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蘭本是風塵女,身上那股撩人的勁兒早就成了職業習慣,她或許不是刻意,但這幾日身形百态,無一不撩撥着何征男人的心。
隻是何征雖然發誓做渣男,倒也沒有那般濫情,兩人這幾日也算熟稔,交流漸多,何征老覺得丁蘭的風騷背後有着一股淡淡的悲傷。
但是此時此刻丁蘭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的雙手伸向了後背,一聲輕響,胸罩滑落,那兩團雪白一下子蹦了出來。丁蘭下意識的用手遮擋一下,但随即拿開,站在何征面前說:“你……能不能給我點錢?”
這一談錢,立刻像極了交易。
何征轉過了頭,然後感覺丁蘭跑過來,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那一團溫熱極柔,何征的手輕輕一顫,然後丁蘭說:“三千塊,我多陪你幾天,一直到你離開這裏。好不好?你不吃虧的,我特别的乖,你喜歡什麽我便跟你玩什麽。三千塊,你有嗎?”
何征把手松開,他随身帶了五千塊的現金,當下從自己的拉杆箱深處掏出,也沒有點,丢在了床上,轉過頭對丁蘭說,錢你拿走吧,算是我借你的。
丁蘭一愣,跑過去抓起了錢,本身也沒有什麽布絲,這錢沒有地方可以塞。她雙手緊緊抓着,給何征鞠了一躬,生怕他反悔,然後穿好自己的裙子,站在門口大喊了一聲謝謝,掉頭跑了。
何征躺回在床上,他不知道丁蘭要錢幹什麽,也不知道此刻又拿着錢去幹什麽,但剛剛分明能夠感覺到這個女人身上的絕望無助。
何征想着丁蘭身上會有什麽故事,慢慢沉睡在這個深夜中,迷迷糊糊就感覺有一具火熱的胴體鑽進了自己的被窩,然後那身體順着滑了下去,再然後……
何征猛然驚醒,發現天已經亮了,然後看到丁蘭烏黑的頭發正蓋住自己的小腹……
此刻的何征被人咬住了把柄,哪裏還有其他的想法,當下輕輕撫摸丁蘭的秀發,感受她的溫柔起伏……
這清晨本來便是青年最頂天立地的時候,也沒過多久何征便堅持不住,輕輕喊了一聲,讓丁蘭躲開,但丁蘭猛然加快速度……
何征到底受不了了,他看着丁蘭捂着嘴跑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又回來,雙眼通紅,可能是幹嘔過。
她跑到何征的身邊,在他的身側躺下,摟住了何征的腰,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何征有點不好意思,覺得自己或許有點太快了,而且讓丁蘭吃下感覺不太禮貌。他伸出手臂,丁蘭躺在他的懷中,緊緊摟住了他,然後又說了一句謝謝。
何征問道,謝什麽?
丁蘭眼淚汪汪的仰頭看了看何征的臉,然後說:“謝謝你救了我兒子的命。”
何征之前趴門的時候聽到過丁蘭的兒子有病這件事兒,他粗枝大條,當然也沒有介意。聽到丁蘭如此一說,當下又問,你兒子怎麽了?
丁蘭徹底的哭了,斷斷續續的把兒子的事兒說了出來。
丁蘭本來是個廠妹,很小就辍學進了工廠。什麽工作都做過,一直到碰到一個外地的男人。
這個男人說自己是北京的土著,家裏很有錢,丁蘭動了心也動了真情,跟男人跑到了北京一看,土著還真的是土著,隻是是在北京外的一個小村子。那個男人對丁蘭也好,隻是沒有太大的本事,隻是老宅子還夠格局,非常寬敞。
兩個人在村子裏開了個小旅館,平日裏種點地,倒也能過活。
後來兒子出生了,結果先天的白血病,眼看着家裏這點錢也不夠兒子治病的,男人便出去給人開大車賺錢。
賺錢倒是很快,但終究還是出事兒了。
那男人爲了省點高速費,在一個夜晚駛入了偏僻的省道,結果由于太困了,車子失控直接撞進了人家。那家一家三口正在睡覺,結果房子塌了,一個都沒有出來。而男人也死了。她拿到的撫恤金還不夠賠償那一家三口的民事責任的。當時基本上便傾家蕩産,隻剩下這破房三間了。
女人失去了依靠,兒子每天又都需要錢來看病,迫不得已,隻能在這村子的小旅館裏做起了皮肉生意。
一做便是數年,她的兒子一直都在醫院治療,一來的确是病越來越重,在醫院還能多活幾天,二來又有幾個女人在做那種事兒的時候,會讓自己的兒子在場?
可是最近丁蘭卻不想做了。
丁蘭并沒有說自己不做的原因。
可是昨天醫院來了電話,說已經沒有錢了,讓丁蘭去把孩子借走。
丁蘭跑過去商量,隻是醫院這一次鐵了心要把孩子弄出去,丁蘭好說歹說,才同意讓她再交三千塊的住院費。
可是丁蘭已經很久沒有收入了,大半夜的她去哪裏弄?
無路可走的丁蘭也隻能想到自己這唯一的租客,這幾日她看着這個大男孩兒偷看自己的時候目光閃爍,似有東西,便想着重操舊業,給兒子賣點救命錢。
丁蘭本來身子不值那麽多錢,平日在村子裏,她也就是一百塊錢的貨色。
三千塊足夠她賠何征一個月的,丁蘭很絕望,也隻能試一試了。
可沒有想到何征如此的大方,不求回報的給了她五千塊。
丁蘭是哭着走又哭着回來的。
她沒有想到世界上還有男人對自己這麽好。
丁蘭最開始隻想做生意,此時此刻卻真的被何征不求回報感動了,她本想清晨到何征的房間說一聲謝謝,卻看到了那少男獨有的一柱擎天。
想來也知道何征憋悶得難受,丁蘭悄悄溜進了何征的被窩,開始把自己的所有感謝都賣弄出來。
說完這些,丁蘭又哭着說了一句謝謝。
何征歎了口氣,摟緊了丁蘭。
正所謂衆生皆苦。
你看着人間碌碌,皆爲蝼蟻。
何征能夠感覺到懷中丁蘭的顫抖,他輕聲說:“孩子在什麽醫院?我白天也沒事兒,過去看看。”
丁蘭一愣,撇了撇嘴,突然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