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懷孕

陳青川反問我:“你現在是怎樣想?”

我說:“這重要嗎?”

陳青川說:“當然重要。”

我說:“莊伯伯爲什麽從富安退出?你先回答我這點。”

這時,前面的車又開始動了,陳青川沒有先回答我,而是行駛着車繼續前進着,雨很大,敲打着車窗。

這真是一個讓人讨厭的雨季,随時随地都可能會有場暴雨潑下。

當過了紅綠燈,陳青川随着前方車彙入另一條馬路後,他這才回答:“這是公司決策問題,也是莊民個人原因。”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陳青川似乎并不打算跟我深入解釋。

我卻笑了:“莊民自己的決定?陳青川,你當我傻嗎?莊民是一個商人,他會做出這種選擇嗎?除非他是到逼不得已,或者是有人存心讓他在富安待不下去。”

我這句話一出,陳青川忽然側臉看了我一眼說:“莊民的事,誰同你說的。”

我沉默了幾秒說:“我聽我爸爸的那些老部下說的,公司這麽大的變動,你以爲這件事情沒人說嗎?”

我又說:“你回答我,莊伯伯是怎麽回事?你把他趕走了?”

陳青川卻說:“這是莊民個人原因,你不用知道的太清楚。”

我沒想到他會是如此搪塞我,我說:“什麽叫我不用知道的太清楚,我現在确實是個閑散的股東,可股東上的變化,難道我都沒有知情權?還有莊民去哪了?爲什麽不見他蹤影?他的股份爲什麽會到你手上?”

我還是沒按耐住,一股腦的将自己心裏的疑問全都問了出了來。

陳青川竟然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我見他不回答,便想要伸手去拽他,讓他看着我,可誰知,我這一拉,車子忽然失控的朝左側撞了過去,我還沒反應過來,便聽見車發出一聲巨響,我立馬用手抱住自己腦袋。

接着耳邊是一片寂靜,我緩慢從雙手間擡起頭朝前看去,我們的車處于熄火的狀态,車頭緊挨着一輛黑色的大衆,大衆的車門被我們的車直接撞凹陷了進去。

我沒想到我剛才着随便一拉,竟然會發生這樣的時,我坐在那愣了,我便側頭去看陳青川。

陳青川深吸一口氣,面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接着他便對我了句:“坐在車别動。”

接着他從後車座拿了一把傘,迅速下了車。

外頭依舊是大雨,街頭的車因爲我們的車突然失控撞車,陷入一片混亂。

陳青川下車去查看被我們撞到的那輛的車主狀況了,我手腳有些發軟,想着,開車果然不适合吵架,一吵架就忍不住動手,一動手,便會發生事故,還好陳青川開車向來比較穩,所以剛才我那一扯,并沒有造成重大事故。

我躲在車内朝外頭看去,那車主估計也是一臉懵逼,他從車上下來,我以爲肯定會是避免不了的一通争吵,可誰知那車主下來後,和陳青川碰面,兩人溝通了兩句,竟然雙方都未有過激的舉動,相互交換了電話号碼,陳青川便上了車。

那車主也緊接着回了車上。

我立馬問陳青川:“沒、沒事吧?”

陳青川說:“沒事。”他又說:“先等保險公司過來定損吧。”

我同他道歉說:“剛、剛才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陳青川扭頭問我:“你這樣的毛病能不能改?你知道這很危險嗎?”

我沉默了一會兒,也不再反駁,誠實的承認錯誤:“對不起,是我的錯。”

對于我的認錯和道歉,陳青川看向我,他未再說什麽,而是隔了一會兒,便詢問我:“沒撞到哪吧。”

我趕忙搖頭說:“沒、沒事。”

陳青川有些不放心,上下看了我一眼,确認我确實沒事後,他便拿出手機給定坤打了一通電話,大約,而十多分鍾定坤便開着一輛車趕到這邊,這邊還要定損,保險公司還沒到,陳青川便帶着我上了另一輛車,這邊便交給了定坤處理,之後是司機開的車送我們回去,這回我倒是老實多了,沒再說話。

陳青川也被我氣的不輕,略微有些冷着臉。

車子冒着大雨到達老宅後,金媽和阿姨在門口張望着,一瞧見我們之後終于回來了,阿姨便立馬去裏頭拿傘,陳青川帶着我從車内出來後,朝階梯上走去。

坐在輪椅上的金媽,忙問陳青川:“青川,今天怎麽這麽晚回來?”

