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接近尹燦燦時,在一次晚宴上,被人下藥了。”
陳麗娜不可思議問:“什麽?!下藥?”
我趕忙止住她的激動:“好在沒事,那投資人認出了我,所以通知了陳青川,是陳青川将我帶走的。”
陳麗娜在電話那端直接罵:“我靠,竟然出了這種事!我說難怪陳青川這次反應如此大。”
她再次進行确認問:“你确定自己沒出事嗎?”
我說:“沒有,應該是沒發生什麽。”
陳麗娜語氣裏滿是餘悸:“還好,還好,還好那投資人認識你,還好通知了陳青川,這要是真出了什麽事,我可就真的不隻是被痛罵一頓那麽簡單。”陳麗娜想了想,又說:“開顔,這次陳青川倒是沒做錯,這份工作我看還是不适合你,你趕緊回吧,過段時間我再另外找一份靠譜的。”
我對她說:“行了,這件事情是個失誤,我以後不再幹這種事情就好了,别的工作我也不太喜歡,他既然沒讓我辭職,隻讓我回去那,就暫且這樣吧。”
陳麗娜現在可沒之前那種嚣張氣焰了,她立馬說:“好,你趕緊回,别待那了,你可吓死我了。”
我安撫了她幾句,笑着說:“好了,等會兒再跟你說,我倒是回家請你吃飯。”
陳麗娜自然是說好,我和陳麗娜挂斷電話後,我便去找小靜,而小靜她們似乎也在這時接到了消息,便同我說,替我收拾東西。
我離開這件事,姜主管那邊也已經很明确的決定了,我也不想連累她們,所以也沒有掙紮,之後我便在這邊酒店收拾好東西,從這邊離開。
被調回去後,我也沒再提過這件事,報社的同事應當是知道點什麽,我去上班的那天,也沒人多問,報社氣氛相當奇怪。
我去報社工作自然得去找姜主管報個到,到達他辦公室,他正好從辦公桌前起身,似乎是要出門,不過見我來了,便立馬朝我招手說:“開顔,你來的正好,我正好有事情要同你說。”
聽他如此說,我朝他走去,在他辦公桌前坐下,他也坐下,我便笑着問:“您有什麽事情要吩咐?“
他見我臉上的笑容,他臉色反而有些嚴肅。
他遲疑了一會,對我說:“開顔,我們報社可能…”他似乎有什麽事不好同我說,他想了一兩秒,還是同我說:“我接到上面的通知,我們報社可能無法再接收你。”
我臉上的笑一凝。
他說:“我希望你理解。”
我冷下臉問:“是陳青川讓你們這樣做的?對嗎?”
姜主管說:“我們不知道究竟是怎樣一回事,可我上頭的老闆親自下發了這樣的決定,我們隻能照做,很抱歉。”
他見我沒說話,又說:“我們已經讓同事替你收拾好東西了,今天下午你就可以回家休息。”
這種事情幾乎不用多問,因爲我知道,說再多姜主管他們都不會有話語權。
我很冷靜,沒有有再追問爲什麽,隻是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姜主管對我感到很抱歉,在我起身要離開時,他又喚了句:“開顔。”
我朝他看去。
他走到我身邊,手搭在我肩上,輕輕拍了兩下說:“我們還是朋友吧。”
他這句話問出來,我彎了彎嘴唇說:“當然是,我也不想爲難您。”
他再次很内疚說:“抱歉,沒幫到你。”
我一點也不怪他,對于他的愧疚,我也不過是在他手背上拍了拍,示意他不用多想。
接着,我便出了他辦公室。
到達外頭,所有同事全都起身看向我,我想她們應該大多都知道了報社的決定,隻是我自己不太清楚罷了,我以爲陳青川應該不會插太多手,可顯然我把他想錯了。
我辦工桌上放着兩個紙箱,紙箱裏全是我的東西,已經有人替我将東西收拾好了。
我走過去,将東西拿上,便朝外走。
有幾個關系還算不錯的同事,主動來送我。
我笑着,同她們說不用,便讓她們回辦公室裏安心上班了,自己便抱着東西坐上電梯下了樓。
到達樓下的第一件事,我便是給陳青川打電話,第一通電話打過去無人接聽,我又開始打第二通。
第二通無人接聽後,我又打第三通,反反複複打了幾通都是一個情況後,我感覺自己幾乎成了一隻膨脹到頂端的氣球,好像随時都有可能爆炸。
我便給定坤打電話,定坤那也是好幾通都沒人接聽,好在最終還是有人接了。
我當即便問:“陳青川到底想幹什麽?他到底要怎樣才能不管我的事?你告訴我他憑什麽他哪裏來的資格來逼迫報社來對我進行開除?!”
