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說:“我可沒有,我有你想的那麽惡毒嗎?”
我說:“你沒有嗎?”
陸明歎氣說:“開顔,你選擇了陳青川,那麽這就成了遲早要面對的事情,你和陳青川的家庭就是兩個極端,她的家人和你的想法根本無法謀合,你的性格是不可能接受他家裏的一切。”
我和陸明認識也有這麽多年了,他在一定程度上,還是很了解我的。
我沒說話,坐在那發了一會呆,便又說:“算了,不說那麽多了,有點餓,先吃點東西。”
這個時候老闆娘又走了過來,一見到我們,便笑着說:“你們好久沒來過了。”
她看向我問:“最近很忙嗎?”
我雖然心情有點糟糕透,不過對于這老闆娘的笑臉,還是笑着回了句:“還行吧。”
老闆娘知道我要吃的是什麽,所以忙着去給我下粉。
等她走後,陸明又再次問:“你還是不後悔嗎?”
我說:“我選擇過的路,從來不後悔。”
陸明便也不再問。
沒多久老闆娘将熱騰騰的粉端了上來,餓的時候,竟然顧不上惡心了,拿着筷子便在那吃着,陸明見狀,立馬制止說:“等等。”
我停下動作,擡頭看向他,不解的問:“怎麽了?”
陸明拿了一雙一次性筷子,伸進我碗内,替我挑着香蔥和香菜。
我坐在那愣了幾秒,望着他,三頓沒吃東西了,倒是忘了這點。
老闆娘替我們送着小菜過來,一見陸明再給我挑蔥和香菜,她才反應過來,立馬道歉說:“對不起,我剛才忙暈了,忘記你們的喜好了。”
她便伸手來端說要給我們換一碗。
陸明便對那老闆娘說:“沒事,挑掉就行了,您不用管我們,您去忙吧。”
外頭正有許多客人再等,今天老闆娘有些忙不過來,見陸明如此說,她站在那猶豫了幾秒,便笑着說:“行嘞,那就實在不好意思了。”
老闆娘便忙着去招呼外頭的客人,陸明在那繼續給我挑着。
他挑得很仔細,連夾雜在面條裏的香蔥都給我挑出來。
我坐在那好半晌都沒動,我自己都不記得自己不愛吃香蔥和香菜,他竟然還記得。
我對他說了句:“謝謝。”
陸明聽到我這句謝謝,他說:“就算我們回不到當初,但是我還是把你朋友,當妹妹,不用跟我這麽客氣。”
他替我挑幹淨,确認沒有了後,便說:“吃吧。”
我實在是餓了,便也沒再猶豫,拿着筷子繼續在那吃着。
陸明也在那吃着,正當我們兩人都沒說話時,店門口又進來了兩個人,是兩個女顧客,正在收拾桌子的老闆娘,一瞧見便立馬迎了過去。
那兩個女客人似乎也是這裏的熟客,老闆娘很是熟稔的問她們:“還是肉絲面,加大排嗎?”
其中一個女客人笑着說:“再加點酸菜。”
那老闆娘了聽了,便笑着将她們往我們旁邊的一個空桌領,我也沒在意,單純因爲椅子的移動聲,下意識的往她們那邊掃了一眼。
這一掃,我便頓住了。
我旁邊的那桌兩個人也下意識朝我看過來,視線一相處,看清楚雙方的臉,那兩人的其中一個人也愣在那。
陸明見我看着隔壁桌發呆,便問:“怎麽了?認識的?”
而那人的朋友也問:“怎麽了?向紅,你們認識?”
向紅立馬反應過來,她側臉去看身邊的朋友,又立馬回頭看向我,再看向坐在我對面的陸明,她有些沒料到,站在那望着我跟陸明。
我也沒料到會在這遇到向紅,而且還是在跟陸明一起。
不過我也不打算解釋什麽,對向紅不鹹不淡笑着打招呼說:“嗨,好巧。”
向紅目光卻落在我對面的陸明身上,好半晌,她笑了兩聲說:“好巧……”
陸明見向紅一直望着他,他便對我說:“我要打招呼嗎?”
我說:“陳青川的表妹。”
陸明瞬間便了然了,他對我向紅微笑了一聲,并未多麽熱切的打招呼。
而向紅身邊的朋友,在看到陸明後,眼睛直發直,挨在向紅耳邊小聲的說:“好帥啊。”
向紅沒應答,陸明長相基本是沒得挑的,而且氣質方面,從小家族培養,自身氣質本就貴氣十足。
向紅對于朋友的低呼未說話。
過了一會兒,向紅對身邊的友人說:“笑笑,我們去别的店吃吧,我突然有點想吃煲仔飯了。”
那笑笑看着向紅,不明白她怎麽變了主意,向紅不等她答應,便拉着她就走,那女孩子還不斷回頭來看陸明。
不過兩人走到店門外後,看到門口陸明停着的車,便挨在向紅而便說:“哇,路虎哎,向紅,你怎麽認識這種人,你表哥的朋友嗎?”