金媽發現我們好像換了一輛車,她又問:“可是路上出什麽事了?”

陳青川未同金媽說剛才在路上出了事故,而是朝他說:“我和開顔看完電影後,順道在外頭一起吃了晚飯,所以回來比較晚,又加上大雨,路上有點堵。”

我是還沒從剛才的驚吓中回過神來,所以沒說話。

陳青川便對金媽說:“金媽,開顔可能有些累了,讓她先上去休息吧。”

金媽忙說:“好,青川你快帶開顔上樓。”

陳青川點頭,便讓阿姨照看金媽,他便帶我上樓。

到達樓上,陳青川見我臉色還有蒼白,他手落在我頭上說:“先洗個澡吧,洗完早點休息。”

我看向他,嗯了一聲,沒再多說話,便朝浴室走,陳青川站在那望着我。

洗完澡出來,陳青川還在我房間,他坐在沙發上,大約是在等我,見我出來,他便從沙發上起身說:“洗完了?”

我點頭,而這時阿姨從外頭走了進來,對陳青川說:“先生,金媽說今天很晚了,讓您不要回去了,在這休息一晚。”

陳青川看向我,我沒說話。

他知道我什麽意思,便對阿姨說:“不了,今晚就不在這打擾了,你們早些休息吧。”

陳青川說完,便又說:“不早了,我得先走了。”

阿姨見我完全沒有挽留的意思,她有些急,當即看向我,我反而轉身去沙發上坐下,沒看他們。

陳青川對阿姨說:“阿姨,您送我下樓吧。”

阿姨沒辦法,隻能說:“好的,先生。”

阿姨便送這陳青川出門。

等他們一走,我便朝門那端看去,之後便起身将門給關上。

不過關上門後,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手機好像落陳青川車上了,我又快速将房門給拉開,迅速朝樓下追去,可是到大廳,陳青川的車正好從大門口離去。

我沖了出去,車子轉了個彎,便消失在還在下雨的夜。

我罵了句:“靠,不是吧!”

我又立馬回身朝沙發那端走去,站在大門外的阿姨見我急忙忙,便跟着進來問:“怎麽了?小姐?”

我沒有回答阿姨,而是拿起手機打陳青川的手機,電話打過去,響了兩聲,裏頭傳來陳青川的聲音,我說:“我手機好像落你車上了!陳青川!”

他在電話内問:“落在哪了。”

我說:“好像是你車上。”

那輛撞車的車。

陳青川聽我語氣有些急躁,他便安撫我說:“不用太着急,等會我過去一趟,現在車應該是在修理店,不會丢的。”

我自然是知道不會丢的,可是沒手機在身上我一點安全感也沒有,我本想說讓他晚上給我送過來,可時間這麽晚了,他還要幫我去拿,似乎有些過分了,我想了想,便說:“那明天你幫我送過來。”

陳青川說:“好,明天早上我幫你送過來。”

我猶豫了幾秒說:“那、那好吧,就這樣吧。”

陳青川嗯了一聲。

可是我還是沒有挂斷電話,陳青川等了一會兒,便問:“怎麽了?”

我說:“沒什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我說完,也沒等他回答,便挂斷了電話。

我想着陳青川應該不會去查看我手機吧,應該不會,我這樣想着,心也稍微放松下來。

陳青川應該不是這種人,我又如此想,便帶着這個念頭,又上了樓。

後來實在是有點累,我躺在床上便睡了過去。

到第二天早上,我從夢中驚醒,第一時間便去翻手機,想起手機應該是在陳青川那,見樓下還沒動靜,大約是他還沒來,我揭開被子便下了床。

到達樓下我又開始給陳青川打電話,電話通了後,我忙問:“你拿到我手機了嗎?”

