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陳青川便到了,是服務員從外頭将門拉開的,他走了進來,一見我們都坐在裏頭,陳阖也立馬起身朝他走去說:“青川,你來了。”
從那天他從我公寓離開後,我們兩人基本上便沒怎麽聯系過了,緊接着便傳來他訂婚的消息,他神情倒是輕松,問陳阖:“有什麽事要問我?”
陳阖說:“一點小事。”他便引着陳青川朝桌邊來,陳青川随便挑了一個椅子坐下,正好在我們對面,不過是跟陳麗娜打對。
和我算是側對。
陳阖将桌上那些資料遞給陳青川看。
他伸手接過,然後打開看了一眼。
陳阖便在一旁說:“這是開顔應聘過的幾家公司,我派人打電話過去問了,問他們爲何沒錄取開顔的原因,我得到的答複是…”
陳青川看向陳阖,陳阖停頓了幾秒說:“對方幾家公司都說,富安曾在一年前,在内部往各大與富安有過合作的公司下發過一個通知,說是不準接手開顔的一切簡曆。”
陳青川當即皺眉。
陳阖仔細的望着他神情問:“這個通知是你下發的嗎?”
陳青川說:“我從來沒下發過這樣的一份通知。”
陳阖說:“那就奇怪了。”這個時候小群又走了進來,再次遞了一份資料在桌上,他将那份資料遞給陳青川說:“你看看這份下發的文件,是否有印象,這上面全蓋了富安的公章。”
陳青川又再次從陳阖手上接過,他看了一眼,那份文件是打印下來的,雖然不是原件,可富安的公章卻在上頭無比清晰的印着,不像是假的。
陳青川自然是一眼能夠看出來的。
他将資料一合,便問陳阖:“這份東西哪裏來的。”
陳阖說:“這份通知,所有與富安有合作的公司都有接到,如今富安算是龍頭企業,基本就算沒與富安有合作的,基本對于這份通知也奉若聖旨。”
陳青川說:“我打個電話。”他便從椅子上起身,不過在他起身那一刻,陳阖立馬拉住他說:“你先别急着調查,青川今天我們是想問你,這份通知是你下發的嗎?”
他聽到陳阖這句話,當即皺眉看向他,他說:“我根本不知道這份通知的存在。”他又看向我,也不多解釋什麽,再次對陳阖說:“我先打個電話。”
他也不出去了,直接當着我們的面撥了一通電話給定坤,電話響了三聲,那端傳來定坤一句:“陳總。”
陳青川問:“你有下發過一份通知嗎。”
定坤在電話内有些不解的問:“您指的是哪份。”
陳青川伸手再次将那份文件翻了翻說:“發給各大公司,關于不準接收許開顔這個人的通知。”
“什麽?”定坤下意識問出這句話。
顯然他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他立馬說:“陳總,我們秘書辦從來沒有下發過這類的通知。”
陳青川也不急,手指在那份通知上敲了兩下,他說:“你現在給我打個電話去人力資源部,詢問情況。”
定坤在電話裏頭聽到後,立馬說:“是,我明白了。”
接着,陳青川便挂斷了電話。
屋内暫時沒人說話,他雖挂斷了電話,但并未放下手機,而是依舊在等,等了差不多兩分鍾。
定坤的電話又打了過來,陳青川摁了接聽鍵,放在耳邊接聽。
定坤在電話内說:“陳總,我打電話過去人力資源部,她們那方也說未曾有下發過這樣的通知,所以我又給和我們有合作的一些企業,對方說,在一年前的十月份确實曾有這一份通知,從富安下發,他說,當時是從人力資源部下發出來的。”
陳青川安靜聽着。
定坤停頓了幾秒又說:“我剛才又打了電話去問人力資源部的王姐,王姐說,這份通知她也不知道來源于她們部門誰的手裏,不過當時那個時候,向小姐已經被直接提升爲部門主管。”
陳青川說:“繼續給我往下查,我要很具體的一切,比如通知是誰拟,文件又是誰蓋的公章,以及從誰郵件下發,所有一切都要給我查的清清楚楚。”
定坤說:“是,陳總。”
定坤的聲音落音後,陳青川便将手機丢在桌上。
陳阖問:“怎麽回事?你手下的人幹的?”