我發瘋一樣在樓下大廳大叫:“你讓他現在立馬接聽我電話!我說的是立馬!”
我的怒吼,引起了周圍人對我的圍觀,我也管不了那麽多,手持着手機手抱着箱子繼續朝前走着。
我見定坤那邊沒回應,又大叫:“你給我說話!你啞巴了?”
在我的充滿火氣的吼叫聲中,定坤終于開口了,他說:“許小姐,很抱歉,陳總現在暫時接聽不了您的電話,也回答不了您。”
我忍住心内的火氣,冷聲問:“爲什麽?”
定坤還是那句話:“陳總暫時無法同您聯系,抱歉。”
接着,嘟的一聲,似乎顯示通話已結束?我将手機從耳邊拿下,低頭看向屏幕,屏幕上頭确實顯示通話已結束。
我氣到幾乎要跳腳,甚至有想砸手機的沖動,我大罵了句:“媽的?竟然挂我電話?敢做不敢當?這王八混蛋!”
見周圍不少人看我,我忍住火氣沒在多停留,隻能暫時先抱着我的東西離開這。
之後那幾天我都在聯系陳青川,打了他無數通電話,發了無數通消息以及語音,找他給我一個解釋,可給出去的短信電話,卻像是石沉大海,沒有任何的回應。
我第一反應就是,他躲着我,竟然在做出這種事後玩失蹤這招,我隻覺得越發氣憤,暴怒。
定坤的電話也開始處于無法接通的狀态。
我等了差不多四天,面對這樣的狀況,我火氣不僅沒消,反而越來越旺盛,我終于忍不住了,便給陳麗娜電話,問她是否知道陳青川的消息。
陳麗娜聽我如此問,便問:“你找他?”
我很快速的回:“是。”
我正想同她說我被報社開除的事,陳麗娜在電話那端竟然沉默了幾秒,說:“開顔,你還不知道嗎?”
她這話問的有些奇怪,我問:“知道什麽?”
陳麗娜說:“陳青川住院了,你不知道嗎?”
我皺眉問:“你說什麽?住院?”
我手上端着的水杯,忽然墜在地下,我心下一驚,立馬低頭看去,腳邊碎片飛濺。
陳麗娜在電話那邊聽到動靜,很是緊張問:“怎麽了?出什麽事了?開顔?”
我愣愣的看了一會,反應過來趕忙說:“哦,沒什麽,杯子掉了而已。”
我從桌邊離開,便朝沙發那端走去,我問:“怎麽回事到底。”
陳麗娜也不打算瞞我,便說:“他胃出了點問題,現在在醫院住院治療。”
我心抖動了兩下,不知道爲什麽,我突然想到了我媽,我隻覺得心髒都在發顫,連帶着自己的聲音,都在抖着:“他、他他胃出什麽毛病了?”
陳麗娜怕我着急,立馬又說“你放心,不是你媽那種,是胃出血,跟上次陸明一樣,吃飯不準時休息不太好造成的。”
不知道爲什麽,我隻覺得身子突然沒了力氣,我整個人往沙發後一跌,直接陷入了沙發内,我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陳麗娜見我許久都沒有聲響,又連忙喚了幾句:“開顔你怎麽了?你還在嗎?你沒事吧?”
我反應過來,立馬回應了她一句:“我在的。”
她在電話着我說:“真的不是什麽大問,情況不算太嚴重,你不用多擔心。”
我說:“他現在住在哪?住多久了?”
