食堂内走。
不過,這頓飯陳青川終究沒吃安心,他甚至沒吃,直接對身邊的同學說了句“我好像忘記一樣東西在宿舍了,你先吃。”
便掉頭朝外走。
而的同學吳真,見他走的離去的相當匆忙,他剛想追過去,可一擡腳,發現腳下竟然是張飯卡,是陳青川掉落的。
他撿起,迅速也跟了出去。
他到處找着他,後來在小樹林的入口看到了他的背影,吳真立馬跟了過去。
到達小樹林裏頭,他左右環顧了一圈,竟然未再見到陳青川人。
他剛想離開,忽然聽到一棵大樹後頭,傳來女生的哭聲。
他側着身子朝大樹後頭看去,正好看到陳青川在那大樹後頭,他懷中正死抱着一個女孩子。
那女孩子正掙紮着不肯讓他抱。
陳青川忽然将懷中的女孩子壓在樹上,便低頭吻了上去。
吳真猛的睜開眼,差點驚呼出聲,不過他反應極快,立馬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唇。
他看到幾乎和女人不沾邊的陳青川正在那吻着懷中的女孩子。
而那女孩子似乎是在掙紮,掙紮了兩下忽然狠狠甩了陳青川一巴掌。
而陳青川被甩了一巴掌後,隻是側了下臉。
那女孩子喘着氣,驚愕的看着他。
吳真幾乎要被這一幕吓到腿軟。
他看到了那女孩子的臉,那不是許開顔嗎?那個和陳青川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許開顔。
而被甩了一巴掌的陳青川竟然并沒有生氣,還溫聲對她說了句什麽,緊接着他又将她人擁在了懷中,甚至還吻了吻她唇角。
她這次竟然沒再閃躲,任由他帶着安撫性的吻着,她隻在他懷裏傷心的哭着。
吳真隻覺得心髒病都快吓出來了,他望着陳青川對懷中女孩子溫柔低語的臉,他幾乎以爲自己看認錯了人。
原來一直給他打電話找他的女生,竟然是學校裏的許開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