陳青川隻吐出兩個字:“家事。”他并未過多言語。
陳阖自然能夠聽出家事這兩個字是怎麽一回事,他說:“既然是家事,那便回家解決。”
陳阖又看向我說:“開顔,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爲你調查清楚,放心好了。”
我坐在那沒說話,這時服務員将菜端了上來,陳青川卻并沒有久坐,他起身說:“我還有事,要先走,你們吃吧。”
他說完,又看向我說:“你也跟我走。”
彭霧和陳麗娜聽到陳青川這句話,當即便全都看向陳青川,陳青川什麽話都不再說,走過來,直接将我從椅子上拉了起來。
我本想掙紮,不過見所有人都在看着我們,我克制住了,隻能任由他将我從餐桌邊拉了起來。
陳麗娜見陳青川如此舉動興奮的很,她開心的望着我。
在場的人,對于陳青川如此的舉動,倒是沒人敢說話。
我被他拉着帶出頂月閣,到達外面後,他拉開車門,将我塞入車内,塞在架勢位置上,我本來想下車,他又彎身進來,拉出安全帶,直接替我扣上。
我望着他說:“你要帶我去哪裏。”
他說:“餓,吃飯。”
我望着他說:“我不吃了,我要回家。”
他說:“由不得你選擇。”
他說完,又回身上了車,便發動車直接帶我離開了這。
中途定坤又打來一通電話,他在開車不方便接聽,所以往耳上佩戴了藍牙耳機,聽着定坤在電話那端彙報着。
他始終不發一言,那通電話大約有十分鍾之久,陳青川陰沉着臉,将藍牙耳機摘了下來,便丢在一旁,繼續往前開着車。
我說:“向紅今天來找我了,她說讓我來求你,不要你跟林語棠訂婚。”
他聽到我這句話,甚至沒有側臉看我,而是目光落在前方問:“所以呢。”
我冷笑說:“她拿我當槍使,你覺得呢。”
他說:“事情我會解決的,你不用管。”
對于他這句話,我倒是沒再說話,我想這件事情,根本不需要我開口。
陳青川的車最終停在一家粵菜館。
我沒想到他是真帶我出來吃飯的,我望着他。
他說:“吃個飯吧,單獨。”
我說:“怕是不合适吧,你都快要訂婚了,還來跟前妻吃飯?”
我拉開車門就要下車,他忽然将我手一握,我動彈不得,回頭朝他看去,他說:“怎麽,你倒跟我鬧脾氣了?”
我怒視着他。
他說:“難道那天的話我有說錯嗎?”
我說:“你哪裏有錯,你說過不再管我,可是我跟陸明見面,你卻不允許,爲什麽?我跟你都已經離婚了,陸明也沒有再在陸氏有一官半職,你怕我跟他見面幹什麽?”
陳青川說:“難道他不姓陸嗎?還是說,你從來就沒把他當成過陸家人,嗯?”
我說:“我隻知道他是我朋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我們甚至認識的時間,比你還要久。”
他說:“你不用跟我提醒這點,我自然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隻是開顔,我可以不管你任何事,唯獨陸明和陸家,我說過,不許你們有往來,你記住了。”
他下了車,也不管我,直接拉開我車門說:“下車。”
我又坐在裏頭不動了,不打算理他。
他直接伸手将我從車内拽了出來。
一瞬間,我便開始劇烈掙紮,他竟然不顧我們在外頭,像以前一般直接将我往懷裏用力一壓,挾着我便要帶我走。
不過,他這個動作一出,我們倒是動作都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