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本翻了兩頁後,新的畫面出現了。
剛剛纏在一起的兩個男人之中,被壓在下面的那個男人肚子大了起來。
這劇情還真的是在她的預料之中。
蘇善動作極快地翻完了這本書,然後撿起下一本繼續翻了起來。
這一本的内容和剛剛的大差不離,人物雖然不同,可是故事卻差不多,同樣都是兩個男人的故事,同樣是一響歡愉後,被壓的那個男人肚子大了起來。
散落在長毛地毯上的漫畫畫的都是這樣子的内容,故事情節全都差不多,唯一有區别的就是,他們的姿勢花樣挺多,而且那些花樣依照正常來說,是人類無法做出來的姿勢。
這個南洋降頭師還真喜歡這些花樣。
将幾本漫畫書翻看完畢後,蘇善想了想,将其整理好,交給了蘇淵。
“我想這些東西特殊部門的人應該感興趣,他們或許能從中看出來些什麽東西。”
蘇淵對蘇善是百分之百的信任,聽到蘇善的話之後,他也沒有多想些什麽,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那些書,見是一些漫畫,他想也沒想地交給了玉清。
“你們可以看看這個,也許會找到些有用的東西。”
玉清不疑有他,結果那些漫畫書後,就發給了玉家其他的幾個師兄弟。
這些漫畫的内容很勁爆,給玉家這些人帶來了極大的沖擊,他們瞠目結舌地看着手中的漫畫,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是好。
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玉溪的臉黑了下去,猛地将手中的書本合攏起來,即便是在憷蘇善,此時他也沒有辦法繼續慫下去了。
這個蘇善真當他們玉家的人好欺負麽?給他們看的是什麽東西?
她簡直,簡直是不知所謂!
“蘇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這種東西你怎麽能給我們看?從這裏面我們能找出什麽有用的信息來?這東西簡直不堪入目!”
想到剛剛蘇善将他們看的這幾本都翻看過了,玉溪的臉更黑了。
他們這些大老爺們都有些無法接受漫畫中的内容,蘇善一個小姑娘,居然還能看的津津有味,簡直讓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是好。
玉家其他人的反應也跟玉溪差不多,他們都是正經的直男,哪裏見過這種勁爆的東西?這些逼真的圖畫給他們的心靈帶來了不可磨滅的傷害。
見玉家這些人的反應似乎有些過頭,蘇善皺了皺眉頭,開口說道:“淫者見淫,我讓你們看的是什麽,你們在想些什麽?!”
她不過是正經地給他們提供線索,這一個個的都想到什麽地方去了?用得着擺出這麽一副仿佛被侵犯的貞潔烈男的的模樣對着她麽?
玉清被蘇善怼了那麽多次,還沒有學乖,聽到了蘇善的話之後,他晃了晃手中的書,冷着臉說道:“這些都是小黃書,你讓我們從裏面找什麽東西?你究竟還是不是女人了?!”
玉清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有些發紅,似乎是憤怒到了極緻,他言辭激烈地指責着蘇善,那樣子活像是要将蘇善給生吞了。
眼見着這些人似乎是真誤會了她的意思,蘇善揉了揉眉心,滿臉無奈地開口說道:“你們隻會盯着那些畫面看麽?其他的東西你們難道看不到嗎?那些東西真的就那麽好看,對你們有那麽大的吸引力?”
蘇善的這話一說出來,玉家的那些人像是被點燃的□□,對着蘇善怒目而視。
看着他們的樣子,蘇善卻不以爲意,她捋了下自己額前的碎發,淡淡地開口說道:“你們不覺得這漫畫之中的事情和現在的很像嗎?”
蘇善的話點醒了玉家的人,他們怔愣了片刻,開始翻動起手中的漫畫書。
唰唰唰的書頁翻動聲在房間内回蕩着,玉家的那些人很快便看到了漫畫後期的那些内容,看着圖片傷那大着肚子的男人,玉家人面面相觑,臉上露出了極爲尴尬的神情來。
剛剛他們還沒有弄清楚原因,便沖着蘇善發難,現在看來,完全是他們自己想多了,現在讓他們該怎麽面對蘇善?