陳青川在電話内說:“過來,應該快到了。”

聽他如此說,我倒是徹底放下心來了。

我說:“那我在老宅等你。”

這個時候阿姨過來了,大約是來問我吃什麽的,我便挂斷了電話。

同阿姨說了幾句随便準備點什麽就行了,說完,便去樓上洗漱換衣服。

等洗漱完下樓,果然看到陳青川的車停在大廳門口,我從樓上跑了下來,徑直跑了出去。

車子未熄火,陳青川将車窗降下,我到達車旁後,便對他說:“我手機呢。”

陳青川将我手機從車窗内遞了出來,我立馬接過,發現關機了,陳青川說:“應該是自動關機了。”

我說:“昨天晚上沒人給我電話吧?”

陳青川說:“應該沒有。”

我想着那麽晚了,應該也不會有誰再給我電話,我說:“那行。”

陳青川沒有要下車的架勢,大約是還有事,我便說:“那你去忙吧。”

他嗯了一聲,便看了我一眼,對司機吩咐了一句,司機将車掉了個頭,車子便從老宅門口開離。

他一走,我便拿着手機迅速上了樓,到達樓上,我找出充電器,迅速給手機充上電,等了幾秒,手機開機後,我在裏頭查看了一圈通話記錄,好在,昨晚是真的沒有誰給我打電話,我拿着手機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這時手機竟然響了,是陳麗娜打來的電話,我摁了接聽鍵,從床上起身喚了句:“麗娜。”

陳麗娜在電話内問:“開顔,你今天有時間嗎?”

我說:“有呢。”

我這段時間确實閑的很。

我回答的很迅速,陳麗娜卻在電話那端有些支吾遲疑,我感覺出有點不對勁,皺眉問:“怎麽了?”

陳麗娜說:“我、想要你陪我去一趟醫院。”

“醫院?”我問:“去醫院幹嘛?”

陳麗娜沒有回答我,而是說:“你陪我去吧。”

她似乎不太想說,而我也沒有再逼問下去,又回:“好,等會你過來接我。”

陳麗娜說:“好。”

我還沒吃飯,在和陳麗娜通完電話後,我便下樓用早餐。

吃完飯沒多久,陳麗娜便開車來接我了,我和阿姨打了聲招呼,便上了車。

陳麗娜看上去臉色有些不太好,她自己開的車,沒帶司機。

我坐上車後,便看向她問:“就我們兩個人?喬斌呢?”

陳麗娜說:“喬斌在工作。”

她暫時沒同我多說,便将車調了個頭,帶着我離開。

車子駛出老宅一段距離後,陳麗娜才開口說:“我好像懷孕了。”

她說去醫院時,我基本上就已經猜到了這時,我問:“誰的?”

陳麗娜想都沒想回答:“當然是喬斌的,還能是誰的。”

我說:“那你幹嘛這樣的表情?這不是好事嗎?”

陳麗娜說:“好事是好事,隻是、我、我好像有些沒準備好,婚還沒結呢,突然就懷孕,而且我自己都還覺得自己是個孩子呢,就要對一個突然到來的生命負責了。”

我笑着說:“你少扯了,都快奔三的人呢,還孩子呢,我倒覺得是個好事,孩子婚在今年全都搞定,你的人生大事也就完成一半了,之後你想吃吃喝喝不都随你嗎?”

陳麗娜說:“你說的确實是有些道理,可是開顔,我、我總覺得有些不安。”

陳麗娜的臉上除了憂愁,倒沒了别的,好像沒有初爲人母的喜悅。

我看向她問:“你不安什麽?”

陳麗娜說:“我說不出,好像總覺得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一般。”

我覺得她這完全是婚前恐懼症,我安撫她說:“别多想,你父母都同意了你和喬斌的婚事,應該就不會有多大問題,目前,還是先去醫院确認是否是真的懷孕。”

陳麗娜平時是個有主意的人,如今倒變得有些慌亂無主了。

我帶着她去醫院檢查,一系列檢查做下來,結果顯示陳麗娜确實懷孕了。

陳麗娜捏着檢查結果坐在醫院大廳的樓下,我見她一臉茫然,便在她身邊問:“你要告訴喬斌嗎?”

