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麗娜看到她,高興的很,朝他揮手說:“陳青川你怎麽也來這裏了?!”
金媽可能是過于焦急,生怕我會離開,便由着護工從理頭扶了出來,她死拽着我說:“開顔,你不能走,這是你的家啊!”
陳青川見如此狀況,便從台階上走了上來,站在金媽面前說:“金姨,我來看看您。”
金媽一見陳青川來了,便又拽着他說:“青川,你快跟開顔說,讓她不要走。”
面對金媽的焦急,陳青川扶着金媽說:“您先進去,我會同開顔說的。”
金媽有些不相信他,他便帶着金媽朝裏走。
金媽不肯,望着我,陳麗娜立馬拽住我,然後對金媽說:“您放心,人我幫您看着呢,絕對跑不了。”
我想掙紮,陳麗娜壓低聲音問:“你忍心看着金媽腿疼還這樣站着嗎?”
我自然是不想的,我瞪着陳麗娜。
她懶得理會我,便笑嘻嘻的朝金媽看去。
大約是知道她們會看着我,才随着陳青川朝裏頭走。
等他們到達裏屋裏頭後,陳麗娜拽着我朝沙發那端走去,我還是掙紮着,我說:“陳麗娜,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陳麗娜說:“誰不要上班?而且你那破班有什麽好上?你爲什麽要把自己的時間浪費在那種事情上?”
我深吸一口氣說:“是比不得你們日進鬥金,可總是一份工作,要對負責吧?就算你們不讓我回去,也總該讓我過去辭職走個流程吧?”
陳麗娜說:“你别跟我說這樣的大道理,以前這種大道理,我就沒聽過,現在我告訴你,你必須在這給我待着。”她想了想又說:“而且,你也不想金媽一把年紀了,還替你擔心吧?你回來看她這一下午就走?你覺得你這樣對嗎?”
我站在那沒說話,陳麗娜見我不說話了,她依舊拉着我,朝裏走說:“什麽事,也得在這邊住上一晚再說。”
她壓着我在沙發上坐下,然後阿姨便端着茶水過來。
我坐在那有些洩氣了,我知道我是倔不過陳麗娜的。
正當我們大眼瞪小眼的時候,陳青川從金媽房間出來了,陳麗娜立馬起身,朝他招手。
我背對着金媽房間的門坐着,所以他走過來,正好是站在我身後,我感覺他視線落在我身上,可我卻沒有擡頭去看,而是保持着自己的坐姿。
對于陳麗娜的招呼,他便對她說:“我有點事想跟開顔談。”
陳麗娜一聽,便趕忙從沙發上起身說:“行,我正好也沒事,得回去了。”她連桌上的茶都沒喝,提着包就要溜,我本來想跟着她起身,可又覺得自己像是在躲着陳青川,想了想,我還是做了罷。
正襟危坐在那。
本來在一旁端着茶水的阿姨,見狀也退了下去。
陳青川在我對面坐下。
我以爲他也是勸我留下的,我主動對他開口說:“你之前答應過我的,你現在要反悔嗎?”
陳青川直言:“我并不知道你回來,今天之所以會來,是因爲平時我都是這時候來看金媽。”
我以爲是他跟陳麗娜聯的手。
對于他的話,我倒是沒說什麽。
确實定坤看到我時,很驚訝,估計是陳麗娜一個人在這搞的鬼。
陳青川說:“你應該也知道陳麗娜爲什麽會如此做,可我想,作爲你的朋友,她希望你過的好這樣的想法是沒有錯的。”
我以爲他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那份工作,我說:“我哪裏過的不好了?那份工作在你們面前确實算不得什麽,可那又怎樣?我開心就行了,而且,那隻是暫時的,你們别管我怎麽生活。”
我起身要走,不想跟他談。
陳青川也不急着跟我說什麽,隻是在那給自己點燃根煙,不疾不徐說:“開顔,我們每個人都希望你過的好,當然同時也尊重你的選擇,如果你隻是爲了逃避我,你完全沒必要,因爲我不會再對你進行管制或者糾纏,而且,我也快要結婚了。”
我腳步一頓,身子一震,便回頭看向他。
他沒有看我,而是将指尖那支煙擱在茶幾上的煙灰缸上談了幾下說:“以後我還是你的哥哥。”
我站在那,有些沒反應過來,站在那看着他。
他收回彈煙灰的手,靠坐在沙發上,朝我淡淡微笑,用玩笑的口吻說:“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當你的哥哥嗎?”
我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兩下,他臉上是一派風輕雲淡,那場關系他似乎已經徹底放下,因爲他現在可以笑着對我說出這些。
可我呢,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感覺,好像沒有想象中松一口氣。
我依舊望着他。
他掐滅手上的煙,從沙發上起身,走到我面前後,他染着煙草香的手落在我腦袋上,他低眸看向我,他比我高很多,做這樣的動作時,輕而易舉,甚至還很順手,他看我的眼神也隻是單純的哥哥對妹妹的寵愛,他笑着說:“我答應過你媽,要照顧好你,而且,我依舊是你的青川哥哥,不是嗎?”
