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着何征在自己身邊做的一切,少女的嬌羞讓她不敢睜眼,可内心卻渴望着何征更進一步。
到底是第一次。
她生怕自己醒過來的時候何征再一次命令自己。
她知道這是對自己的羞辱,卻又覺得讓自己莫名的期待。
顧一夢是喜歡男人命令自己的,男人給她帶來的那些個痛苦與羞辱讓她感覺到自己存在的意義,隻是她不知道這些感覺從何而來,也爲自己的這種臣服的渴望感到羞恥。
但何征還真的跟别人不一樣,他毫無尊嚴的追求過她,然後又如丢垃圾般羞辱過她。
冰與火的交融似乎打開了顧一夢心靈的什麽開關,無論如何,她就是想要把自己給何征。
可是何征居然在最後的時候翻身躺下,摟着自己睡了過去。
不由得讓她一陣失望。
啤酒讓顧一夢也昏昏沉沉,可是到了半夜突然驚醒,她聽到何征在一旁均勻的呼吸。
突然之間便在腦海中響起了何征的那一句命令。
“坐上來,自己動。”
顧一夢瞬間一個激靈,好似乖乖的小奴,她鑽入了何征的懷裏,卸掉了一切防備。
顧一夢将自己的青春與一切毫無保留的放在了男人的身旁,他寬宏的胸膛讓她感覺到溫暖,他的氣息讓她心安。
最終咬緊牙關,如小貓般爬了上去。
時間靜止,世界破裂。
顧一夢在這一瞬間長大了。
很痛,可是蛻變總是伴随着痛苦。
而痛苦對于她來說就是快樂。
在這瞬間,何征醒了。
他已經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他有些恐慌,雖然他早就已經輕車熟路,但偏偏又覺得陌生,至少這個年齡的顧一夢還從來沒有屬于他過。
黑暗中何征看不到顧一夢痛苦的神色,可是他能夠感覺到顧一夢的炙熱與晦澀。
人到了這個時候,還能思考的不多了,更何況是何征此刻這般矛盾的渣男?
他深吸了一口氣,放下一切想法,決定去享受自己人生的美好時光。
顧一夢的第一次曾經不屬于他,他想了十多年,那些個問題憋在心中,曾經把這個男人折磨得不成人形。
而此刻,顧一夢的第一次屬于了他,這個問題有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卻似乎解答不了當年的那個問題。
當何征離開顧一夢,看到點點桃紅的時候,他并沒有欣喜若狂,反倒覺得有一些空虛與不甘。
顧一夢紅着臉拱進何征的懷裏,她本來以爲何征會跟自己說說情話,但是何征在一旁打起了呼噜。顧一夢以爲何征累了,卻不知道何征此刻正在裝睡。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顧一夢。
愛已經不敢說了,恨似乎也沒有多少了。
等到第二天早晨的時候,顧一夢早早起來,坐在床邊看着何征,似乎等着他的一句什麽話。
可是何征一言不發的下了樓,買了事後藥給顧一夢,一言不發的看着她吃下。
顧一夢真的感覺自己受到了無比的羞辱,哭着走的,臨走的時候還帶着自欺欺人的說:“我複讀一年的話,你會等我嗎?”
何征搖了搖頭,顧一夢哭着說:“我都不知道自己爲了什麽要對你這樣。我恨你。”
看着顧一夢跑走的背影,何征倒是知道顧一夢爲什麽如此對自己。
她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爲自己如此的渣。
何征回到了家,跟母親彙報了自己報考大學的情況,母親聽說他居然可以上重本,欣喜若狂,不顧自己的身體也要将家中的水果店重新開業,好給自己的兒子賺點學費。
母親不肯休息,何征白天幫着忙活自家水果店,晚上找了個夜班出租車的兼職。
那個年代大多數的駕照都是買的,何征更是直接買了個假的,他本來會開車,這個年代車還很少,路上要比未來好開千百倍。
何征随随便便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開車水平對方就同意了。
交了包月錢,何征每天晚上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當然最重要的工作确實跟蹤下晚班的蘇玲。
何征跟了蘇玲半個月,一直留心左右,突然之間就發現果然有另一輛車開始跟着蘇玲。
這是一輛白色面包車,裏面有多少人看不清楚,第一天晚上何征沒有在意,可是他習慣性的将跟着蘇玲的車型記下來,第二天又發現了,記下了車牌号。
而這個車牌号,這在将來值不值五十萬?值不值自己母親的命?
似乎值了。
何征之後的幾天開始跟着那輛面包車,車上隻有兩個人,一個司機一個光頭,并沒有七個人。何征悄悄跟着二人在市裏來來回回,把他們出入的幾個地方全都記在自己的本本上。
他如同螳螂背後的黃雀,靜靜等着這兩個人把五十萬的賞金送進自己的懷抱。
隻是他每一次看到蘇玲在車上下來的身影都感覺到莫名的心痛。
一直到他看到光頭跟着蘇玲的身後走進單元門,然後看着蘇玲家門口的聲控燈瘋狂閃爍着……
何征站在樓下,知道蘇玲正在被那個光頭男人襲擊,他似乎可以想象得到蘇玲此時此刻的慘狀。
蘇玲被塞入行李箱的畫面又一次閃爍在何征的腦海中,他深吸了一口氣,低下了頭,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如果兩個人隻能活一個的話。
何征已經做出了選擇。
那便是自己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