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暴怒,再次重複那一句:“你連這樣的都敢撒!許開顔?”
我媽這句話一出,整個病房終于陷入一片寂靜,所有人全都停止了吵鬧,看向我們母女。
我說:“我爲什麽不敢?不是你讓我把他留住的嗎?現在留住了,您又來怪我撒這樣的謊了?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在撒這樣的謊了嗎?現在卻來裝成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
我冷笑說:“媽,你可真高明啊。”
我媽氣到又想甩我一耳光,可手剛動彈,陳青川便說:“媽,她現在是瘋了,您别跟她的動怒,讓她自己回去冷靜吧。”
我媽聽到陳青川這句話,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在那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點頭說:“好,好,你讓她自己先冷靜,我看她到底什麽時候才能不發瘋。”
陳青川看向我,終是壓下臉上的情緒,對金媽說:“金媽,您帶她回去吧。”
他知道,我現在是誰都不讓靠近,誰的話也不會聽,可能也就隻有金媽才會讓我情緒稍微平靜些。
金媽摸着眼淚點頭說:“好的姑爺,我會将小姐安全送回去的。”
金媽便走了上來,扶住我說:“小姐,金媽帶您回去,無論怎樣,金媽都是相信您的。”
我剛才那樣鬧一番,已經鬧到全身沒了力氣,在金媽扶住我時,我僅剩的力氣,便如氣球漏氣,便漏了個一幹二淨,我看向金媽。
她扶着我說:“小姐,走吧,咱們,先回家,回家就好了。”
我哭着看向金媽,沒有反抗,任由她扶着,金媽便帶着我朝外走。
屋内便剩下我媽跟陳青川,還有陳母以及陳麟,幾人站在那。
金媽扶着我到達醫院的樓下,她見我還在哭,還在流淚,她便也哭着說:“小姐,您何必這樣呢,你喜歡姑爺,又何必用這樣謊言來留住他。”
對于金媽的話,我當即反駁說:“我不喜歡他!”
金媽見我聲音又開始高昂,情緒又逐漸激動,她立馬說:“好好好,金媽說錯了,您不喜歡她,那我們先上車。”
我抽搭着,哭到停不下來。
半邊臉也全是腫的。
等彎身進入車内後,金媽也趕忙跟着我坐了進來,在她坐在我身邊後,我反身死命抱住金媽,在她身上撕心裂肺大哭着。
我原以爲這樣的情況已經是最差了,我沒想到幾天後,又發生了一件相當糟糕的事情,我和陸明在他婚内時,曾經同住一棟公寓的事,竟然被人偷拍,流傳在網絡上,我和陸明婚内出軌的事,瞬間席卷整個娛樂版面,和網絡。
身爲富安董事長的我,一瞬間醜聞纏身,富安因爲我突然爆出的醜聞,股票大跌,集團聲譽嚴重受損。
突然爆出件這樣的事,讓富安整個董事會,開始集體對我進行彈劾讨伐,在公司數我無數個罪狀,當即便對董事局發出讓我暫時卸任董事長職位的事。
莊民也沒想到我竟然會鬧出這麽糊塗的事情,竟然再次鬧出這種荒唐的醜聞,當初力保我接手富安的莊民,瞬間成爲了衆董事的埋怨對象。
甚至在莊民面前直言說,說他不爲公司安危着想,居然糊塗的到去扶持一個扶不起的阿鬥。
莊民即便是公司的第二股東,也不免成爲了董事局怨氣發洩的對象。
而莊民,自是無法反駁。
董事長對我集體發出了讨伐,而那段時間,我根本不敢出門,因爲一出門,鐵門口全是扛着長槍短炮的記者堵在那。
家裏的所有窗簾,窗戶都是緊閉的。
而陳青川和陸明再次成爲輿論中心的目标,陳青川雖然已經從富安辭職了,可依舊難免成爲衆人嘲諷的對象。
而陸家那邊,對于陸明跟我的事情不發一言,陸明也沒出來否認過,更沒出來承認過。
更糟糕的是,在這件事情爆出來後的一個星期後,在得知此事的謝易雙,竟然在陸家不知情的情況下,在衆多媒體記者面前,大罵着我臭不要臉,插足她的家庭,纏着她的丈夫,甚至還在媒體面前,替我們承認說,我和陸明曾在他們兩人婚内背着她同居的事。
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輿論,瞬間又被推到巅峰,我們門口的記者從早到晚,便沒有撤退過。
董事局那邊對我發出了好幾封董事會通知,可每接一封,我就将郵件給删掉,我知道,這個會議是幹什麽的,不過是逼着我卸掉董事長的職位。
而富安董事局的大亂,讓我媽無比恐慌,心髒病竟然又發了,當天晚上住院,我在得知這個消息後,在家裏躲了整整一個星期的我,被金媽的電話急召想冒着被記者堵截的風險,想要沖出鐵門,可是沖到一般,發現堵在那的記者,根本不是一兩個,我還沒等我們的車開出鐵門,司機又将車開了回去,我被阿姨帶進了回去。
我在家絕望的哭着,我沒想到所有的一切,竟然會排山倒海向我湧來,我沒想到所有糟糕的事情,竟然全都發生在了這幾天。
我出不去,可我媽在醫院心髒病搶救,我不斷給金媽打電話,想要問金媽關于我媽的情況,可電話一通一通點出去後,始終是忙碌中,以及無法接聽。
那天一直到晚上七點,我才打通金媽的電話,此時的我,已經嗓音都哭到沙啞了,我在電話内問金媽,我媽怎麽樣了。
金媽卻哭着跟我說:“小姐,我們許家不能失去富安的掌控權!您快想想辦法!這可是老爺子一輩子的心血啊!”
