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你覺得我是你的仇人?”宗南故作費解。
“你說呢?”喬蕊利用反問,直接将難題推了回去。
“我不知道這話從何說起,所以才會問你。”
喬蕊冷哼道:“你在這跟我打太極呢?”
“呵呵。”宗南的笑耐人尋味,更有一種讓喬蕊琢磨不透的高深莫測。
他們簡單的對話卻是推來推去,走在前面的吝辰光表面無動于衷,心裏卻泛起了嘀咕。
不大一會兒,一行人到了一家名爲“肖家古玩店”的門臉前,卷簾門此時拉着,但是裏面清晰傳出兩個女人銀鈴般的笑聲。
楊漢鍾早已經安奈不住,沖司徒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心領神會,上前“咣咣”敲門。
“誰啊,大半夜的?”
嘩啦——
卷簾門被人從裏面打開,瞬間,燈光明亮,頗有青春朝氣的女人,赫然眼前。
女人目測比宗南還要年輕幾歲,大眼睛高鼻梁尖下巴,身材曲線完美,上傳一件黑色的工字背心,一條粉色的短褲下,白花花的長腿閃着水嫩的光澤。
“都幾點了,早就打烊了,明天請早吧。”女人雙腮绯紅,眼神稍顯迷離,說話也顯得有些不耐煩。
“肖芸。”吝辰光上前開口,“我有要緊事找你。”
“吝先生?”肖芸一怔,皺眉道:“這麽晚了,你帶這麽多人來光顧我店裏的生意啊?”
話是好話,就是語氣……
這點倒也讓宗南意外,沒想到這年紀輕輕的姑娘,脾氣還挺沖。放眼整個鵬城,敢用這種态度跟吝辰光說話的人,恐怕也沒幾個。
“别廢話。”
楊漢鍾立刻拿出來刀币,氣急敗壞道地質問道:“我問你,這東西是你出手給吝辰光的?”
肖芸看了一眼,不假思索道:“對,有問題?”
“這是假的!”
“哈。”
面對楊漢鍾的沖沖怒氣,肖芸很是不屑一顧,冷嘲熱諷道:“這位先生,我看你是外行吧,這種東西出手就跟我沒關系了,至于真假,你跟我說的着嗎?”
“肖芸,這麽說,你知道這刀币是假的了。”吝辰光上前冷道。
肖芸不卑不亢道:“吝先生你可是老玩家了,哪兒有買走東西還要回來質問真假的?買之前我可是讓您親自把過眼的。”
“但你說這是真的,所以我才……”
“對啊,我看它就是真的。”肖芸理直氣壯,但她說得這些話,别說是老侯和宗南這樣的内行了,就算是喬蕊、司徒這樣的外行,都能聽出來她多半知道這是假貨。
吝辰光臉色頓黑,把他随身攜帶的獅子頭拿了出來問道:“那你轉手給我的獅子頭,也是假的了?”
“我可沒這麽說,吝先生你是不是歲數大了,聽不懂人話?獅子頭,還有這枚刀币,我說都是真的。”肖芸振振有詞道。
楊漢鍾立刻把老侯拽了過來:“老侯,你告訴她,這是真是假!”
老侯還沒開口,裏面忽然有女人詫異道:“芸芸,幹嘛呢這麽半天?”
聲音漸行漸近,很快,穿着白色襯衣、九分牛仔褲,成熟又不失時尚青春氣息的肖靜,款款而來。
宗南不禁一怔,面露喜色。
肖靜自然也認得宗南,但見了他之後隻是微微愣了一下,招呼也沒說打一個。
甚至,眼裏還有少許的厭惡之色。
宗南老臉一青,暗暗嘔血。
“你們是幹嘛的?”肖靜立在門口,面對楊漢鍾和吝辰光這樣的大人物也不見有半點卑遜之意。
“你又是誰?”楊漢鍾黑着臉問。
“你管我是誰,我問你是幹嘛的。”肖靜不卑不亢地反問道。
宗南險些笑出聲來。
一個肖靜一個肖芸,看來她們是親姐妹倆,這姐妹還都挺個性的。
“楊先生。”
吝辰光忽然上前一步,道:“東西是我出手給你的,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可好?”
楊漢鍾目光如刀一般看了眼肖芸和肖靜,颔首道:“好。”
吝辰光立刻端起了平時高高在上的态勢,眼神冷凜,一字字道:“肖芸,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你吓唬我呢?”肖芸不屑地撇着紅唇,“我肖芸搞古玩店這麽久了,什麽樣的人沒見過,東西你已經買走了,它是真是假壞了破了丢了,都跟我沒半毛錢關系,明白?再說了,你說這是假的就是假的?我說它就是真的!”
吝辰光臉色鐵青,冷道:“這麽說,你是不打算負責了?”
“一句話,愛咋咋地!想敲詐我?沒門!”肖芸的氣勢還真是一點也不在吝辰光之下。
吝辰光深吸口氣,冷道:“好,那你這店,也就别開了。”
說罷他立刻拿出手機打起了電話。
肖芸嗤之以鼻道:“你不就是武直堯身邊的一條狗嗎,你當你是天王老子啊,嘁!”
“喂。”
吝辰光的電話很快接通,喂喂了兩聲,如此這般交代了兩句。
挂了電話,吝辰光道:“今天,我要不把你的店燒成灰,我……”
“喲喲喲,看把你厲害的,還把我的店燒了,行啊,趕緊燒,我這裏面真的假的通通都燒了,燒完以後假的也成了真的,你傾家蕩産也賠不起!”
肖芸翻着白眼反唇相譏。
肖靜立刻冷道:“我看你歲數也不小了,吃飽了沒事幹來找麻煩是嗎?”
吝辰光臉都綠了。
作爲武直堯的助理、心腹,哪怕是楊漢鍾這樣級别的人見了他都得客氣着點,今天,居然被兩個女人當衆打臉。
這口氣他能咽得下去才怪!
“呵呵,你可以繼續嚣張,等下人來了,我看你還怎麽狂!”吝辰光冷道。
“你以爲就你有人嗎?”
肖靜怒氣沖沖地怼回去一句,緊接着立刻拿出手機打起了電話:“封大寶!有人要來燒我妹妹的店,你馬上過來!”
封大寶?
宗南不禁一怔,又差點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