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答應我好好複習嗎?老子不行,你還不行嗎?”
何征看了看四周停下的同學,也真的不想跟有的時候一根筋的大壯理論,想要混過去,可是沒有想到這一次大壯還真的不依不饒了。
他拉住何征胳膊,高聲說,所有的選擇題都選的C?一根直線下來?你小子還不一定有我的分高。
身邊突然傳來了笑聲,轉頭一看,張亮正站在二人的身邊。
張亮跟何征他們不是一個專業的,但是大家都是經濟系的,他的成績總是第一,就連周濤跟他來比綜合成績也要差一點,你要說男生裏面選一個隻看成績的話,基本上不用選了,直接給張亮就行了。
選兩個的話第二個給周濤,相信也沒有誰會有意見。
張亮跟周濤的關系不好,雖然開學沒有多久,但兩個人争了一次獎學金,最後張亮赢了,心裏也沒有爽,碰到周濤跟他的哥們總是鼻孔朝天。
大壯轉頭瞪着眼睛說,笑什麽,趕快走。
張亮可沒有走,站在那裏說,怎麽,系主任就在裏面呢,還想要打我啊。我告訴你,我可是整個系的希望,以後你們見我面客氣點。知道什麽叫做管培生嗎?告訴你們也不懂,簡單點說,就是以後看到老子給我爬着走。
大壯真的是氣死了,但這一次考試如此重大,系裏面所有的老師都上場了,他還真的不敢造次。
何征甩開了大壯的胳膊,笑着說了一句沒事兒了,我們走。
他企圖拉開大壯,不讓這頭蠻牛惹出什麽禍端來。
但張亮看起來考得可不錯,此時此刻一臉的得意洋洋,他對何征笑說,我倒是理解你爲什麽選C啊,反正也沒有機會,還不如讓自己少寫點呢。至少敗下來也不會那麽懊悔。
何征内心是成年人,隻是笑了笑,也不反駁。
大壯嗷的一聲,沖過去就要推張亮,何征死命的拉住。
這個時候系主任走出來咳嗽了一聲,走到三人面前嚴厲的說,天華集團的領導還在,你們别給學校抹黑。張亮啊,考的怎麽樣啊。
張亮笑着說,專業課都沒有問題,論述題更沒有問題了。跟您學了這麽久,對于世界的經濟命脈把握很準的。怎麽說也是您的學生啊。不能給您抹黑。
這嘴臉變得甚快,系主任笑着點了點頭,對張亮說,好啊,以後你的研究生就跟着我,到時候你就是學校跟天華集團的聯絡人了。可别忘了回母校看看啊。
張亮哈哈一笑,那神色就跟這名額已經成了囊中之物一般。
何征本來沒有生氣,但看到系主任似乎連兩個人叫什麽都不記得,反倒是有點生氣了。
何征笑着說,主任,我倆也考了啊。你咋不問問我倆考得怎麽樣?
系主任哦了一聲,看了兩個人,然後說,同學,考得怎麽樣啊。
張亮搶着說,他不會,全都選了C,您說怎麽樣。
系主任也沒生氣,反正系裏面選三個,隻要領頭的人不丢人就沒問題。
他笑着說,沒事兒的,沒事兒的。以後好好學,現在經濟系已經得到了社會的認可,以後還有機會的。
那面天華集團的人出來,系主任慌忙轉身迎了過去。
這面張亮對何征說,是啊,以後還有機會的,但是你要是總選C,那你一個也抓不住啊。好好學習……
說完過來拍了拍何征的肩膀,大壯這暴脾氣受不了了,一把抓住了張亮的手腕。
張亮沒甩開,有點吃痛,然後他說,你松開,趕快給老子松開。等到将來你到我們集團來面試的時候,說不上我還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給你留個崗位。松開。
大壯松開了手,這面何征笑着說,你也别這麽說,這件事兒還沒有一定。誰說都選C就不能進入複試?
張亮哈哈笑了,對何征說,那題我都會,你都選C連四分之一都蒙不對。我告訴你,你要是能進複試,能進複試……我欠你點什麽。
何征笑着說,你也别說狠話了,要不然我們打個賭。我要是能進複試,你在上大課之前,站在講台上給我道歉,給我鞠躬,給我說你錯了。
張亮呵呵一笑說,好啊,那你呢?老子可不稀罕你的道歉。
何征說,我要是進不去,我就脫了褲子在班級跑一圈。
何征這話說完,大壯的臉色都變了,這面張亮哈哈一笑,跟何征握了握手,在何征的耳邊說,用我給你買個丁字褲嗎?
何征笑着看張亮離開,然後大壯說,你是不是瘋了?你爲什麽覺得自己能進複試?你哪裏來的自信?
何征笑着說,我倒是沒有什麽自信,關鍵是喜歡脫了褲子在班級轉圈。
大壯沒讓何征氣死,推着何征回到寝室,把這件事兒原本說了出來。
周濤本來也看不上張亮,一拍桌子說太欺負人了,那面林強反倒挺期待看何征在班級奔跑的畫面的。
這讓何征不由得懷疑這個四年裏不談戀愛的男人的取向。
等到過了一夜,整個系都知道何征跟張亮這一次賭局了,倒不是何征宣傳出去的,應該是張亮怕何征耍賴,所以找了不少的見證人。
早晨上大課的時候,至少十多個人問何征這是不是真的,他們都覺得何征這一次是輸定了,還有人已經準備好了照相機,就準備給何征拍照呢。
何征在後面看到第一排張亮有點得意的後腦勺,他笑呵呵的看着,突然覺得張亮有點可憐。
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是公平的,有的人拼了命的去努力去争取的東西,到了另一個人那裏偏偏輕松得唾手可得。
那麽所有的努力又有什麽意義?
何征站起來走到了第一排,對張亮說,我們的賭局要不然就算了吧。我也不想讓你當衆給我道歉鞠躬。
張亮猛然站起來,高聲說,怎麽?你怕了?我告訴你,願賭服輸……
無數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何征,何征就算是厚臉皮也覺得躁得慌,隻能灰頭土臉的回到了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