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麽,兩人同一時間不說話後,氣氛竟然有些尴尬。
我見他一身萎靡和頹廢,便說:“你也去洗個澡把。”
陸明看着我,良久他便嗯了一聲,從客廳離開進了卧室,我站在那看向他,确認他進了浴室後,我整個人才像是失去了全部力道一般,靠在門上。
陸明洗完澡出來後,我便立馬去衣櫃給他拿衣服給他,陸明望着我如此勤快的模樣,他看了我向我手上拿着的衣服好一會兒,才說:“開顔,我們能不能正常一點。”
我們生活這一月,我從來沒如此體貼過,都是各自自理着自己的生活,
他如此說,我有些尴尬了,拿着衣服的手縮了縮,不過很快,我又說:“這是女朋友該做的,先穿上吧,屋内冷。”
陸明不好再說什麽,他将外套才我手上接過,不過穿上後,我又說:“我們一起下樓去吃個早餐,然後便去醫院。”
他本來是要去客廳的,聽到我這句話,腳步一頓,接着他回頭朝我看了過來。
我怕他不肯,又在後面貼了一句:“我陪你,陸明,你做什麽我都陪你。”
好在陸明沒有拒絕,他同意了,他繼續朝着客廳走去。
我微微松了一口氣。
之後我們兩人在樓下随便找了一家早餐店吃完,我便和陸明一起坐車去醫院,在去的過程中,我們雙方臉色都很沉重。
我開的車,陸明坐在我身旁,目光一直看向車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我試圖跟他搭話,可是話到嘴邊,我又怕自己情緒太過異常,反而讓他有心裏壓力,于是之後我便不再說話,隻是一直開着車。
我們的車到醫院門口,陸明忽然臉色慘白,額頭上全是汗,他低聲說:“開顔,我們回去吧。
我不解看向他。
而陸明再次重複了一句:“回去吧,開顔。”他手抓在車門上,青筋暴起。
我剛想說什麽,陸明忽然看向我,眼神裏全是哀求說:“算是我求你。”
他臉痛苦的扭曲着。
我見他如此,不敢再繼續挑戰下去,立馬将車從醫院門口開離。
等徹底遠離醫院後,陸明讓我靠邊停車,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麽,等我剛停好,他忽然推開車門沖下了車,在路邊一棵大樹前喘着氣。
我立馬将安全帶解開,朝他走了過去,剛想詢問他怎麽樣。
陸明忽然極其崩潰說:“開顔!你給我上車!讓我喘口氣!”
他忽然暴躁的怒吼,讓周圍路過的人全都朝我們這方看了過來,我吓了一跳,當即往後退着不敢靠近。
陸明大約是意識到不少人在圍觀我們,他什麽都沒說,狼狽逃竄的從樹底下離開,攔下一輛出租車便快速離開了這。
剩我一個人全身僵硬站在那。
這時有交警過來了,因爲我的是違規停車,我立馬走了過去進行處理。
等交警開完罰單,對我進行教育後,我又開車立馬往回走,我以爲陸明回公寓了,可是沒有,沒有見到他人,房間是空的,他先前出來是什麽樣,如今依舊是什麽樣。
我立馬找出手機給陸明打電話,電話響了幾聲後,便被陸明接聽,他在電話裏低聲說:“開顔,你讓我一個人靜靜,别找我,幾天就好。”
我怕他有事,剛想說話,陸明已經猜到我在想什麽了,他又說:“你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接着,他便挂斷了電話,手機内傳來斷線聲。
我握着手機,望着一室破碎許久,才起身朝卧室走去,在沙發上沉默的坐着,
之後那幾天,我都沒再見到陸明,也沒有關于他的消息,我試圖去找陳麗娜喝茶,在茶館裏陳麗娜驚訝的問:“你沒和陸明聯系?”
顯然她也不清楚我跟陸明之間發生了什麽問題,這方面事情我自然不可能跟她說,我說:“他可能是去出差了,所以……”
我話還沒說完,陳麗娜便打斷我的話說:“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她這句話一出,我竟然好半晌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她将粉餅從包内掏了出來,在那補着妝說:“我就猜到你們會吵架,依照你們兩人的暴脾氣,肯定和大學那會沒什麽區别。”
我拿着筷子毫無食欲的戳着盤子内的瓜子仁。
陳麗娜當即擡眸看了我一眼,問:“喂,不會吧?這麽要死不活的。”
“麗娜,我現在遇到了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她聽後,不解的問:“公司的事?”
