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聲說:“向紅……”
陸明見我如此,他握住我雙肩說:“開顔,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沒想到會這樣,我沒想到謝易雙會去找你。”
我望着陸明,冷笑着問:“謝易雙呢?”
我抓着陸明大聲問:“謝易雙呢?!”
我想要将他推開,從床上下來,陸明一把抱住我,他高聲說:“開顔!你去哪!”
我用力将陸明給推開說:“陸明你别碰我,謝易雙在哪,她在哪?!”
正當陸明抱着我不肯松手時,陳麗娜從病房外沖了進來,她一看到穿着病服的我,跑到陸明身邊,同樣抱住我說:“開顔,你先上病床上躺着,你現在還不能亂動。”
我看向陳麗娜,愣了許久,我低喃着喚了句:“麗娜……”
陳麗娜沖過來一把抱住我,她哭着說:“你别激動,開顔,我們先都冷靜冷靜。”
我沒站穩,忽然整個人從陳麗娜懷中滑落了下去,陳麗娜被我連帶着摔在地下,她死死抱着坐在地下的我說:“開顔,孩子沒有了,可以再有你别這樣,你現在不能受涼,我們去床上好不好?”
陸明站在一旁看着,他什麽都沒說,轉身便走,陳麗娜立馬回頭問:“陸明!你去哪裏!”
他沒回頭,也沒有回答,誰也不知道他去幹什麽了。
陳麗娜抱着地下的我,大哭着,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後來在護士的幫助下,她将我扶到床上躺好,此時的我身子極其的虛弱,我躺在隻覺得頭暈目眩。
護士重新替我将點滴打上,陳麗娜坐在床邊看着我。
她哭着問:“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開顔。”
我說:“麗娜報警。”
陳麗娜看着我,她不解,我說:“謝易雙。”
陳麗娜卻不贊同,她說:“開顔,你跟陸明的事情才平息,你現在這個時候如果報警的話,又會被再次掀起波瀾的。”
她安撫着我說:“你别這樣,你冷靜點,等你養好身子了,再說好嗎?”
她見病房内除了她,便什麽人都沒有,她又問:“陳青川呢?你的家人呢?”
我從醒來後,隻看到陸明,我搖頭,表示自己不知。
陳麗娜拿出手機就要去給陳青川打電話,我低聲喚了句:“麗娜。”她停下動作,回頭看向我,我說:“别打。”
陳麗娜不解的看向我,我又說:“他們不會來的。”
陳麗娜很生氣問:“爲什麽?這個孩子又不是你自己流掉的,是謝易雙對你下的手!這種事情都能夠怪你嗎?他們到底是在意是你還是這個孩子?”
我沒說話,隻是沉默了半晌,又再一次對陳麗娜說:“麗娜,報警。”陳麗娜沒想到我還在固執這件事情,她說:“你這樣是兩敗俱傷!你還想讓所有人看你跟謝易雙的笑話嗎?”
我說:“這個笑話我已經是主角了,爲什麽不拉個主角陪我一起呢?我的名聲早就臭到發黑了,我還怕這件事情再次把我捅上去嗎?”我說:“報警,你現在報警。”
陳麗娜看向我,她還在猶豫,好半晌,她才握着手機從椅子上站起來說:“好,我現在就去打電話。”
她當着我的面,撥通了警局的電話,電話接通後,陳麗娜開口說:“我要報警。”陳麗娜怕後面的話再次引起我情緒的激動,她沒再當着我的面說,而是去了外頭描述大概的情況。
我沉默的坐在那。
病房内很安靜,等了差不多三四分鍾,陳麗娜握着手機,臉色淩重的走了進來,她說:“我已經報警了,警察等會會過來進行受理。”
我嗯了一聲。
陳麗娜皺眉說:“你可想清楚了,開顔這件事情如果警察受理,性質就不一樣了,大财團都是要臉的,謝易雙如今是陸家的兒媳婦,你家剛出了那陣子事,你可一定要、”
我沉默的坐在那,沒有吱聲。
陳麗娜望着我的臉色,她便也沒再說話。
時間沒過多久,病房外便來了兩個警察,跟我了解情況,我将那天的情況描述了一遍,警察在那認真做着筆錄,陳麗娜對他們提供了對我進行毆打的流産證明。
等我将一切描述完後,提供完所有材料後,警察收起手上的筆,便對我說:“我們會盡快辦理的。”
陳麗娜在一旁說:“謝謝。”
警察從椅子上起身,陳麗娜便要送他們,警察又停住,對陳麗娜說:“立案後,我們會進行核實,一旦核實便會采取行動,對施暴人進行刑拘。”