我也知道胃出血并不緻命,治療好,養養胃注意些應該也就會沒事,可我心就是慌得不成樣子,因爲在我印象中,陳青川連感冒都很少過,怎麽就突然間胃出血了。
陳麗娜說:“住了好幾天了,我們也是現在才知道情況,我們現在正在醫院探望呢。”
我匆忙從沙發上起身說:“好,那我現在過來,你把…你把醫院地址發我。”
陳麗娜說:“好,我現在就發你。”
我挂斷電話後,也顧不得家裏亂七八糟的一切,我在房間内有些六神無主的轉了幾圈,便立馬去病房裏頭換衣服。
換好衣服出來後,我拿上鑰匙直接朝外走,可是剛拉開門的時候,外頭正有一個人擡手敲門。
我看向他,有些意外的喚了句:“冷然?”
他手上提一個果籃,見我開了門,便眼前一亮,立馬喜笑顔開說:“開顔,你在家啊?”
這時我手機又響起,我來不及同他多說,又将手機從口袋掏出來,電話是依舊是陳麗娜打來的,我摁了接聽鍵,放在耳邊喂了一聲。
陳麗娜在電話内說:“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了,冷然來找你了,他聽說你回來了,所以一直想要來看看你,問我要了你的地址。”
我看向面前站着的人,深吸一口氣,對陳麗娜說:“我看到他了,他正好在我家門口。”
陳麗娜說:“冷然不是本地人,對A市不太熟悉,你現在若是沒空的話,便帶他來醫院吧,我正好有事找他,等會兒我帶他一起離開。”
我也沒有多想,陳麗娜怎麽說,我便怎麽做,我說:“好,那我們等會兒過來。”
陳麗娜也說了個:“好。”字。
我挂斷電話後,便看向面前站着的冷然。
我說:“我現在得出門,立馬說讓我帶你一起過去,她有事找你。”
冷然一聽,便問:“我會不會打擾到你們,抱歉,我來的時候沒同你聯系。”
他一臉歉意同我說着。
我現在也顧不了那麽多,一心全都在想着陳青川住院的事,我說:“沒有沒有,大家都是朋友,我們走吧。”
我忙着便朝電梯那端走,冷然見我如此決定了,也沒再多說什麽,跟在了我身後。
我帶着他下了樓,到達外頭後,我們乘了一輛出租車,按照陳麗娜給的地址往醫院趕。
車子到達醫院後,冷然見我臉色不好,也沒同我說話,隻是很安靜的跟在我身後,我也沒有顧忌到他,帶着他坐電梯上了樓,到達陳麗娜所給的病房号後,我找到了陳青川住的病房。
陳麗娜早就在門口等我,她見我來了,便走出來拉住我的手說:“開顔你來了。”
我沒有先回答她,而是朝裏頭看去,可是這一看,便見到屋内站了許多人,有陳阖,定坤,林語棠,陳麟,以及陳青川的母親以及父親還有親戚,屋内還有一對不認識的中年夫妻。
我隻覺得脖子驟然一僵。
病房内的人也朝我們看了過來,包括許久未見過的陳青川的父母。
他們一看到我,神情比我還要激動一百倍,表情全是警惕。
陳青川正躺在病床上,也側臉看向我。
我隻覺得身子就像是箭靶,那些視線就像是利劍一般,往我身上猛射。
我忽然意識過來自己好像做了一個非常錯誤的決定,那就是來的魯莽和突然以及焦急。
這時候用腦袋想,都應該知道,陳青川身邊不會隻是麗娜她們,他的父母以及他家裏的親戚應當都會在場。
而我這個前妻,突然出現,似乎尴尬又來的不是時候。
陳麗娜見我站在那沒動,便也意識到什麽,便朝我笑了兩聲說:“既、既然來了,咱們先進去吧。”
站在我身後,提着果籃抱着鮮花的冷然輕聲說:“開顔,走吧,我們進去吧。”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極其慌張的回頭看了冷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