陳麗娜擡頭看向我,她似乎還沒想到這點,她猶豫了幾秒說:“要不,再過幾天吧,我真的還沒想好。”

我發現如今的陳麗娜跟當初我的一般,在面對突然的懷孕,全是迷茫。

我非常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倒也沒有急着催她,我在她身邊坐下說:“那我們先想好吧,倒時候再給喬斌一個大驚喜就是了。”

陳麗娜點頭,便捏着檢查結果再次放在眼下看着,懷孕一個月了。

我同她一起沉默的坐着,心裏還是挺爲她高興的,沒想到一切進展都如此的快。

而這時,陳麗娜的手機響了,她将檢查結果塞到我手上,立馬去包内找手機,她看了一眼,便說:“是婚紗館,應該是催我下午去試婚紗的。”

陳麗娜和喬斌的婚事定的很急促,就在下個月的一号,而如今已經十幾号過去了,婚事近在咫尺,婚紗這種東西,所以也都選的很趕。

她接聽,便同婚紗館的人說她下午會準時去婚紗館試婚紗,還和那邊約了個具體的時間。

約定好後,陳麗娜挂斷電話又對我說:“開顔,你陪我去試婚紗吧,下午。”

我見她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又加之她懷孕,怕試過程中不太方便,我說:“行吧。”

于是我們兩人從醫院出來後,我同陳麗娜在外頭吃了飯,我便又同她去了一趟婚紗館。

陳麗娜訂做了三套,她粗略的試了下,都很合身。

她身材向來是沒話說的,一旁的工作人員對她贊不絕的口,陳麗娜望着鏡子内穿着潔白婚紗的自己。

臉上終于有了點笑容,她提着裙擺看向我,便問我:“開顔,怎麽樣?”

我望着她,由衷的在心裏贊歎:“好美。”

陳麗娜又扭頭去看鏡子内的自己。

她手在婚紗上細細撫摸着,她說:“開顔,你知道我哥爲什麽會同意我和喬斌的婚事了嗎?”

見她如此問,我看向她。

陳麗娜說:“我放棄了屬于我的财産,也就是說,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

我皺眉走到她身邊問:“他逼你放棄的?”

陳麗娜說:“不是,是我自己放棄的,我隻想要和喬斌在一起,所以我不在乎錢,家裏那一半财産我全都給他就是。”

我沒想到陳麗娜會做出這麽大的犧牲,我竟然有些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陳麗娜又說:“他要的不就是這些嗎?我給他就是,我一點也不稀罕跟他争。”

我說:“喬斌家雖然不及你家,可他一定也不會虧待你的。”

我拍了拍她肩膀安撫着她。

陳麗娜笑着摸着小腹說:“我知道呀,所以我才會放棄一切,等我們結婚,我們就離開這。”

離開?我皺眉問:“你們去哪?”

陳麗娜說:“去國外生活,我不想再呆在國内了。”

我說:“你要走?”

我沒料到她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陳麗娜很肯定的說:“是的,開顔,我們辦完婚禮就走。”她很是傷感的看着我:“對不起,我把你帶了回來留在這,反而自己卻沒辦法在這陪你。”

陳麗娜這個決定對于我來說,還真是突然又意外,可過了一會兒,心裏短暫的失落後,我又很爲她高興,我說:“無論你做怎樣的決定,麗娜,你要知道我都是毫無條件支持你的那個。”

我伸手抱住她說:“我希望你幸福,無論是去哪。”

陳麗娜卻很是傷感的回抱住我,她輕聲說:“抱歉,開顔。”

我知道她在同我道歉什麽,我嘴角努力揚起笑說:“不用跟我道歉,麗娜,你幸福就是給我最好的禮物,你知道嗎?”

我抱了她一會兒,便松開了她,朝她看去。

陳麗娜眼眸裏有淚光在閃爍,我笑了,我說:“你哭什麽。”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緒,她說:“有點舍不得你。”

她眼淚一瞬間從眼眶裏掉落,我迅速替她擦拭着。

試完婚紗後,我便送着陳麗娜回陳家,她如今又搬回了陳家,畢竟要出嫁了,這段時間再住酒店有些不太合适。

陳麗娜的父母相當忙,基本都不太常見到他們,就算是如今也一樣,估計也就婚禮當天抽空回來一趟。

陳家看上去倒沒半點喜慶,屋外沒有張燈結彩,一切看上去和以前無異,甚至還比以前安靜,花園裏有幾個傭人在打掃,别墅裏除了鳥叫聲,便再也沒有其他。

陳麗娜帶着我進去,我說:“你嫂子呢?”

