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怎麽可能?
在當年小敏先死在網吧大火裏,然後蘇玲才出了事兒,而現在她還活着,可是怎麽會就跟蘇玲扯上了關系?
小敏倒也不見外,親親熱熱的摟住了何征的胳膊,在他的耳邊說:“大哥讓我來拿錢,我們過來四個人。他們帶着槍呢,哥,你别亂動。慢慢把包給我吧,大家現在很緊張,我不想讓你受到傷害。我擋着你,你慢慢離開。”
何征抓住了小敏的手,湊到了她的耳邊說:“蘇玲怎麽樣?她還活着嗎?”
小敏點了點頭,輕輕一笑,然後說:“放心了,大哥還是很有原則的,而且有我在,他們也不敢做什麽過分的事情。好吃好喝的養着呢。”
何征低聲問:“你沒有騙我?”
小敏一笑,對何征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騙誰也不會騙你的啊。雖然我們是小混混,但是最講義氣的。我說是真的,就是真的。但是哥,你現在很危險,他們知道蘇家已經報警了,但還是想要拿着錢走。大家都有火拼的打算,哥……”
話音未落,剛剛的出租車又開回來了,司機打開窗對何征說:“你是不是有東西落在車上了?”
何征哦了一聲走了過去,趴在車窗,那警察偷偷看了一眼小敏,這不過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小女孩兒,當然跟綁匪畫不到一條線上,說:“怎麽還碰到熟人了?趕快讓她走啊。”
何征點了點頭,轉了過去,小敏還坐在長椅上,小腳前後的蕩着,天真浪漫的笑着,活潑可愛。
何征走到小敏面前,拉起了她,然後說:“你們有車嗎?在哪裏?”
小敏點了點頭,用下巴指了指前方,何征看過去,發現一輛白色面包車停在遠處。
他低聲說:“你在車裏等我,讓你的兄弟先淡定一點,我肯定把錢送到你們的車上。但是你們必須保證蘇玲的安全。”
小敏嘻嘻一笑,踮起腳尖突然在何征的臉頰上一親,然後捂着臉跑了。
何征坐在那裏拿着手機,假裝接了個電話,拎着包開始向面包車的方向走去。
暗中監視的警察都以爲何征得到了什麽新指示,都等着何征将新地點發給他們,但是何征越走越遠,突然撒腿就跑,等到他們反應過來要追上去的時候,何征已經跳上了面包車。
剛剛跳上去,何征便大聲喊道:“快開車,快開車。”
車上那些拿槍的大漢都有點蒙,但是看到何征手中的包跟遠處跑過來的人,當下決定先跑了再說。
面包車飛馳而去,何征感覺幾個黑洞洞的槍口對着自己的臉,他笑了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說:“裏面有追蹤器,你們不卸下來,那麽警察就會找到你們。”
那群人可沒有想到何征如此配合,當下伸入何征的腰間将追蹤器扯下扔出窗外。
然後一人說:“把包留下,然後滾蛋。”
何征嘿嘿的笑了,他說:“不見到蘇玲,我是不會把錢給你們的。”
那人晃了晃自己的槍說:“你怎麽拒絕我們?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說罷槍直接頂在了何征的腦門上,何征用力的頂了頂對方的槍口,眯着眼睛說:“你肯定覺得我會害怕對不對?那麽你就開槍吧。但是今天你除非你打死我,否則我一定要見到蘇玲。”
小敏突然喊了一聲三哥,然後說:“見就見呗,這一看也不是警察啊。大不了多一個人質,怕什麽?”
再然後小敏遞過來一個黑布套笑嘻嘻的說:“哥,你戴着吧,我們回家。”
何征依言接過頭套,套在自己的頭上,然後感覺自己的頭被人用槍托給了幾下,他忍痛也沒有吭聲,對方倒是有點摸不到這個學生的深淺了,而小敏似乎在這個團體中說話還挺管用,居然真的把他帶了回去。
何征黑乎乎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一直到頭套被揭下來,這才發現自己在一個鐵皮倉庫裏,這倉庫極大,但裏面堆滿了雜物,麻袋木闆各種破爛箱子塞滿了半個倉庫,在倉庫的最裏面有一個木制的平台,上面擺了桌椅闆凳,旁邊還有一個鐵籠子。
何征隐約看到鐵籠子裏面有個披着長發的身影,他推開圍住自己的幾個男人,扔下自己手中的包,一面喊着蘇玲的名字,一面沖了過去。
籠子中的人慢慢擡起了頭,憔悴蒼白的面龐卻難以遮掩天生的美麗,反倒因爲此刻的無助平添了幾分柔弱。
不是蘇玲又是誰?
蘇玲看到何征向自己飛奔過來,頓時大喊了一聲何征,然後哭喊着說:“你怎麽來了?你怎麽來了?”
何征跑到蘇玲的籠子前,伸手捧住了她的臉,撫摸着她的淚痕,顫聲說:“我來加救你來了,我來帶你走了,我們回家好不好?”
蘇玲哭着點了點頭,何征被人一腳踹在了地上,然後又被兩個人架起來,照着腹部給了幾拳。
然後一個男人走了過來,三十歲左右,平頭闆寸,臉上有一道疤,從嘴角斜着到了耳邊。
刀疤男走到了何征的面前,把手中的匕首在他的胸口比劃了一下,然後對何征說:“你給我一個不弄死你的理由。”
何征咬牙說:“錢我帶來了,人你就該放走。你如果說話不算數,那麽還當什麽大哥?”
刀疤男伸手接過來一疊錢,在何征的臉上拍了拍,然後對何征說:“這就是你帶來的錢?”
何征點頭,厲聲道:“你可以放人了吧。”
刀疤男哈哈一笑,猛然将那疊錢扔到了空中,錢在天空散成了一片,除了兩張粉紅色之外,全都是白色的。
刀疤男抓起匕首,頂在何征的腹部,趴在何征的耳邊咬牙切齒的說:“你給老子燒紙來了嗎?耍老子是吧,今天你們兩個都他媽的死在這裏吧。一個也别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