我聽着金媽在電話内聲嘶力竭和我哭着喊着,可我現在根本顧不上富安,我隻問金媽,我媽怎麽樣了。
金媽哭着說:“夫人沒事。”
我想到這幾天沒見到陳青川,我又立馬問:“陳青川呢?陳青川在哪?”
金媽在電話内說:“姑爺從那天醫院離開後,已經許久都沒再見到人!”
我說:“怎麽會這樣?”
我沒想到竟然是這樣,面對這孤立無援的狀況,我現在唯一能夠想到的人便是陳青川,我對金媽說:“您先照顧好我媽,我現在出不去金媽,等這邊門口記者散去些,我在再去醫院看我媽,我現在先給陳青川打電話。”
金媽在電話内哭着,她現在也是手足無措,家裏根本就每一個主持大局的人。
我和金媽挂斷電話後,我當即給陳青川打電話,可是陳青川的電話卻打不通,我反複打二十幾通,那邊都是出于無人接聽的狀态。
我立馬打給陳麟,在陳麟接通後,我當即在電話内問:“你哥呢!陳麟!”
陳麟一聽到我的聲音,便是在電話内對我進行謾罵說:“你這個賤人你還敢打電話給我?我告訴你,我哥是不可能再原諒你這個騙子,你去死吧,你居然還婚内跟别人同居,他現在因爲你又成了衆人眼裏的笑話,你竟然還有臉打電話過來?!”
我哭着說:“我找他有急事,陳麟,你讓他接電話。”
陳麟說:“不可能,我不可能再讓我哥來見你。”
陳麟便狠狠挂斷了電話。
陳青川已經很多天沒回家了,從醫院離開後,他便沒再見過他。
我握着手機在屋内四處走着。
這個時候電話又響了,竟然是達令打來的電話,她在電話内問我,這幾天是否有時間出席董事局。
我對達令說:“我沒時間,那個董事局會議我是不可能參加的,你跟那幫老東西說,我們家才是最大的股東,他們想借這件事情,将我們家踢出富安,他們做夢!”
我和達令的電話剛挂斷,金媽的電話又打了進來,我立馬摁了接聽鍵,顫抖着聲音說:“喂,金媽。”
金媽在電話内說:“小姐!姑爺來了醫院!他來了夫人這!”
我正要找他有事,我立馬對金媽說:“我現在就過來。”
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立馬挂斷電話,便拿起衣服穿上,便讓司機送我去醫院,司機看到門口這麽多人,勸我:“小姐,再晚些吧,這麽多人,我們出不去的。”
我說:“不管,你給我開車!無論如何都要給我開出去!”
司機見我臉色非常的焦急,便在我的命令下發動車子,便将車朝鐵門那端開去,果然鐵門一開,那些記者便朝我們的車圍堵了過來,正好圍在了正中央。
司機根本就不敢踩油門,因爲一腳油門下去,很難不保證不會撞到人。
我們的車在那耗了兩個小時,耗到我在車内開始崩潰大哭着,給金媽打着電話。
後來司機報了警,警察來了後,便将那些記者全都l攔住,我們的車才得以脫身,車子便飛速朝醫院開去。
等到了那後,我一口氣跑到我媽所住的病房,我以爲陳青川已經離開了,可一口氣沖到裏頭,他還沒離開,他在我媽的病床邊。
我本來在用力喘着氣,可一看到站在我媽病床邊的陳青川,我慢慢的将急促的呼吸壓了下去。
還好,還好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