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筆錢将會是他翻身的本錢。
何征表現得很冷靜,他想要跟對方面談,然後一起去辦手續。
這幾日何征早就研究明白了,這村子裏的土地都是集體土地,過戶跟城市裏完全不一樣,需要一起到村上去變更土地産權。而窪裏村在北京城外,政策執行程度比較高,這村子裏的房屋也有房本的。所以村内房屋買賣的時候,一方面要變更集體土地産權,另一方面還要去過戶房本。
而何征害怕将來有糾紛,還想着最好能找個公證處再公證一下。
無論如何,這件事情都必須要跟本人見面。
那人似乎有點不想回來,對何征說:“村子裏的房子就那麽回事兒。你把錢轉給我,我跟四鄰街坊打個招呼,然後你去把鎖頭換了。那就是你家了。村子裏的房子哪有過戶的?還不夠麻煩的,還要給國家錢。那我們村子都是實在人,你還怕我不認賬啊。那幹脆你就當着村長面打個電話,我承認就算了。回去幹什麽?”
何征好說歹說,對方就是懶得回來,最後何征隻能拿出了殺手锏。
他說:“先不說怎麽過戶了,你這房子要賣多少錢?”
對方顯然猶豫了半天,然後他說:“十二萬?不多吧。都說早晚拆遷的,對吧,北京多大啊,離我們那裏就一個小時的車。很近的。”
何征早就問明白了價格,普通房子十萬,大房子也就是類似丁蘭這間旅館這般的十五萬。
一聽十二萬就知道這家是普通的小房子,當下說:“我想要買房子,當然也不是給你一家打電話。周圍的鄰居我都問了,隻要十萬。你看可以不可以?可以的話,我們再談怎麽過戶。”
那人嫌何征會搞價,想要把價格壓到十一萬,但是何征咬死了就給十萬,對方沒有挂電話,顯然是動心了。
最終價格定在了十萬零五千。
那人在電話裏說了半天,然後讓何征把錢打給他,他給村長打電話,讓村長幫着跟鄰居們說一聲,就算過戶了。
何征慢悠悠地說:“價格講完了,但是我還給你十二萬。”
對方愣了半天,一萬五絕對不是一個小數。
何征繼續說:“但是你配合我過戶。我不管你在什麽地方,這些錢不光夠你路費,也夠你的誤工費了吧。或者說你一年恐怕也就賺這一萬五吧。考慮一下,隻需要回來一次,配合我過完戶,十二萬我一次付給你。但是我有個條件,那就是不光跟我走兩個過戶,我還要走一個法律公正。錢都不用你操心,隻要你配合簽字就行。”
對方問道:“真的?”
何征嗯了一聲,對方想了半天說:“那你先給我五千塊錢路費。”
何征都笑了,這個錢他不能給,如果給了很有可能過戶的時候會有很大的麻煩。
他當即說:“其實你是想要定金吧。你不是相信村長嗎?要不然這樣,我把這筆錢放在村長那裏,就算做定金了。可以吧。”
誰知那人根本信不過村長,說了一句老貪官。
然後對何征說:“我考慮一下,明天聯系你。”
說罷挂了電話,何征真的很興奮,這時丁蘭在黑暗中冒了頭出來,端着一杯熱茶,她遞給了何征,然後說:“你真的要定居在這裏?”
何征嗯了一聲。
丁蘭又說:“爲了我?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對我這麽好……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報答你。”
何征知道你千萬别在女人自以爲是的時候打擾她的美夢,可看到丁蘭又蹭了過來就覺得腿軟。
莫名想起了蘇玲,想起了自己纏着蘇玲時她的一臉無奈,以及第二天走路時候那曼妙的姿勢。
想來今天自己走路的時候,也是如此吧。
何征這段日子都不敢去想蘇玲,但是再跟丁蘭一起的時候,蘇玲的臉總是會突然的蹦出來。
何征知道自己忘不了她,但是又不得不忘記她。
他摟緊了丁蘭,就好像是摟緊了蘇玲一般。
而丁蘭這麽多年從來沒有感受到男人的溫暖。
她對于男人來說是洩欲工具,男人對于她來說是銀行卡。
在各取所需之中,男女之事變成了工作。
人類天生是讨厭工作的,更何況這麽多年丁蘭一直都在加班。
倒是在何征的身上,丁蘭感受到了安全感,也感受到了溫暖。
她這樣的女人太希望有個依賴了。
她緊緊的摟着何征的腰,無論這個男人讓她做什麽,丁蘭都會去做,她會用自己一身的本事去取悅這個男人,會用盡全力的去伺候他。
可是這個男人今天晚上居然說想要自己睡一夜。
丁蘭看着何征走回去的時候好似軟腳蝦的樣子偷偷笑了,也覺得自己的确有點索求無度了,悄悄跑出去到要點買了點六味地黃丸。
從藥店回來的路上,丁蘭便感覺背後似乎有人跟着自己,這村子裏根本沒有路燈,此刻住的人還少,到處都黑漆漆的。
丁蘭恐慌,快走了幾步,身後還是有人。
丁蘭慌忙小跑,身後的腳步聲也跟着加快,丁蘭跑回到自己的院子裏,用盡全力的喊了一聲何征!有人追我。
然後她看到屋内跑出來那溫暖的影子。
丁蘭撲到了何征的懷裏,她可以肯定這個男人無論如何都會保護自己。
而何征摟着丁蘭,看着漆黑的夜,并沒有什麽人。
何征看着丁蘭手中的六味地黃丸,頓時覺得自己似乎上當了……
丁蘭也真的是吓到了,她之前根本不怕男人,男人對女人做的最惡劣的事情,那也就是她每天活下去的本錢。
倒是從良之後,從何征出現之後,丁蘭發現自己愈發的膽小。
有男人保護的女人與沒男人保護的女人,似乎就是兩個物種。
丁蘭在何征的摟抱下回了房,她一直都向後看,看到黑暗中一團黑漆漆的影子。
而影子中那雙明亮的眼睛,似乎正在偷偷觀察着自己。
丁蘭怕極,躲到何征的房間不肯離開。
何征咬了咬牙,含淚吃下半盒六味地黃丸,然後躺在床上四肢盡伸,把自己當成了一盤大菜。
“姐姐,你吃完了,記得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