向紅覺得很丢臉,拉着朋友說:“别看了,走吧。”
便拽着她快速從門口離開。
等她們一走,陸明說:“還挺有意思的。”
我說:“你喜歡?”我笑着說:“窮人家沒見過世面。”
陸明笑着說:“陳青川那一個層面的。”
我立馬又說:“陳青川跟她們才不是一個層面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下意識要把陳青川從中撇出來,就下意識的将這句話說了出來。
陸明見我撇得這麽快速,他看着我。
我想了想又說:“怎麽說他都是我名義上的丈夫,你說他不就是說我嗎?而且陳青川才沒她們那麽沒素質。”
陸明未說什麽。
我也懶得再說,也沒什麽心情吃了,便對陸明說:“我吃飽了,要先走了。”
我提着包起身要離開,陸明說:“我送你。”
我立馬阻止:“不用,我們兩個人夠黑了,再走一起,我不要命了?”我去前面結賬,對老闆娘說:“他的我也請了。”
老闆娘看了一眼陸明,笑着說:“好。”
我結算完錢,便從這間店離開,在路邊攔了一輛車本想回去,可最終想了想,還是決定給陳麗娜打了一通電話,約她出來見面。
陳麗娜在電話内:“我正是無聊的時候,你就電話過來了,正好餓的很,咱們金宮見。”
我們挂斷電話後,我便讓司機開去金宮。
等到達那,陳麗娜趴在窗口喂着金魚。
工作人員将我們點的幾道菜,小心翼翼端上桌,屋内香爐裏燃着香,外頭湖邊的樹枝上,有枝頭冰融水的聲音,魚池裏,是五顔六色的金魚搶奪食物,激起的水聲。
陳麗娜趴在那,一邊抛着魚食,一邊和我閑聊着說:“要我說,陸明的話也說的沒錯,可現在不管如何,你懷了他的孩子,你還能怎樣?面對他家裏的情況,你隻得忍着,有句話怎麽說呢?不看他的面子也該看看孩子的面子。”
陳麗娜想到,停下手上投食的動作,看向我說:“要我說,你确實沒錯,生男生女用得着你婆婆管嗎?難道生個女兒出來,她還得拿孩子怎麽樣?你婆婆也真是夠奇葩的,不過吧,你話也确實說得過分了點,好歹是婆婆,你是小輩,雖然心裏有氣,咱們還是的忍着點,畢竟小輩還是不要跟長輩去計較,不然怎麽都是錯的,你還是去道個歉比較好,不然以後日子完全沒法過。”
陳麗娜又說:“讓我意外的是,陳青川這次怎麽沒幫着你?平時他可是在他家人很維護你的,這次不科學啊,竟然讓你道歉。”
我冷笑說:“他就是在變相報複我。”
陳麗娜幹脆也懶得喂魚了,看向我問:“這話怎麽說?”
我說:“我們吵架了不知道嗎?從真懷孕到現在。”
陳麗娜不解的問:“爲什麽啊?之前不是還說要好好過日子嗎?”
我不想跟她提及那些時,便籠統的說:“我和他吵架,能有爲什麽?”
陳麗娜歎氣搖頭說:“你們之間我是搞不懂了。”
她見菜全都擺上桌了,便拉着我說:“先不管這麽多,吃飯吃飯,餓死老子了。”
我剛才也沒吃飽,便跟陳麗娜坐在那餐桌,決定先吃飽再說。
可誰知道,又是才吃幾口,惡心感又來,爲了不影響陳麗娜吃飯,我隻能将惡心感死摁下去。
陳麗娜見我又不舒服,她說:“我靠,不是吧,這麽大反應。”
我深呼吸一口氣,對陳麗娜說:“我到底懷的是個什麽怪物。”
陳麗娜趕忙給我倒水。
我一口氣把水喝完,便恨恨的戳着碗内的魚說:“他要再給我不安分,我明天就去醫院把他給做了。”
陳麗娜安撫着我說:“冷靜冷靜,他還小不懂事,擔待擔待。”
陳麗娜正哄着我,這時她手機響了,她又去掏手機,掏出來一看,便看向我皺眉說:“陳青川?”
“他打來幹嘛?”我很兇的問。
陳麗娜便立馬摁了接聽鍵,起身便去外頭接聽。
我坐在裏頭等着,等了幾分鍾,陳麗娜接完電話回來,便對我說:“陳青川問我你有沒有在我這,估計是很晚了,見你還沒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