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征要了丁蘭的房子,心中卻不覺得有什麽内疚,因爲他知道這個房子自己不要丁蘭也保不住,她總是要把房子賣了的。
隻是何征替丁蘭還了債,又打算再拿出八萬塊錢給她,讓她可以跟孩子回到老家然後重新開始。
何征需要錢,雖然他知道在不久的将來錢對于他來說隻是一個數字而已。
他一定會有無數的錢,倒是此時此刻,錢對他來說反倒極其重要。
何征知道這村子兩年之後将會變成奧運村,拆遷起來每套房子全都是幾百上千萬,此時此刻他如果能夠多拿一套房,那麽将來就會多一倍的收益。
何征猛然之間不知道幹什麽了。
他握緊了錢袋,對手機那面說了一句我明天給你回話。
對方顯然很不滿意,問何征是不是耍他。
何征好聲好氣的說自己今天正在跟人面談,錢就一份,要是他能夠便宜點還好說。
對方顯然覺得這是何征的降價策略,當下就把電話挂了。
何征拎着包回到了旅館,丁蘭就站在門口,看到他自己回來一下子跑過來将他拉進房間,然後搓着手問,怎麽樣了?怎麽樣了?
何征把手中的那幾張紙一抖,丁蘭一聲歡呼尖叫,跑過來拿過去,她看着那些紙上的字,一開始還在笑,然後眼淚就落了下來。
丁蘭把那些紙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這是她那些年的賣身契,因爲這些錢讓她在這個房子裏成了人人唾罵的蕩婦,讓她這麽多年都不敢接兒子回家。
丁蘭慢慢的跪了下去,何征一下子把她扶起來,丁蘭哭着說,我該怎麽感謝你?
說完她摟住了何征的頭,哭聲漸漸變大,她一直哭着說我該怎麽感謝你?
何征知道她這麽多年的壓力太大了,旁人隻看到這個小寡婦多麽的風騷不要臉,卻沒有人看到她深夜獨自落下的淚。何征摟緊了丁蘭,丁蘭哭了好久好久,然後她站起來對何征說,我們明天就去過戶房子。
何征本來還猶豫,但是看到丁蘭的眼淚突然下定了決心。
他把自己的包放在了丁蘭的手上,然後說,打開看看,我送給你的禮物。
丁蘭含着淚打開一看,慌忙将包塞入何征的手中,顫聲說,我不敢要,這麽多錢,我不敢要。你已經替我還債了。這房子再賣也賣不了十萬。你給的錢太多了。
何征又把包塞回去,握住了丁蘭的手說,錢是給你與小明生活的,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無論你們去哪裏,忘記過去,好好的走向未來,你不知道那是多麽美麗的未來。答應我,不會錯過那個未來。
何征點了點頭,丁蘭看着何征的臉,她伸出手指在上面滑過,然後說,我以爲自己是個不幸的女人,可是今天突然覺得自己很幸運。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遇到你。但……我本來都想要去死了。我其實都有過計劃,我想要把兒子接回來,然後我們娘倆就死在這個房子裏。是你給了我們活下去的希望。我……我……我也不知道我還能怎麽報答你。
丁蘭猛然将自己的裙子滑落在地。
她做這一行太久了,久到除了自己的身體,她已經不知道還可以用什麽來報答一個男人了。
何征此時此刻可不想做這種事兒,他看着丁蘭一步步扭到了自己的面前,那職業的風騷已經深入到她的骨子裏,丁蘭的每一步都帶着一股風塵的誘惑。
何征對丁蘭說,我不需要你的報答,把衣服穿上吧,我隻要你答應我好好活下去就可以了。
但是丁蘭扭到了他的面前,抱住了他的頭,輕輕咬了咬何征的肩,她說,明天我就會接孩子回來。我們便可能永遠都不會見面了。你……不會想我嗎?
會嗎?不會嗎?
何征其實也不知道。
這幾日跟丁蘭在一起的時候,何征總是莫名的想起蘇玲的臉。他一直都在逼迫自己不去想蘇玲,但那張臉便是一次次的蹦出來。
丁蘭這幾日陪伴何征,也真的算是給何征緩解了極大的壓力。
但是何征可以肯定自己絕對不喜歡丁蘭,自己幫她隻是因爲她實在太可憐了。
而丁蘭當然也有自知之明,她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不配何征這般的好男人。
但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抛開感情層面不說,倒是很合拍,至少兩個人都很喜歡彼此做的那些個事情,也很愛去做那些個事情。
丁蘭一看何征猶豫了,那小舌順着何征的脖頸便向上,輕咬住了何征的耳垂。
這麽久了丁蘭也不敢主動去碰何征的唇,她的職業如此。
何征看着丁蘭媚眼如絲,感覺到她的手已經開始在自己的炮台上輕揉……
再想一想可能真的一輩子都不見不到丁蘭,一輩子都不會碰到她那充滿風塵的胴體。
何征一把将丁蘭抱起,然後丢到了床上,而丁蘭發出了一聲驚呼,再然後是捂着嘴的笑。
這一次還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
丁蘭出乎意料的放松,而她的身體所給出的反應與之前職業化的動作是完全不同的。
何征感覺自己便是那孫猴子闖了水簾洞,而那水簾洞更是被這臭猴子幹得風雲變色,天崩地裂。
猴子到底是猴子,拿着棒子也沒有什麽十八般武藝,直來直去就是一捅。
丁蘭就感覺金箍棒一棍棍全都是捅招,一捅魂飛,二捅魄散,三四五六七八九捅直接升天。
而這後面還跟着千捅萬捅,直把水簾洞折磨的奄奄一息。
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丁蘭都得到了解放,她太感謝這猴子,太愛這金箍棒,隻是想起明天之後便可能今生不再相見,頓覺心傷。
她摟緊了何征,第一次主動的把唇湊到了何征的面前,她不敢去吻,隻是輕輕的在他的唇邊摩擦着,去嗅着何征男人的氣息。
雖然僅僅是短短的相識,爲何她又如此的對這個大男孩戀戀不舍?
丁蘭不知,她感覺那猴子終于折騰夠了,醉倒在那水簾洞中。
她摟緊了何征的頭,在他的耳邊動着自己的嘴。
那三個字說了出來,卻沒有一絲的聲音發出了。
因爲她知道自己不配在這耳邊說這般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