陳麗娜說:“這個時候她應該是在午睡,她懷孕了,還有三個月便要生了,她最近很嗜睡。”

陳麗娜帶着我上樓,我本來是想問陳阖是否在家,可想想,這個時候,他應該不會在,這個想法還沒從心裏落下去,誰知我們走到樓上一擡頭便撞見了陳阖,他帶着小群似乎是從彭霧房間出來。

我心裏微微一驚,看向陳阖,接着我便又立馬看向陳麗娜。

陳麗娜看到陳阖也不打招呼,直接冷着臉别過說:“開顔,跟上。”

我倒是有些尴尬了,我是跟陳阖沒仇的,我還是主動同陳阖打了一聲招呼,喚了句:“陳阖哥。”

陳阖沒什麽反應,視線落在從他身邊别過的陳麗娜身上,接着,他才對我說:“去哪了,開顔。”

我想了想立馬回答:“我剛陪麗娜挑選完婚紗回來。”

陳青川一聽,臉上情緒微有些低沉,他又問:“婚紗挑選好了嗎。”

我說:“已經定了。”

陳阖說:“既然定了,這幾天别去外頭野了,不知道的,還以爲陳家沒規矩,往外倒貼呢。”

陳阖這句話應當是對陳麗娜說的,而陳麗娜在聽到他這句話,她腳步停了下來,回頭看向陳阖,她笑着說:“是啊,我倒貼反正不是一兩回了,我沒規矩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要是覺得丢臉,那就斷絕兄妹關系啊,我是不會有意見的。”

陳阖沒同陳麗娜鬥嘴,可能也是沒心情吧,他對我說:“開顔,陳阖個就不陪你了,還有應酬要忙。”

我忙說:“好的,陳阖哥,你去忙吧。”

陳阖點頭說:“好。”

他便帶着小群下了樓。

等他一走,陳麗娜拉着我說:“你跟他說什麽話,他就是個神經病。”

這時,陳麗娜的話剛落音,懷孕的彭霧捂着巨大的肚子從房間走了出來,她看到我們便喚了句:“麗娜,開顔。”

陳麗娜一見到彭霧,當即便高興的很,像個小女孩一般,拉着我竄到彭霧身邊說:“嫂子,你醒了?我還以爲你在午睡呢。”

陳麗娜對彭霧這個嫂子還是很喜歡的,彭霧也是真心拿陳麗娜當自己的妹妹來疼。

她笑着問:“你哥走了嗎?”

提到陳阖,陳麗娜臉上有點不太開心,不過她又笑着說:“剛走呢。”

彭霧拉着她手說:“剛才我有點肚子疼,你哥過來看了我一趟,不過沒多大問題,他還有事,所以又忙着帶着小群走了。”

陳麗娜很是不滿說:“就他忙,你都懷孕了,他還滿世界亂飛,他到底知不知道你是個孕婦這件事?”

陳麗娜滿肚子怨氣。

彭霧卻無所謂說:“你哥是個男人,男人就要忙事業,而且懷孕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你理解你哥哥。”她想了想又說:“對了,婚事忙的怎麽樣麗娜?”

提起婚事,陳麗娜笑着說:“喬斌家裏在張羅呢,反正我是什麽都不管的人呢,結婚那天隻管出嫁就好了。”

彭霧一臉歡喜笑着說:“挺好的,沒想到我家的小姑娘要出嫁了。”

她一臉感慨的望着陳麗娜,又說:“你啊,就别再跟你哥鬧情緒了,你哥其實也是爲了你好,他是希望替你找個條件好的,你嫁過去,也就不用吃苦,麗娜你得體諒你哥,嫂子之前也不同意,自然也是同你哥一樣的想法,如今同意,是覺得隻要你覺得幸福,嫂子便也隻好答應跟祝福,你哥那邊我會替你慢慢說通他的。”

陳麗娜抱住彭霧,像隻小貓咪一樣蹭着她撒嬌說:“嫂子,你可真好。”

彭霧對陳麗娜一臉寵愛,摸了兩下她的頭,見我還站在一旁,便立馬對陳麗娜說:“你快帶開顔進屋吧,我去外頭散散步。”

陳麗娜忙說好,便讓家裏的傭人,小心的看着她嫂子。

彭霧由着傭人扶着下樓後,陳麗娜便帶着我進了她房間。

不過回到房間陳麗娜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她整個人像失重一般摔在床上。

我吓了一跳,立馬沖過去扶住她,以爲她是出什麽事了,忙聲問:“麗娜,你怎麽了?”

