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征本來以爲顧一夢跟廖亮或許還想要再打他一頓,可是他不怕,肉體上的疼痛遠遠比不了在二十年後這對狗男女當着自己面在床上嬉戲對他的傷害。
但是并沒有看到廖亮,兩個人走到了校園的偏僻角落,顧一夢說:“我還要祝賀你,那樣的美女我的确是比不了。隻是你之前追我的時候,已經跟她在一起了嗎?你真的是這樣的王八蛋嗎?或者是你說的那個詞,渣男。”
何征撇了撇嘴沒有回答,顧一夢死盯着他的臉,倒是恢複之前冰雪女神那股冷冰冰的勁頭,半天又說:“可是我覺得你不是那樣的人。她隻是你的朋友對不對?你們沒有什麽對不對?”
何征依然沒有回答。
顧一夢咬着唇,眼淚在眼圈裏打轉,她說:“我喊你出來想告訴你的是,我高考考砸了,已經決定複讀。你……你能等我嗎?我會努力上你考上的大學的。”
何征這一次有些震驚。
何征知道幾年的重本線是515,他第一次考了516,堪堪壓線而過,上了江南大學這個壓線的重本學校。第一次的時候顧一夢成績不如自己,但是也考上了一個一本,兩個人在一個城市上的大學,何征拼了命的追求顧一夢四年,當了四年備胎。
每當顧一夢被男生甩掉或者她甩掉男生的時候,總是兩個人感情進步的時候。
顧一夢那四年找到的都是花心的男人,他本以爲是紅顔命薄,她的美豔似乎吸引的都是狂蜂浪蝶,現在回頭想一想,原來是顧一夢自己喜歡這一口。
可是這一次顧一夢說自己準備複讀了,何征便知道他在之前對顧一夢的報複與冷漠已經影響到了顧一夢的高考。
莫名其妙的愧疚。
何征喃喃半天才說了一句對不起。
顧一夢一愣,臉上現出了驚喜,她說:“我就知道你是騙我的。沒有關系的,我不會介意你多一個女性朋友的。隻要你們……可是她太漂亮了,不是嗎?你們真的沒有什麽嗎?算了,我不問了。以前我對你也不夠好,以後……我會補償你的。”
何征的對不起不是因爲蘇玲,但是此刻因顧一夢複讀的事情突然也不想解釋了。
何征說:“我會報江南大學,如果複讀的話你好好考吧。明年高考改革了,聽說有什麽文綜理綜。高考是自己的事情,不要爲了我,要爲了你自己。”
顧一夢的眼淚掉了下來,她擦了擦,然後點了點頭說:“我還以爲你永遠都不會對我這麽好了呢?謝謝你。”
何征突然有點明白渣男爲什麽讓女人喜歡了。
女人這種動物本來就很奇怪,你對她好上了天,她理你都賴得理你,覺得一切都是你應該做的。你要是對她一直都冷冰冰的,突然說兩句好話又感動得稀裏嘩啦的。
這不是賤又是什麽?
何征在顧一夢面前是徹頭徹尾的渣男,問題是他看到顧一夢這般又覺得有點惱火,越是深入了解顧一夢,越是發現自己當年對她的良苦用心都喂了狗,他說:“我們回去吧,應該已經要報考了。别耽誤正事兒。”
說完轉身便走,顧一夢猛然拉住何征的衣角,對他說:“晚上我不回家,我們去市裏吧。找個地方吃飯唱歌,放松一些。”
何征說:“都有誰?”
顧一夢低着頭說:“就我們兩個可以嗎?如果你不喜歡跟我獨處,把你的朋友叫上也行。實在不行,叫上全班同學,我想肯定有很多人今天不想回家的。”
何征盤算了一下自己口袋裏的錢,這些錢絕大部分都是當初蘇玲叫的押金他退了回來,按理說應該還給蘇玲的,但是何征此刻真的需要錢當本金,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賺錢的項目,所以留在身上。
此刻每一分錢他都有用途,當然舍不得請全班同學吃喝玩樂。
顧一夢可憐兮兮的拉着何征的一角,就是不肯松開,何征看她的模樣,想起自己對她的愛,頓時歎了口氣。
不是爲了顧一夢,而是爲了自己那二十年的苦心追求。
何征突然就想起自己跟顧一夢的第一夜了,那是大學畢業,顧一夢先去了一個城市,正好趕上工作最難找的時候,顧一夢這個一直以來順風順水的女神處處碰壁,又被領導騷擾,心中苦悶無處宣洩,當然是要跟何征這個備胎訴說。
當時何征已經找到了一個穩定工作,結果因爲顧一夢深夜的哭訴,第二天便辭職,晚上到了顧一夢的城市。
當何征站在顧一夢的面前的時候,顧一夢徹底被感動了,她終于對這個男人敞開了心扉與身體,接納他的愛與沖擊。
隻可惜那一夜沒有落紅。
何征一直以來都自欺欺人,欺騙自己說自己的女神是最純潔的,欺騙自己說高中時候的傳言都不是真的,她跟廖亮那一夜就如同女神自己所講的什麽也沒發生……
何征那個時候沒有勇氣去追問這一切,追問女神的身子到底給過多少個男人。
他把這一段記憶永遠的壓制在心的最深處,這麽多年依然把她當成聖潔女神般捧在手心,一直到他親眼看到自己的女神在男人的身上扭動。
那是結婚十多年他從來不敢想的姿勢。
而今天,自己的這個女神應該還會是小處女。
何征突然就很沖動,他想要把自己沒有得到的東西重新得到。
所以何征點了點頭,猛然摟住了顧一夢的腰,用盡全力的吸住她的唇,低聲說:“報完高考跟我回市裏,我們好好玩玩。”
顧一夢被突如其來的吻吓得了,就算是偏僻地方沒有什麽人來,這也是光天化日,她慌忙推開何征的身體,紅着臉低着頭說:“你别心急,讓别人看到……晚上……晚上我會聽話的,你說什麽便是什麽。”
何征微微一笑,臉上的笑容甚是邪惡,他在顧一夢的耳邊說:“是不是什麽都聽我的?”
顧一夢嗯了一聲,點了點頭,用蚊子般的聲音說:“隻要你高興,讓我做什麽都行。今夜,我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