我擡眸困看了她一眼說:“不是。”
陳麗娜在那剝着花生說:“那是什麽事。”
我話到嘴邊,想了想又最終咽了下去,朝她搖頭說:“沒什麽。”
陳麗娜忽然想到什麽,又端起桌上的茶杯飲了一口說:“對了,忘了跟你說一件事情了。”
我擡眸看向她,陳麗娜說:“一個星期前我和我哥跟陳青川見了一面。”
提到他,我一副興趣怏然說:“說他幹什麽。”
陳麗娜問:“你真不想知道。”
她觀察着我表情,我拿筷子的手一頓,可很快又繼續戳着碟子内的瓜子仁說:“不想知道。”
陳麗娜歎了口氣說:“好吧,不說不說,我不說總行了吧。”
她給我倒着茶,見我臉色依舊相當郁悶,她又說:“哎呀,你就别煩了,你們兩人又不是沒吵過架,大學那會子吵得還少嗎?哪次不是笑笑嘻嘻就過去了。”
我說:“麗娜,如果一個人生病了,怎樣才讓能讓他醫院。”
陳麗娜疑惑的問:“誰生病了嗎?什麽病?”
我說:“一個朋友。”
陳麗娜放下茶壺,明顯也是一臉難說:“我沒生過病,我家裏人沒生過病,我身邊的朋友也沒生過病,實在不知道怎麽搞定别人去醫院看病,要不你去問問别人?”
一向有主意的陳麗娜,今天卻沒了主意,是啊這麽小的一件事,反而将我也難得手足無措。
我心情糟糕頭頂了,将手上的筷子往桌上一丢說:“不說這些了,煩死了。”
陳麗娜見我是真的煩躁到透頂,她便問:“不如去逛街?”
雖然此時的我沒什麽心情逛,可跟坐在這枯坐相比,我還是甯願選擇去逛街的,正好也無事,便點了點頭。
陳麗娜見我要死不活的,立馬将我從椅子上來起來說:“走吧,大小姐,您再這樣下去,遲早要變成一條鹹魚。”
我任由她拽着。
等到達商場後,陳麗娜竟然帶着我逛男裝,她口裏直嚷嚷說:“我要給我買幾件衣服。”
她像個賢惠的妻子在一堆花花色色的襯衫中認真挑選着,我望着她這副模樣,便笑了,我說:“你現在怎麽這麽像你哥的小嬌妻啊。”
我這話一出,陳麗娜忽然像是被驚了一般,回頭看向我,我這句話不過是随口而出的,還有些沒意識到,不過在看到陳麗娜看我的眼神,我心裏也是一驚。
不過陳麗娜比我反應快多了,她大手一推說:“你胡說八道什麽呢,他沒衣服穿了,拜托我來買的好嗎?女士!”
她強調完,便不再看我,随手從架子上拿了一件襯衫說:“我去問問那服務員這件有沒有碼數。”
她說完,便慌張的朝前台走去。
這一刻我有點想掐死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好在陳麗娜走的快,我也沒那麽心虛了,便站在那東張西望的,這不望還好,一望便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進了我對面一家男裝店,正站在一牌襯衫前挑選着。
陳麗娜問完碼數過來,見我正盯着對面那家店看着,便問:“怎麽你要進那家給你家陸明買衣服?”
我反應過來沒說話。
她見我視線是落在一個女人身上,她又問:“你認識?”
那女人看種了一件襯衫,不過可能是因爲價格太過高昂,不斷拿着那件襯衫的吊牌看了又看,似乎是在下決心。
這時導購見她站在那已經有一會兒了,便朝她走了過去詢問她是否需要幫助。
陳麗娜抱着手說:“那女人買得起嗎?身上穿的東西總價加起來還不夠五百,居然來這種地方。”
我說:“她是陳麟的表姐。”
“啊?”陳麗娜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拉着陳麗娜便朝對面走去,陳麗娜想到什麽立馬又說:“哎哎哎,我還沒付賬買單呢。”
我沒有管她,隻是拉着她朝對面走,陳麗娜無法,隻能将手上的襯衫抓在手上,對身後的導購說:“記我賬上!”
那導購在後頭微笑着說:“好的,陳小姐。”
等我們進了對面那間店後,向紅正拿着銀行卡站在前台猶豫着,不過那裏的導購已經替她将那件襯衫包裝好了,正微笑的問她:“小姐,您還有什麽需要的嗎?”
她反應過來,立馬擡頭看向那導購,有些窘迫的笑着搖頭說:“哦、沒沒什麽需要的,就這件吧。”
然後便将自己的銀行卡遞給了那導購。
我在她身後笑着說:“向小姐,真巧,你居然也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