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征跟着喝了幾口,周濤放下酒瓶,猛然就給自己兩個耳光,何征剛剛一愣,然後看到周濤把酒瓶砸在了自己的頭上。
何征一看這家夥都開始自殘了,頓時站了起來,抓住周濤的手,讓他把酒瓶放下。
周濤松手扔在地上,頭上已經開始流血,然後他說:“我對不起你,我也不知道我怎麽就那麽喜歡她。兄弟,我不該是這樣的人,但是我真的愛她啊。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何征的内心歎了口氣,他當然知道周濤愛曉雪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種愛能夠猛烈到去殺人,這種程度可想而知。
何征最開始想得很好,自己先下手爲強,然後讓周濤斷了心思,愛情淡了,他們兩個都還有自己的人生,就算被他這個渣男禍害,也總好過一個香消玉殒,一個锒铛入獄好一些吧。
可何征忽略了周濤對曉雪的執念程度,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愛。
何征眯着眼睛,裝成了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都說好了,公平競争,我不介意的。”
周濤一跺腳,然後對何征說:“可是我介意。她那麽的愛你,對你那麽的好,你還找别的女人?那你到底是不是人?她把什麽都給你了。多好的女孩兒啊,能夠跟你在這裏……在這裏那個。你還想要什麽?我告訴你,隻需要她對我笑一笑,跟我說一兩句話,我就能高興一整天。我不用去做你那些事兒,隻需要她讓我拉拉手,我死都同意。但是你爲什麽要這麽對她啊。”
何征看周濤已經瘋了,他一直都很懂周濤,也了解什麽叫做舔狗備胎。
他的人生就是這麽過的,這其中的酸甜苦辣也不會有人比他更清楚。
何征晃了晃手,然後對周濤說:“你知道嗎?我這麽多年總結出一個道理。女人都是賤貨。你對她越好,她越不在乎你。你對她們不好,她們反倒纏過來。就跟男人的兩大愛好之一,勸小姐上岸一樣,女人最喜歡的就是浪子回頭,這樣才顯得她們的魅力大啊。”
這話一說,周濤都蹦了起來,他說:“你才是個王八蛋。女人對你多好也沒有用,你就是個王八蛋,畜生,臭流氓。”
何征坐在那裏,看着周濤跟瘋子一樣,滿頭的血,披頭散發在那裏亂蹦。
他猛然知道當年的周濤爲什麽會殺曉雪了。
周濤是何征見過最聰明也最能鑽研的人,但是他的性格有缺陷,容易鑽牛角尖,整個人沖動執着,這股勁兒要是放在科研上,肯定是所向披靡,但是放在愛情中,哪個女人喜歡這麽有控制欲的男友?
何征這段日子也了解曉雪了,知道這是一個好女孩兒,但是性格也有些倔,如果不是何征這般老男人把她降服住了,估計也是刁蠻任性的那種小公主。
一個執着一個任性,碰在一起不肯想讓,怎麽可能有好結果?
何征歎了口氣,對周濤說,曉雪是我的女朋友,我怎麽對她那是我們的事兒。你畢竟是一個外人。而且我告訴你一個你不懂的東西。愛情這個東西,很奇怪。不是你付出就一定有回報。你愛的人不愛你,那也很正常。如果你隻是想要談戀愛的話。我勸你換一個人。
周濤指着何征說,可是你不愛她?
何征笑着說,但是她愛我。
周濤猛然拿起了酒瓶,何征伸出了頭。
但是酒瓶砸到了牆上,然後周濤怒氣沖沖的走了。
開門的時候大壯跟林強沖了進來,看到一片狼藉,又看到周濤頭上的血,以爲何征把周濤給開了。
大壯是寝室長,一直以大哥自居,都是兄弟,誰吃虧幫誰。
這面說了何征幾句,何征無力的辯解了幾句,這件事兒也就算完了。
走出去之後何征摸了摸房卡,想起顧一夢還在賓館裏等着自己。他最近的确是憋悶得厲害,各種壓抑,在曉雪的身上也沒有輸出。
當下轉身走了出去,摸到附近的賓館,打開了門,顧一夢小跑到了何征的面前,猛然撲入了他的懷裏,咬着他的唇,低聲說:“我真的好想你,想死你了。”
何征抱起顧一夢,扔到了床上,直接來個霸王硬弓。
顧一夢很痛,皺着眉哀求着,随後倒是很興奮,拼命搖晃着自己的青春。
何征看着顧一夢,猛然想起了周濤的話。
當年他對顧一夢也是如此,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隻需要說說話就能高興好幾天,拉拉手覺得世界都屬于自己了。
可是那個時候的顧一夢何曾正眼看過自己?
而現在呢?
自己隻是把她當成了洩欲工具,她反倒如此的興奮.
何征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怎麽了,爲什麽付出的人永遠得不到,得到的人卻不需要付出。
他把顧一夢折騰了半死,完事兒之後将她扔在了床上,如同丢棄一塊垃圾。
何征走進了淋浴間,在熱水之下想着的都是周濤的話。
再然後這些話慢慢的變成了自己的話。
何征咬着牙,走出去拿出了手機,給周濤發了個短信。
“帶着曉雪過來捉我吧,她以後是你的了。”
發完地址,何征又去洗澡,他在水中用力的錘着牆,一下兩下三四下。
何征弄不明白自己在悲傷什麽,在發洩什麽。
他搞不懂自己,唯有等着敲門聲的響起。
“砰砰砰……”
該來的總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