陳麗娜說:“好的,麻煩你們了。”
警察點頭,陳麗娜便将他們送去門外。
陳麗娜将警察送走後,她回來便對我說:“現在謝易雙那邊躲起來了,我來之前也打電話問了别人,從昨天下午起,便不見他蹤影,陸家和謝家那邊都在找,她應該是不知道你懷孕的事情。”陳麗娜不解的問:“你怎麽會和她碰到一塊?我聽說謝易雙之所以去找你,是因爲你跟陸明曾私下在小飯館一起吃飯,她知道後,才因此來找的你。”陳麗娜很是不解說:“開顔,你不是說跟陸明斷了關系了嗎?怎麽還在……”
我擡頭看向她說:“我跟陸明當天是巧遇,我也沒想到會在那遇到他,當時我太餓了,所以也沒有多想,才會跟他在同一家餐館吃飯,而且我們根本就不是外界想的那種關系,我們兩人就算同居,也是清清白白,并未發生過什麽,而至于爲什麽會遇到謝易雙。”
我冷笑說:“當時我跟陸明在那家小餐館吃飯,竟然碰到了向紅,我知道她一定是誤會了,所以過了幾天她給我電話約我見面,我不想讓她去外面胡說八道,所以我才會同意她的邀約,可是誰知剛跟她見了面沒多久,謝易雙後腳都到,我們正好碰在了一起。”
陳麗娜立馬抓到了關鍵,她問:“謝易雙怎麽會知道你跟陸明小餐館見面的事?”
我看向陳麗娜說了兩個字:“向紅。”
陳麗娜說:“靠,你是說向紅将你跟陸明私下見面的事情告訴了謝易雙,然後又引你出來,通知謝易雙讓她對下手的?”
我蒼白着臉,點頭說:“是的。”
陳麗娜氣憤的從椅子上起身說:“這賤人,這麽陰狠毒辣,謝易雙應該完全是被她當槍使了,謝易雙如果知道你懷孕的事情,她根本不敢對你動手,向紅應該就是猜到謝易雙不知道你懷孕的事,便将你和陸明私下小飯館的事情告知謝易雙,謝易雙因爲憤怒才會在那天沖過來,什麽都不問找你,進而對你動手?”
陳麗娜一臉恍然大悟的說:“如今孩子沒了,謝易雙背了所有鍋,許開顔,陳青川這個表妹,可真是個狠角色啊。”
她沉默了幾秒又說:“我現在就打電話去給陳青川,我倒要看看他那個披着羊皮的表妹到底是怎樣的貨色!”
我對陳麗娜說:“你先别打電話,現在沒有人會聽我說話,所有人的關注點全在我和陸明私下偷偷吃飯見面,導緻孩子流産這件事情上,沒有人會真正的去在乎,這個孩子到底是怎麽流掉的,他們陳家的人更加不會相信向紅會對我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陳麗娜不敢窒息問:“我靠,這個向紅真是見鬼了,果然不吭聲的鬼才可怕,我他媽就不信收拾不了她。”
陳麗娜看向此時的我,便安撫着我說:“開顔,如今這一切什麽都不重要,養好自己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先别多想,你身子正是虛弱的時候呢。”
這個時候,陳麗娜家的阿姨提着保溫杯走了進來,陳麗娜一看,立馬起身去接,她提着保溫杯進來說:“我讓家裏的阿姨給你炖了點營養的東西,咱們先吃點再說。”
我實在沒什麽胃口,可我不想麻煩陳麗娜,便說:“麗娜,吃的放在這,你跟阿姨回去吧。”
陳麗娜說:“這怎麽行?病房裏每個人照顧你怎麽辦?”
陳麗娜怎麽都不肯走,她說:“這個時候我都不陪在你身邊這算什麽朋友。”
陳麗娜不僅不肯走,連晚上都打算在醫院陪我,我很虛弱,跟她說幾句話,便累了的慌,便也沒精力再跟她多說什麽,躺在那便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一直睡到晚上十點,我睜開眼,病房内靜悄悄的,陳麗娜還守着我,不過她趴在病床邊睡着了。
我躺在那看了她一會兒,手便下意識去摸小腹,我又看了一眼放在床頭櫃上,始終安靜着的手機。
我再次閉上雙眸躺在那。
差不多半個小時,陳麗娜便醒了,她醒來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給陳阖打了一通電話,我在電話内對陳阖氣沖沖問:“哥,陳青川到底是什麽意思?開顔,流産他都不來醫院看一眼嗎?他現在算個什麽男人?!當初要生下這個孩子的認識他,沒了孩子,他家竟然對開顔不管不顧,他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