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阖笑着和他碰杯,對天美一言難盡說:“天美是快肥肉,弊端也大,而且是并購,要想真融入一起,是個難題。”
陳青川說:“任何事情要想實現利益最大化,都不太可能。”
陳阖說:“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陳青川和陳阖兩人用茶杯碰着杯,各自微笑着。
和陳阖兩兄妹見了一面,吃了一頓飯後,因爲時間有點晚了,所以陳青川便沒有多留,便帶我離開,而陳阖公司還有事情要忙,所以也沒多聊,四人便一齊從飯店離開,可誰知道,才走到飯店門口,正好看見陸家的車,在飯店門前停下,許多保镖護在那。
因爲他們是進的另一扇門,并沒有發現我們,我們停在門口一會兒,等陸家那一些人進了飯店後,陳青川才回身對陳阖說:“那我先走了。”
陳阖說:“行,下次見。”
而陸家那邊,我正好看到陸明跟謝易雙并排走在一起,大約是是陸家誰壽辰,在這邊辦宴,兩人均有出席,隔得太遠,他們在前,我們在後,所以他們并未發現我們。
陳麗娜這才是真的相信,陸明根本沒離婚,而我對于這點一點也不意外,因爲我早就知道了。
陳麗娜握緊拳頭,冷哼了一聲。
陳阖也看到了陸明,當初他還提醒過我,不過大約也是知道我跟陸明斷了,便拉着陳麗娜說:“走了,青川。”
陳青川拍了拍他的肩膀,陳青川便帶着我上車,不過他在上車之前,還回頭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他看我是什麽意思,我擡頭朝回看向他。
他收回視線,便替我拉開了車門。
我慢騰騰上了車。
現在所有人對于我跟陸明那一段,都是心照不宣,陳青川也是。
坐在車上後,我又問:“今天晚上去媽媽家嗎?”
他說:“下午我要去趟醫院。”
我本想問爲什麽又是要去那醫院,可是話到嘴邊我又逼着自己咽下去,我要善良,我要大方,大度,那可是陳青川的姨媽!
我很生氣,可卻還是克制自己沒說話,看着車前方。
陳青川回頭看向我,又問:“怎麽了?”
我說:“沒事。”
然後坐在那生着悶氣,我以爲陳青川會哄哄我,可他依舊沒有,問完那句,目光便再次看向前方。
我側眸看向他,見他竟然無動于衷,我更加氣了,坐在那,用手抱住自己,垮着整張臉。
到達家後,陳青川剛回來所以自然沒那麽快去醫院,他去了書房,我去了卧室,這次阿姨又端了每天都要喝的燕窩進來,一見到我的臉色,她吓了一跳,又往後退着,可今天我的任務要完成,便又朝我走了過來,輕聲說:“太、太太,您的燕窩。”
我對阿姨說:“你放在那吧。”
阿姨見我如此說,哪裏還敢多說,把燕窩放下,便從房間離開。
她一走,我故意端着那碗燕窩去了洗手間,直接倒在洗手間的洗手池内,然後把碗丢在最顯眼的地方。
之後便去床上躺着。
差不多半個小時,陳青川從書房出來,來了一趟我房間,他說:“我先去醫院。”
我沒說話,靠在床上,手拿着遙控器換着電視台。
陳青川知道我在耍小脾氣,依舊沒有理我,便去衣櫃旁換了件衣服,這時阿姨從樓上上來,然後來房間裏接碗去樓下清洗,可是在屋内搜完一圈,都未見。
便看向我,本想問什麽,可能是覺得我臉色不佳,便推門去了浴室,可一看到那隻碗躺在浴室的洗手台上,而燕窩全都倒在洗手池裏,她端着空掉碗,走出浴室,朝床上坐着的我說:“太、太太。”
陳青川見她聲音有異,在換外套的他,側身過來問阿姨:“怎麽了?”
阿姨看了一眼手上的燕窩碗,一時又看向我。
陳青川便進了一趟浴室,我便探頭去看,可他站在洗手池那看了一會兒,便又從浴室内走了出來,對阿姨說:“既然倒掉了便收拾一下吧。”
阿姨便問:“這,要不要重新端一碗上來。”
陳青川說:“不用。”說完,便扣着外頭扣子。
他一點也沒生氣,很平靜的走出卧室。
阿姨站在那看着,不知道該怎麽辦,她又看了我一眼,最終選擇去浴室将洗手池内清洗掉,然後便端着那空碗離開了我卧室。
我以爲陳青川會生氣,我以爲他還會上樓,可是他沒有,接着樓下便傳來他的車的發動聲,等我從床上沖到窗戶口時,正好看見陳青川的車遠去。
我氣炸了,見窗簾狠狠一扯,便大喊:“阿姨!”
