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話,隻是在他視線下一味的吃着東西,好半晌,他說:“答應我,以後這種事不要再發生。”
我沒吭聲。
陳青川那雙幹淨修長的手端起桌上的水杯,便低眸飲了一口。
謝家那邊顯然是有些耿耿于懷的,雖然明面上沒敢和陳青川說太過分的話,可這通電話打過來,他們的意圖還是很明顯的。
這些年,我一直明裏暗裏的爲難謝易雙,謝家始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我還在對以前的事情不肯罷休,謝家自然也是忍到了極點。
不過剛才那通電話,陳青川态度很溫和到位,謝家自然也不好發難,算是給了他面子,沒再追究。
幾句笑意盈盈的話,以及來往之間的談笑,算是四兩撥千斤的将這件不大但也不算小的事給解決了。
我知道他那句話是什麽意思,我沒做任何反應,将碗内的飯全都扒完後,便放下筷子,低聲說了句:“我吃好了。”
也沒再看他,而是起身上了樓。
陳青川坐在那看着,沒說話,正巧阿姨将最後一道菜端了上來,見我離了桌,便問:“小姐就吃好了嗎?”
陳青川沉默端着水杯,又喝了一口水。
我回到房間後,便坐在書桌上上網,本想看看陳麗娜有沒有在線,可自從那天她被她哥帶走後,她便未再上過網。
在網上胡亂浏覽了一圈,剛想下微信去睡覺,可恰巧微信同學群裏,有人在熱聊,我一時無聊便點開看了一眼,有人在裏頭上傳了一些照片,是大學時的畢業照。
三年的時間雖然說長不長,但說短也不短,出入社會後,每個人的變化,幾乎是以光的速度變化着。
那時我和陳麗娜穿着學士服,一臉燦爛的笑面對着鏡頭,身邊的同學,也全是一臉的意氣風發,倒是很讓人懷念。
隻是越往下翻,不知怎麽竟然在群内翻出一張陳青川的照片。
他穿着幹淨的白色短袖,在圖書館看書,面目有些青澀,可依舊是眉目幹淨,鼻梁高挺,英俊逼人。
照片的角度應該是被人偷拍,因爲鏡頭裏的他,毫無察覺。
群内有人在瘋狂的艾特我,她們紛紛在那感歎,陳青川怎麽就成了我老公,三年了,她們還是有些無法接受這個轉變。
那時候的陳青川可是A大的風雲人物,成績優秀,相貌出衆,當大學裏的風雲人物都在暗自騷動瘋狂談戀愛時,隻有陳青川這學生會主席獨善其身,每日不是和導師爲伍,便是在圖書館實驗室待着,清心寡欲的很。
不少校花系花都以泡到他爲榮,可都是一番猛烈攻勢後,便逐漸沒了聲響,好多人甚至都在傳他性取向問題,可大學四年,在衆多虎視眈眈的眼神下,陳青川也沒有過男朋友。
我們系的同學,現在都還沒釋懷,高嶺之花的學生會主席,怎麽忽然有一天便被我這暴發富給無聲無息摘了下來?
在他們眼裏,他們至今認爲陳青川之所以會願意跟我結婚,完全是我用錢把他砸到我們家的,說我是癞蛤蟆,強吃了天鵝肉。
想到當初的種種,我至今還覺得氣人,便将陳青川的照片用力叉掉,在心裏暗戳戳的想,去你媽的天鵝肉。
群内經管系的同學,還在艾特我,試圖挖我跟陳青川當年突然結婚的真相。
我都是冷冷看了一眼,并未理會她們的八卦,隻當自己沒在線,便起身去浴室洗澡。
等我洗完澡出來後,發現陳青川正坐在電腦前,我剛想說什麽,可突然發現自己用的是他的工作電腦,我動了動嘴唇沒說話,朝他走了過去,直接把自己的微信下了。
陳青川應該是看到了裏頭的聊天記錄,因爲我起身時,忘了關閉頁面。
對于他的目光,我現在還覺得來氣,我對他憤恨的說:“我這隻癞蛤蟆可不敢肖想陳總這塊天鵝肉。”
我冷哼一聲,便轉身朝床那端走。
陳青川笑着問:“還記着呢。”
我靠在床上說:“反正我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接着,我便用手機将微信重新登上,可再次打開那微信群時,我才發現群裏完全炸了,不知道因爲何事,那些習慣性潛水的人竟然也全都紛紛冒了出來,在裏頭瘋狂刷屏。
我覺得不對勁,便一直用手機往上翻着聊天記錄,當我翻到陳青川的微信頭像突然出現在我們經管系的聊天群時,我手抖了兩下。
他在裏頭說了三句話。
第一句是他加入此群的提醒。
第二句是:“大家好,我是陳青川。”
第三句:“和開顔結婚是我自願,當初并無半分強迫,請大家别聽信外面謠言,謝謝關心。”
我徹底愣住了,連群裏的人也都驚訝了,要知道當年金融系的陳青川對于我們經管系的人來說,可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夢啊!學校到處都是他的消息,可我們經管系真正和他有交集的人是極其少。
這一次他突然空降到我們經管系群,而且還是第一次爲當年我們突然結婚的事發言,群裏的人幾乎接近瘋狂。
我往上翻了一頁,發現他用我的号,給他号發出邀請,用這樣的方式把他自己拉進我們經管系同學群裏。
對于的驚愕,陳青川坐在那朝我抿唇微笑說:“我覺得有些事還是要同她們解釋清楚才好。”
他的語态很溫柔,也沒有再多停留,起身去了浴室。
之後,又有人在群裏瘋狂艾特問陳青川,當初是誰先喜歡的誰,是我還是他。
陳青川在浴室裏回了兩個字,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