他拍了拍我腦袋說:“我想你其實也很想留在這陪金媽吃頓飯,聽我的話,在這住一晚,如果你明天依舊要回去,我再讓人送你如何?”
我仰着頭,望着他。
他眼裏除了笑,還是笑。
大約是在時間也挺久了,他也很忙還有别的事,定坤進來後,雖然沒說什麽,但在一旁候着,他沒有再跟我多說下去,隻是說:“我還有應酬,得走了,讓家裏的阿姨給你做幾個你愛吃的。”
他說完,手便從我腦袋上拿了下來,沒再看我,而是朝外走,定坤跟在了他身後。
外面這個時候,竟然下起了雨,門口的司機将傘遞給了他,他接過彎身進入了車内。
定坤關上門後,也緊跟着坐了進去,沒多久車子便從門口開走,帶起一地雨水。
車子走了好久,阿姨來到我身邊說:“小姐,您今天晚上想吃什麽?我給您去準備。”
我盯着外頭那場大雨,下意識呢喃了一句:“香酥帶魚……”
阿姨聽後笑着說:“好呢,我現在就給您去做。”
她知道我應該是不走了,便忙着去廚房給我準備。
我站在那半晌,便坐在了沙發上。
外面的大雨,越來越大,阿姨又忙着從廚房出來,去客廳關窗戶。
晚上我陪着金媽在家裏吃飯,她知道我今晚不走了,高興的很,在餐桌上一個勁的給我夾着我喜歡吃的菜。
我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如此正正當當吃過一頓這飯,在外面這麽多年,我不太會下廚,所以經常都是在外面随便解決。
今天這一頓對于自己來說,是難得的豐盛。
我在那默默吃着,也給金媽夾着菜。
金媽現在腿腳不方便,所以她去幫我收拾不了床鋪,便一早就吩咐了阿姨去給我鋪床,她給我夾着菜時,笑着說:“床單金媽都是給你洗好的,您今天晚上洗個舒服的熱水澡,便好好睡上一覺。”
我說:“好。”
我見她都将我碗都快堆滿了,便說:“金媽,您自己吃就好了,我自己會夾。”
金媽這時也才意識到,她隻覺得我是什麽都沒吃,便還是沒停,繼續往我碗内堆着說:“你吃啊,都沒見您怎麽吃,您看您現在瘦的。”
我是那金媽沒辦法,我現在是一點胃口也沒有,可想着讓她高興高興,便還是低頭在那努力吃着。
金媽怕我累,所以在吃完飯後,也沒抓着我聊天,隻趕着讓我上樓洗澡休息。
我倒是都依她的,沒說半個不字,在她的催促下上了樓。
走到樓上時,我下意識朝我媽房間看了一眼,不過我并沒有進去,而是直接回了自己房間。
這裏依舊都沒變,還是保持着原來的模樣。
床單是幹淨的,窗簾也是,外頭正下着傾盆大雨,屋内的暖氣很足,感覺不到半絲的寒冷。
我坐在羊毛地毯上,望着房間裏的一切,竟然有些恍如隔世,而這時,電話響起了,是店長打來的,我想到我白天沒打聲招呼,便離開,立馬去了浴室接聽,我以爲等到的會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可沒有,店長在電話那端說:“開顔,你這個月的工資,我已經預先打到你卡内了,你這邊如果有東西要收拾,也不用過來,我叫人幫你打包全都給你寄過去。”
我有些沒聽懂,便問:“店長,什麽工資?什麽東西?”
店長說:“辭職啊,你朋友不是幫你辭職了嗎?”
我說:“朋友?”
