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川冷冷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他别過我,繼續帶着陳麟離開,我再次擋在他面前說:“我真的沒有!當時我們在咖啡廳見的面!隻是聊了兩句!如果你不信,可以去問那裏的服務員!”
我焦急解釋着。
陳青川卻問我:“你是不是給了她一張十萬的銀行卡。”
我說:“對,我給了。”
陳青川問:“你爲什麽要給她?”
“我、”我張了張嘴,想說話。
陳青川又說:“羞辱她嗎?”他笑着說:“開顔,一出手就十萬,很大方。”
他别過我,不再看我,抱着陳麟便要朝電梯那端走,而就在這時,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陸明從電梯裏走出來,他看到陳青川,動作一震,陳青川也沒想到會時間這麽湊巧和他遇上。
兩個人都同一時間停了下來。
陳青川目光直視着陸明。
陸明卻笑了,笑容裏充滿了挑釁,他看陳青川的眼神像是在看陌生人一般,從他身邊别過,然後來到我身邊摟住我的肩膀說:“出什麽事了。”陸明手上提着一盒甜品,似乎是替我帶的。
我全身僵硬,不過在陸明摟住我那一瞬,我對陸明微笑說:“發生了點不愉快,沒多大的事。”
陸明說:“那就好。”
我不想将這奇怪的局面再持續下去,我對陸明說:“進去吧,不過是無關緊要的幾個人。”
陸明笑着說:“走吧,我給你帶了甜點回來了,本來想送去富安,不過聽你秘書說你今天沒過去。”
我說:“今天有點泛懶,所以留在了家。”
我跟着陸明轉身進屋,我回頭朝後看了一眼,陳青川面無表情站在那,正好抱着陳麟進電梯,在他轉身那一刻,他看我的眼神極其冰冷。
陸明見我視線在往後看,便小聲問:“怎麽了?”
我立馬擡起頭朝他看去,笑着說:“沒什麽。”便将頭靠在陸明懷中說:“甜點我要你切給我吃。”
陸明笑着說:“沒問題。”
我剛想再回頭去看陳青川的表情,可電梯門,正好在那瞬間裏合住,陸明也反手關上了門。
我在陸明懷中緊繃着的身子,才逐漸松懈下來,有些虛軟無力。
陸明并沒有發現,而是摟着我去沙發上坐下,他将那盒蛋糕放在桌上,他問:“他們怎麽在這。”
我說:“他妹來找的我,我們之間一直有點小誤會,你是知道的。”
陸明笑着說:“我自然是清楚,你和他妹确實一直以來關系不太好。”
陸明似乎不想在糾結那個問題,他将甜點打開說:“我來切,是你最喜歡的巧克力味。”
其實我現在根本沒有什麽胃口,可見陸明這麽高興将甜點帶了回來,我故作高興和胃口十足說:“那給我切大塊點。”
陸明說:“沒問題。”便在那認真切着。
陸明将水果最足的蛋糕遞給我,我接過,嘗了嘗,他很是期待的問:“味道怎麽樣?”
我笑着朝他點頭:“嗯,很好吃。”
陸明開心的像個孩子,他說:“你還記得嗎?以前我們吵架,我總會在你生完氣後,買你最愛的甜點哄你,你隻要吃一口,便所有氣都消了,而且還饞的很,一個人可以将兩人份的大蛋糕全都吃完。”
我說:“那時候我們吵的架好像比現在多吧。”
陸明說:“是,那時候我們吵得多,卻也好的快。”
想起以前和陸明,不知道爲什麽,我也笑了。
盡管手上的蛋糕根本不似從前的味道,不過我還大口吃着。
陸明見我吃的很起勁,便笑着說:“開顔,以後我們再也不吵架了好不好,我們好好在一起。”
我吃蛋糕的動作一頓,看向他,
他很認真很認真看向我:“我們繞了這麽一大圈,好不容易在一起,不想再因爲任何事,而和你再分開,我們都收斂下自己脾氣可以嗎?”
我捏住勺子的手發緊,不知道爲什麽連我最愛的巧克力蛋糕,在喉嚨裏也竟然全是苦澀,感覺不到半點的甜。
他見我不回答,便一直安靜的等待着我。
我将手上的蛋糕放下,然後對陸明說:“好,我們一起努力。”
陸明起身,在我身邊坐下,他伸手将我摟在了懷中。
我将臉埋在他頸脖處,沒再有動作。
是啊,我們在一起太難了,我也伸手摟住了陸明。
第二天,我去了一趟醫院,剛到病房門口,我剛想擡手敲門,誰知我手還沒落下,裏頭便出來一個人,出來的人,竟然是陳麟的母親,陳母。
我有些沒料到,她也沒料到,我們兩人四目相對時。
陳麟的母親客氣中帶點疏離問:“許小姐,你……有事嗎?”