阿姨立馬從樓下趕上來,問我:“太太,您怎麽了?”
我氣到發抖,我說:“陳、陳青川這個王八蛋,他、他居然、我要回家!”我拽起床上的衣服,套在身上便沖出了卧室,阿姨見狀在我身後追着,她大喊:“太太,太太,這大冷天的,您要去哪裏啊,好端端的。”
我說:“你别管我,我回家。”
我将擋在我旁邊的阿姨推開,然後去車庫自己開車,離開了這。
阿姨想要追,來不及了,便隻能回身去大廳大約是打電話通知陳青川。
我以爲他之後會給我電話,我一邊開車,一邊等着,可誰知道等了一路,等到我車都開到老宅了,他依舊沒給我電話。
這完全不像以前的陳青川,他一點都不着急我嗎?我沒吃燕窩,我離家出走,我還獨自開車,他不擔心?
我氣到将手機狠狠摔在副駕駛位置上,我下車進了車門。
回到家,我一臉怒容坐在沙發上,我媽在那跟金媽扭着腰,做瑜伽運動着,對于我沒知會,突然的回來,感到奇怪極了,便停下動作看向我問:“怎麽你一個人回來了,青川呢?”
我說:“他去醫院了!”
我媽見我語氣沖得很,便問:“吵架了?”
我看向我媽,本想開口,可覺得這種事情似乎又不值得一提,因爲從始至終,不過是我一個人在置氣而已。
我閉了嘴。
想了想,便又從沙發上起身,對我媽說:“不坐了,我也去趟醫院。”
我媽完全不知道我在想什麽,她說:“怎麽說都是青川的姨媽,多去看看沒問題的。”
我沒理她,起身便朝外走,我媽也懶得多管我,繼續對着電視機扭着腰。
我去了外頭後,便又發動車往醫院開。
等到達醫院樓下,我進入醫院大廳,然後進了電梯,直接坐電梯上樓,電梯停下後,我朝向紅母親所住的病房走去。
剛走到門口,發現病房裏竟然隻有陳青川跟向紅。
我本想沖進去,可又停了停,因爲我正好看見向紅梨花帶雨的對着陳青川哭。
而陳青川在正的低聲對她說着什麽,屋内什麽人都沒有,隻有他們兩人。
看到這一幕,我當即推門走了進去,陳青川和向紅便同一時間回頭看向我,陳青川皺眉問:“你怎麽來了?”
我望着向紅說:“我怎麽不能來,我來看看姨媽怎麽樣。”
向紅立馬将臉上的眼淚一抹,便将臉别向一旁,沒有看我。
陳青川走過來,扣住我的手說:“姨媽現在情況很不穩定,這邊不是能來的地方,先回去。”
我掙紮着,用力掙紮着。
可陳青川用力扣住我的手,帶着我朝外走。
到達外頭後,我将他手狠命甩開,然後瞪着陳青川說:“她剛才爲什麽哭?”
陳青川說:“她媽媽病情嚴重,情況不太好。”
我說:“那爲什麽病房裏面隻有你們兩個人?”
陳青川知道我在想什麽,他深呼吸一口氣,冷着臉說:“開顔,你别在這胡鬧,這不是你鬧脾氣的時候。”
我說:“我沒有鬧脾氣,我有什麽好脾氣鬧啊,我也是來看姨媽的。”
我轉身又朝裏走,陳青川要來扣住我的手,不過我一躲,便很快鑽了進去,陳青川隻能跟在我身後。
向紅見我再次進來,便問我身後的陳青川說:“她能喝茶嗎?要不我給她倒杯牛奶吧。”
陳青川說:“不用了,她坐會兒就走。”
我對向紅說:“我白開水就好了。”
向紅聽了,便去一旁給倒水,然後便端着杯子出來,遞給我說:“溫的。”
我看了一眼杯内的水,喝了一口,便将被子丢在一旁說:“不是溫的,是冷的。”
向紅說:“那我去給你倒過一杯。”
陳青川說:“向紅,不要理她,她愛喝不喝。”
向紅頓住,便看向陳青川。
陳青川冷着臉,将我從椅子上一拽說:“回家。”
我狠命推着他,我說:“陳青川,你就是心虛,你爲什麽不讓我在這出現?打攪到你們了?她在你面前哭,假如我沒出現,你是不是會抱着她,哄她,嗯?原來你這幾天對我這樣的态度,就是因爲她!”
我在那吵鬧着,掙紮着,醫院内一堆的人全都朝我們看過來,陳青川冷着臉,一言不發拉着我朝前走。
我以爲他會大發脾氣,可是依舊,他将我拉到樓下後,便對我說:“上車吧。”
語氣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