店長說:“就是上次去找你的那位女士,她打電話過來跟我提的辭職,說你家裏有急事。”
我沒想到陳麗娜竟然幫我操辦了一切,還是在完全沒過問我的情況下。
事情到達現在這個情況,我根本不知道怎麽辦,不過那邊本就不是我長待的地方,我想了想,便沒多說,隻對店長說了句:“謝謝您。”
她在電話内毫不計較的笑着說:“謝什麽,你也在我們這裏忙了這麽久,誰家都有急事,相互體諒就行了。”
她又問我在這邊的東西怎麽弄,需不需要她幫忙,那邊其實也不過就幾件衣服而已,并不值錢,重要的東西都随身帶着了,我便說:“您不用忙活了,那些東西如果新來員工有需要的可以拿來用,如果沒用全都扔掉也可以。”
店長聽我如此說,便在電話内對我說了句:“OK,那我就這樣辦了。”
我沒想到我竟然就被陳麗娜用這樣的手段騙了回來,陳青川那天将話說的如此明白,我自然也不好再這矯情,免得我有什麽,所以我倒也沒再提要離開,那幾天都在家裏陪着金媽。
不過陪了三四天,我還是沒選擇在這邊住,而是回了以前那套我長住的公寓。
陳麗娜大約是怕自己擅作主張給我辭職了,怕我找她麻煩,所以那幾天也就沒聯系我。
等我在公寓那邊安定下來後,她才出現在我房間,在那笑着很是殷勤的給我收拾着屋子。朝我笑着。
我知道她是爲了我,的确在那邊日子并不算太好,在她們眼裏更加是慘到不行,我便也沒多說什麽。
将屋子該擦的全都擦了一遍。
陳麗娜幫着忙,同我一起收拾着。
收拾了好一會兒,她說:“開顔,我們都希望你過的好,我之所以那麽做,是因爲你在那邊人生地不熟,住在那麽破的房子内,何必呢?你說是吧,在A市,你至少有自己的房子啊,有個容身之處總不會錯的,而且金媽年邁,你又能夠時常見到她,不也挺好嗎?”
我說:“你不用擔心了,我跟店長說,我不會再過去了。”
陳麗娜笑了,開心了她說:“真的?”
我點頭說:“是的。”
陳麗娜立馬過來抱住我說:“這才是好姐妹啊!”
我對她說:“行了,你少來了,要不是被你騙回來,我至于現在進退兩難嗎?”
陳麗娜說:“我讓你回來不是爲了——”
她話沒說完,卻下意識頓住。
我看向她。
她松開了我,下意識在沙發上扯了一個枕頭抱在懷裏說:“你知道陳青川有女朋友這件事了嗎?”
我語氣很輕松說:“我知道啊,他跟我說了。”
陳麗娜不敢相信的問:“跟你說了?”她見我一臉平靜,又問:“你不生氣嗎?兩人是來真的哎,聽說是打算訂婚外加結婚的,就在今年。”
我說:“他也跟我說了。”
我依舊坦蕩的說着。
陳麗娜不敢相信的問:“他什麽時候跟你說的?喂我讓你回來就是破壞掉這樁事的,開顔,你給點反應啊!”
她着急的很。
她可能還是覺得我跟陳青川之間有可能。
我本來是蹲在那擦茶幾的,見她提到這個話題上,便幹脆站了起來,對她笑着說:“你别多想了,我和陳青川不會再有可能,而且我們都說清楚了,他現在也隻當我是他的妹妹。”
陳麗娜沖上來一把抓住我肩膀,搖晃着我說:“什麽鬼妹妹!開顔!你給我醒醒!陳青川這次是來真的,不是假的!你知不知道!”
我很平靜的對陳麗娜說:“我知道。”
我将她手從我肩膀上撥開說:“他已經放下了,我也放下了,麗娜,有時候換過一個身份相處,可能更和諧,我們雙方現在都是如此想的。”
我不想再跟她提這個話題,便去陽台擦門框。
陳麗娜坐在沙發上痛心疾首看向我。
她說:“你們有非不能在一起的理由嗎?爲什麽明明是可以在一起的,卻非要鬧成這樣呢?”
我回頭對她說:“沒什麽非不能在一起的裏頭,我們這場婚姻本來就是我媽他們撮合的,我和他根本就不合适。”
我很認真對她說:“我之所以留下,也是因爲他那天同我說的那些話,現在我也隻把他當成我的哥哥。“
陳麗娜罵着說:“去他媽的哥哥,我還希望我跟陳阖不是兄妹呢,你和陳青川非得往兄妹那套靠,你們真是!真是想氣死我嗎?!”