她擡頭看向我,便朝我搖頭,好一會兒,她說:“我嫂子現在還什麽都不知道,你說她要是知道了,會怎麽樣。”

我想都沒想說:“你不能讓她知道,永遠都不能。”

陳麗娜自然明白,可是,撒謊是真的很難,尤其是對一個對自己很好很好的人。

爲了不讓她多想,我安撫她說:“有時候謊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隻要你跟喬斌結了婚,同他出了國定居,那麽那件事情就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

陳麗娜眼神失去焦距的望着前方。

她說:“開顔,如果我告訴你,這個孩子是陳阖的你會怎樣?”

我本來是想要起身去給她倒水,我聽到陳麗娜這句話,我立馬回身看向她,我用相當冷靜的語氣問:“你瘋了?麗娜?”

她反應過來,看向我笑了,她說:“我逗你的呢,怎麽可能是真,我隻是想吓唬吓唬你。”

我說:“你别跟我開這種玩笑,這個孩子隻能是喬斌的。”

我隻當她是瞎說,所以走過去給她倒水。

可是剛拿上杯子,陳麗娜卻用很低很低的聲音說:“是他的。”

我起先沒聽明白,以爲她說的是喬斌的,緊接着,陳麗娜說:“是陳阖的。”

啪的一聲,被子墜落在桌上,倒了一桌的水,我立馬将水杯扶正,然後回頭去看陳麗娜。

她看向我,臉上再也沒有一絲玩笑,她又很認真對我重複了一句:“是陳阖的。”

我沖上去,一把抓住陳麗娜的雙肩,我壓低聲音說:“陳麗娜,你瘋了?”我搖晃着她:“你别告訴我是真的。”

陳麗娜眨了下眼睛,眼淚瞬間便如掉線的珠子一般,墜在她裙子上,她嘶啞着聲音,再一次很肯定的對我說:“是真的,開顔,是陳阖的。”

我跌坐在床上,傻了一般望着我她。

陳麗娜此時慌得不成樣子,再也沒有之前的鎮定,她哭着說:“我不知道該怎麽辦,開顔,我不能要這個孩子,我不能,可是我怎麽同喬斌說,我怎麽同他說啊。”

我腦袋一片混亂,我根本沒處理過這樣的事情我不知道自己能夠給她怎樣的建議以及指引。

我聽着陳麗娜在我身邊哭,哭得傷心無助又無措。

陳麗娜見我不說話,她手抓住我手臂,搖晃了我兩下說:“開顔,你幫幫我,你告訴我,我該怎麽辦。”

我終于回過神來看向她,我說:“你不是和喬斌在一起了嗎?爲什麽會懷上陳阖的孩子?”

陳麗娜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滿臉淚朝我搖頭說:“那端時間我不是住在酒店嗎?他喝了酒來酒店找我,我們那天晚上就…開顔,是他,是他強迫我做的,我根本反抗不了,可是他忘記了,他醒來後,完全忘記了那回事,我也沒有理會,我以爲安全期沒事的,可我沒想到事情就發展成了現在這樣。”

難怪陳麗娜沒有半點高興,難怪她在醫院恍惚成那樣。

我望着哭泣的她。

我說:“現在還能怎麽辦?你打算告訴喬斌嗎?他可以接受你和陳阖以前的事情,你以爲他還能接受現在?麗娜,你以爲喬斌真的大度到什麽都不顧及嗎?人的接受度是有限的,你明不明白?”

陳麗娜哭着點頭說:“我明白,所以我才不打算告訴他,如果他知道這件事情,他不會再要我了。”

我說:“你真的愛喬斌嗎?”

我再一次問了她這樣一句話。

我甚至懷疑陳麗娜可能連自己喜歡誰都搞不清楚,她可能隻是把喬斌當做自己的餓救贖,自己的救命稻草呢?