她以前都是喚我開顔,而今天卻喚我許小姐。
我一時回答不上來,我是來找陳青川解釋的,我并不想讓别人誤會我,我許開顔做過的事情,就是做過,沒做過的事便是沒做過。
對于陳母疏離的态度,我态度很是良好說:“媽,我是來找陳青川的。”
陳青川的母親聽到我這聲媽,卻沒有太開心,她說:“陳小姐,我們家青川和你沒關系了,你這句媽,現在似乎好像……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适了?”
我握住包的手緊了緊,我沉默着立在那,想了想,便又重新說了一次:“阿姨,我是來找陳青川的。”
陳母說:“你先跟我來。”
她說完,便别過我,朝樓梯間走去。
我不知道陳母什麽意思,不過還是跟在她身後走着,等到達樓梯間後,陳母轉身看向我,她對我依舊無法當成平常一般相處,她手捏着衣服,帶了一絲緊張說:“陳小姐,我想你那次應該也猜到向紅爲什麽會出現在我家裏,她的身份也不用我多說了,以後的事情我不敢講,但是現在我還是不得不跟陳小姐說一句,向紅我很喜歡,這個孩子是我看着長大的,她爲人勤儉,待人有禮,又是老師,溫柔善良,是我們陳家認定的媳婦,目前她和青川正在接觸當中,所以,我希望陳小姐看在我們以前的關系上,别再來糾纏我家青川,他年紀也不小了,真的不能再和陳小姐玩鬧下去,您可以玩得起,可我家青川不行,他寒窗苦讀這麽多年,不能被毀掉,我希望許小姐您能夠放過他。”
陳母說到這,便在我面前老淚縱橫,她擡起衣袖擦着眼淚說:“我知道這些話有些過分,可陳小姐,我們家青川和你們這樣的人家的人不同,他真的跟你們玩不起,當初我們家供不起青川和陳麟兩兄妹上學,是您父親通過鎮上的村幹部找上我們家,對我們家進行資助,對于這件事,我們家一直對你父親感激不盡,所以當初你父親在病危時,提出讓青川和你結婚,我們爲了報恩,所以也未有阻止,隻是這麽多年過去,青川該報的恩,也全都報了,也是他爲自己着想的時候了,陳小姐,我希望您理解。”
面對陳母這些話,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在我印象中,她一直是個沉默寡言的農村婦人,就算有時候同我說話,也是極其不自然又尴尬的。
所以我也極少數和她交流,今天恐怕是我們認識這麽久以來,她第一次對我說過這麽多的話。
我望着流淚的陳母,我徹底沉默了下來。
她在那抽泣着,樓梯間有人來來往往,時不時朝我們看來,可醫院太多哭泣的人了,大約對于這樣的場景,也沒覺得有什麽,便又從我們身邊經過,離開。
我知道我總要說話的,不可能一直沉默下去,我說:“阿姨,你能先别哭嗎?”
她聽到我這句話,便停下擦眼淚的衣袖看向我。
我說:“我今天來不是來糾纏陳青川的,他和向紅的事情我也不會從中破壞,您放心好了,我來這裏,是想和他解釋一些事情。”
陳母看向我。
我說:“真的,僅此而已。”
陳母說:“我知道你想和他解釋什麽,許小姐,向紅不可能撒謊,她是個老實孩子,你就别再冤枉她了,你打她一巴掌就算了,就當大家彼此都不相欠。”
我沒想到陳母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我皺着眉頭問:“阿姨,您就認定我真的打了人嗎?我不敢說我這個人是好人,可我從來沒做過不敢當的事,我沒有對她動手。”
正當我這句話落時,我們身後的樓道門被人推開,陳青川站在那喚了句:“媽。”
我和陳母一起擡頭看去,陳青川站在我們身後。
他見到陳母臉上的眼淚,當即便看向我。
陳母在一旁立馬開口說:“青川,你和陳小姐好好聊聊,我、我先去照顧陳麟了。”
她說完,便很是慌張的從我們面前離去。
陳青川淡聲對我說:“請你别再來糾纏我的家人。”
他說完,轉身便走。
我從後面快速追了上去,擋在他面前憤怒的說:“陳青川!你也認爲我動手打了那個向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