我見陳麗娜如此抓狂,哈哈笑着,沒再理會她。
陳麗娜可能是真被我氣到了,坐在沙發上很是郁悶的半天沒同我說話。
直到晚上,她接到魏宛她們打來的電話,大約是聽到我回來了,說要請我吃飯。
我不知道做飯,可也不太想出去,可陳麗娜顯然是沒給我選擇權,将我手上的抹布往桌上一扔,便拉着我朝外走。
等到了那,一屋子的人在吃吃喝喝,說說笑笑,我才發現,竟然全是經管系的同學,曹傑跟譚輝他們竟然也都在,我愣在那,他們看到我,也我也愣了。
想到之前陸明的事情,可能雙方都有些尴尬。
正當包廂内誰都沒說話時,魏宛突然将我們全都拽了過來說:“今天我生日,你們兩個不記得的,并且沒準備禮物的,全都給我自罰三杯。”
魏宛突然的一扯,倒是将有些尴尬的氣氛沖淡,而譚輝跟曹傑也不是個愛計較的人,也依舊是和往常一樣,便在那笑鬧着灌我和陳麗娜酒。
在座的所有人,對于我消失這半年,去哪裏了,她們也沒多問,一上來就給我跟陳麗娜灌酒,灌到一半,我才知道是魏宛生日。
我和陳麗娜完全被灌了個措手不及。
不過也都開心,都是同學,便任由她們灌着,正當我和陳麗娜這邊被曹傑他們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突然包廂内不知道哪裏傳來的哭聲。
在那鬧着灌酒的人全都停下動作,循着包廂内的哭聲看去。
趴在桌上大哭的人是我們經管系的班長,曲玲。
我不知道是什麽情況,隻看到她緊抓着手上酒杯,臉卻埋在桌上痛哭着,所有同學對于她突如其來的哭泣,面面相觑着。
我看向陳麗娜,陳麗娜挨在我耳邊說:“班長離婚了,就在前一個星期。”
我這才反應過來,魏宛和其餘女同學立馬去安慰她。
班長曲玲可能覺得在這樣的場合下哭,有些不太妥當,她一個勁的對魏宛說着對不起。
魏宛自然不計較。
她這一哭,包廂内那些開心的笑容也全漸漸落寞下去。
幾年前,在學校個個都是天真開朗的一張臉,可是一出社會打磨這麽多年,再多的開心也再像以前那般純粹,每個人都有不爲人知的悲傷罷了。
班長抓着酒杯看着我們哭着說:“其實今天我很開心,很開心和大家聚在一起,可卻因爲自己私人原因影響到了你們,我感到很抱歉,這一刻我真希望時間回流,因爲那個時候的開心才是真的,而現在,我們就像活在一個槍林彈雨的世界,大家好像都不太如意。”
魏宛抱住她安慰着她說:“所以我們更要開心啊,班長。”
她哭得妝都花了。
我們這班的人離婚不少,有人見班長這麽傷心,便主動站了出來,給她揭傷疤說:“班長,離婚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我們這裏大部分都離過婚,你看我們還不是該吃吃該喝喝嗎?,大家都不太如意,可人生總得繼續不是嗎?”
班長捂着臉,哭到崩潰,最後在衆多同學的安慰下,這才緩緩平息下來。
不過她這一哭,倒是讓氣氛都平添了幾分悲傷。
再也沒之前的開心,各自靜默的做了一會兒,曹傑忽然對外喊了句服務員,開口說:“搬十箱酒進來。”
說着便拿着桌上開了的酒,每個人酒杯裏倒着。
他說:“不管如何,咱們都難得聚一次,今天不管有多少傷心時,隻有一個字,喝!喝完所有酒,我們都開開心心面對生活!”
也不知道他們都發什麽瘋,竟然全都端着酒杯起身,豪邁的應着:“喝!”
所有人全都是一副不醉不休的架勢,包廂内便開始相互倒酒,扯淡,灌酒,玩笑。
之前傷感的氣氛,一瞬間一掃而光。
我是毫無準備的,本來想在裏頭混混得了,可這一群精明鬼,哪裏肯放過我,抓着我,就開始侃,然後便灌。
還沒半個小時,我是徹底被她們給灌得暈了,知道自己再喝下去,肯定得完,便拽着陳麗娜偷溜出了包廂,然後去洗手間猛吐。
吐完回來,我們兩個人在走廊裏搖搖晃晃,之後又被魏宛她們拉進了包廂内。
也不知道包廂内誰提起了以前我跟陸明,各自全都是一片惋惜。
到如今我倒是沒多少感覺了,也任由她們談着。
整個人無力的趴在桌上,聽着他們那些人在吹牛皮,侃大山,說到好笑的地方,也跟着笑上幾句。
不過這時,我手機卻響起,我從口袋内去掏,掏出來後,卻發現電話是陳青川打來的,我剛想摁接聽的指尖一頓。
在我身邊的陳麗娜本來還想給我倒酒,見我盯着手機發呆,便也湊過來看了一眼,一見是陳青川,便用調侃的語氣說:“呦呵,這不是你家那哥哥嗎?半夜打電話過來幹什麽?查崗還是要來接咱們啊?”
我也不知道陳青川怎麽這個時候打來了電話,沒理會陳麗娜的調侃,我想起身去接電話,不過手腳無力,怕摔着,還是決定趴在那摁了接聽。
電話那端傳來陳青川的聲音,他問我睡了沒有。
我趴在桌上有點大舌頭說:“沒、沒呢,我們在外面。”
這邊環境很嘈雜,他在電話那端很快就聽出來了,他沉默了半晌,問:“在哪?”
我躲在桌下說:“我們在——”我話沒說完,陳麗娜将手機一奪,對電話那端吼:“喝酒呢!吵什麽吵!”
接着,直接講電話掐掉,塞到我手上說:“喝酒喝酒,理他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