陳麗娜卻立馬說:“我愛喬斌開顔!我真的愛他,我不騙你,如果我不愛他的話,我怎麽可能會跟他結婚這個孩子真的是個意外,我們兩人真的斷了很久了,隻是那天晚上,我沒料到他會喝這麽多酒來找我,你看到的,那天的情況你都看到了,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才會造成這樣的後果。”

她緊緊拽住我的手,哀求着我說:“開顔,你告訴我怎麽做,你告訴我,我求你了。”

我說:“你愛喬斌是嗎?”

我又問了一次,陳麗娜立馬點頭,毫不猶豫點頭,臉上沒一絲遲疑。

我說:“好,既然你愛他,那你發誓,以後不會再跟陳阖有半點瓜葛。”

她舉起手,對我發誓:“我發誓,我若是再和他有牽扯,就讓所有報應全都落在我一個人頭上。”

我說:“好。”我将她從床上拽了起來說:“現在去醫院。”

她越發慌了,哭着問:“去醫院做什麽?”

我面無表情對她說:“把孩子打掉,現在,立馬,不要再拖了。”

陳麗娜臉上卻全是猶豫不定,她問:“可是,可是,我、我還沒想好,開顔,怎麽辦。”

我隻覺得她是瘋了,我說:“你瘋了嗎?這個孩子你還要怎麽想?難道你打算生下來?你和陳阖是什麽關系你自己不明白嗎?!陳麗娜!”

她抽泣不止。

她說:“我知道,我知道的開顔。”

我說:“現在去醫院。”

我拉着她。

陳麗娜有些抗拒有些掙紮,不過被我用力拉了兩下,她大約是也明白過來,最終還是妥協了。

她用最快的速度擦掉臉上的眼淚,讓自己表情恢複之前。

我将門拉開後,便帶着她出來。

到達外有,有傭人上樓,見我們從房間内出來,便立馬笑着問我們:“小姐,許小姐,你們要出去嗎?”

陳麗娜盡量隐忍住自己情緒,對傭人嗯了一聲。

傭人又問:“那兩位今晚回來吃飯嗎?”

我對那傭人說:“不回來了,這幾天她可能會在我家住,陳阖哥若是問起來,麻煩幫我同他說一下。”

傭人一聽,表情便有些遲疑了,她看向陳麗娜。

陳麗娜對她說:“是這樣沒錯,你同我嫂子說吧。”

傭人隻能點頭說:“好的,小姐。”

我便拉着陳麗娜下樓,到達外頭,彭霧在花園散步,離我們很遠,我們也沒有驚動她們,我拉着陳麗娜快速上了車。

到達上,我開車帶陳麗娜朝醫院趕。

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陳麗娜也不能再這樣拖了,再拖下去對她不會有好處。

陳麗娜坐在車上一直哭,一直哭,不知道是害怕的,還是怎樣。

我也沒有安慰她,對于這樣的事情,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起。

我以爲我夠糊塗了,我沒想到她竟然比我還要糊塗。

去醫院的路程差不多二十分鍾,可這二十分鍾,我隻覺得手心卻被汗水汗濕一大遍。

好在路上還不堵,車子停在醫院大門口後,我便帶着陳麗娜下車,然後挂号去找原來給她做檢查的醫生。

那醫生對陳麗娜還有點印象,所以見她去而複返,便問:“是打算如何?”

我對那醫生說:“這個孩子我們不想要,我想今天做個人流。”

那醫生打量了陳麗娜兩眼,她看了一眼我們的資料,問:“真确定不要嘛?”

我看向陳麗娜。

陳麗娜還在猶豫,不過很快,她很堅定的對醫生說:“對,不要。”

醫生在病曆本上寫着什麽,她一點也不驚訝,大約早就習慣了這樣的事情,隻是問:“孩子的父親呢,父親在哪。”

陳麗娜回答不上來,我對醫生說:“這個孩子的父親也是同意的,麻煩您了我們不打算要這個孩子。”

那醫生再一次問陳麗娜:“你确定?”

陳麗娜說:“對,确定。”

她死捏着我的手。

我感覺到她的手在抖。

那醫生說:“可以,但是一個月的話,時間還不太久,可以考慮藥流。”

她看向陳麗娜:“我現在給你開藥,你拿到藥後回家就可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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