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第二天再到祖母跟前,老太太見他精神不好,少不得一頓責備,又将平理叫到跟前,命他看在哥哥就要成親的份上,别急着去找金家兒子算賬,不要在這幾天裏惹出是非。
祝镕這才知道,慧之昨夜在金府遭表兄調戲,雖然隻是伸手勾搭和幾句言語不堪,可妹妹是他們的掌上明珠,是連一指頭都不許人碰的。
兄弟倆退出内院,見平理橫沖直撞地向前走,祝镕搭住了他的肩膀:“等等。”
平理沒好氣地說:“我可不會耽誤你的婚事,你放心。”
祝镕卻道:“昨晚才起沖突,若金浩天今天就被人打了,他們一定找上我們家。縱然不怕他們找麻煩,要緊的是,還要顧及慧兒。”
平理冷靜了,點頭道:“我也知道,他們狗急了一定亂嚷嚷,一家子不要臉的東西。我呸,當初竟然還想跟金東生去打仗,瞎了我的眼睛。”
祝镕道:“先忍一忍,過些日子,我們一起收拾他。”
平理不信:“你會嗎?奶奶可說了,不許我們去尋仇,你不是最聽奶奶的話?”
祝镕道:“可見你平日裏上課,也根本不聽夫子說什麽。”
平理不服氣:“那……什麽意思?”
祝镕拍了弟弟的腦袋:“奶奶話裏的意思,是允許我們去找金浩天算賬,給慧兒出口氣,隻要不是在這幾天就成。”
平理這才舒坦了:“我就說,奶奶絕不是怕惹事的人。”
祝镕道:“揍他一頓容易,但我們别把事端惹上身,反正那家夥到處得罪人,過些日子再教訓他。”
平理答應:“放心,我不會沖動,不論如何,不能耽誤哥和扶意的婚事,這點道理我還懂。”
祝镕幹咳一聲:“要叫嫂子,往後不許直呼名諱。”
平理故意道:“可我和扶意同齡。”
祝镕反問:“是嗎?”
平理慫了幾分:“你别兇,将來可有人管着你了。”
他說完,一溜煙地跑了,祝镕剛要走,韻之從門裏出來,喊住他:“我一會兒去王府,有沒有什麽話,要我捎帶給扶意?”
祝镕搖頭:“讓她好生休息就是。”
韻之走上前,繞着哥哥轉了一圈,煞有其事地說:“你們上京路上,那麽些天日日夜夜都在一起,的确是沒什麽話可再說的了。”
祝镕皺眉:“不要胡說八道,什麽日日夜夜在一起?”
韻之一臉壞笑:“你害臊了嗎?”
祝镕道:“扶意進門後,不許欺負她。”
韻之揚起長眉:“那要看我心情,看某些人的誠意,哪有不欺負嫂子的小姑呢。”
祝镕順手從邊上掐了樹枝,韻之一哆嗦,但硬氣地說:“怎麽,你還要打我不成?”
可哥哥卻是從樹枝上摘下花朵,輕輕簪在她的發鬓上,說道:“還有一朵花,帶給扶意戴。”
韻之接過花枝,撅着嘴說:“這是什麽意思,是說往後你家娘子有的,我也有嗎?”
祝镕搖頭:“那不成,妻子是妻子,妹子是妹子,但哥哥能保證,這一輩子都會護着你,你永遠是我妹妹,往後還多了一個人來護着你,就是你嫂子。”
韻之心裏暖融融的,又嫌棄地說:“這要成親的人,真是不一樣,你以前可不會這樣哄我。”
她晃了晃花枝,笑道:“我這就去了,我會親手給她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