蘇淵抱着嬰兒降,因此并沒有看到漫畫書中的内容,不過看着玉家衆人的表現,他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難怪玉家會做了這麽多年的第二世家,在蘇家存在的時候,死死地被壓在蘇家下面,永遠都沒有翻身之日。
這些玉家年輕一代的人跟蘇善這麽個小姑娘放在一起,雙方高下立現,即便沒有濾鏡加持,完全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玉家的人也完全比不上蘇家。
蘇淵歎了一口氣,也沒有幫着玉家的人說話,這種事情旁人幫在多也沒有任何的用處,若是自己立不起來,旁人插手,隻會讓他們越來越看不清自己。
他沒有看自己曾經的師兄弟們,而是轉頭看向了蘇善,開口問道:“蘇善,這是怎麽回事兒?”
蘇善也沒有隐瞞蘇淵,直接開口說道:“那些漫畫上面記載的應該就是嬰兒降的事情。”
漫畫雖然畫得很唯美,可是裏面的内容卻讓人細思極恐。
這次在市醫院遇見的這兩個嬰兒降都是在男人身體之中誕生出來的,結合這本書上的内容來看,這絕對不是巧合。
“那個,難道往男人身體裏面種嬰兒降,必須要那種方法嗎?”
一個怯怯的聲音突然在房間裏面響了起來,衆人轉頭看了過去,卻發現說話的人個年輕的男人,他手中捏着本薄薄的漫畫書,看起來十分羸弱不堪的身體控制不住地輕輕顫抖着。
當看到這男人時,衆人的臉色刷得一下變了。
這個男人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
玉家人将手中的法器對準了說話的男人,一旦發現他有什麽不對,立馬就會進行攻擊,剛剛這裏分明是沒有人的,這個家夥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
看到這麽多人拿着武器對着他,那個羸弱男人臉上的表情更加驚恐,身體顫抖的幅度也變得越來越大,他瞪大眼睛,滿臉驚恐地看着這些人,顫聲說道:“你們想要對我做些什麽?你們死了那條心吧,我是不會屈服的。”
他嘴上雖然這麽說着,可是那兩條像是軟面條一樣的腿卻已經控制不住地瑟瑟發抖起來,他說話的時候帶着濃濃的哭腔,好像下一秒鍾就要哭出來似的。
此時的他看起來完全就是個單純無害的無辜小可憐,跟玉家這些手拿武器的人相比較起來,他看起來是那麽的無害,反倒是玉家的這些人,更像是跑進來打家劫舍的強盜。
房間内的氣氛瞬間發生了變化,玉家的人看着這個羸弱不堪的男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看起來實在像是個普通人,結合他先前問的問題,難道這又是一個想要求南洋降頭師幫他生孩子的人?
玉家的人都沒有開口說話,而是将目光轉向了站在最前頭的玉清。
身爲特殊部門的部長,現在不出頭,還等什麽時候出頭?
大概是看明白了那幾個師兄弟的意思,加上玉清想要在蘇淵面前證明自己,挽回一點兒形象,玉清仔仔細細打量了對方一會兒,确認他就是個普通人之後,玉清松了一口氣,然後開口說道:“你是什麽人?這深更半夜的,你來這裏做什麽?”
那個瘦弱的男人身體顫抖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就好像是一陣風都能吹走了似的。
“我聽人說這裏有間算命館,可以滿足人的一切願望,所以,所以我來了,我想生個孩子。”
說到這裏的時候,男人有些扭捏了起來,他的臉變得紅紅的,似乎十分不好意思提及這件事情。
屋子内的衆人:“……”
見過男人生孩子這種事情後,玉清自然不會單純地認爲他是想找個女人給他生孩子,若是有那麽簡單的話,他也不會在這裏了。
玉清一言難盡地看着這個瘦弱的男人,許久之後,方才開口說道:“你自己想生孩子?”
男人沒想到玉清會說中自己的心事兒,他猛地擡頭看向了玉清,不可置信地開口說道:“你怎麽知道?!”
說到這裏,他似乎想到了什麽,目光落到了玉清手中拿着的那本漫畫書上,随即他擺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來,滿臉興奮地開口說道:“難道你也想要爲自己心愛的人生孩子?可是因爲自己生理構造,無法爲自己的愛人誕下後代,所以才到這裏來,想要求大師幫你的忙?”
說到這裏,男人的語氣陡然一變,整個人陷入進了一種莫名的亢奮狀态之中。
“是誰這麽幸運,有個你這樣子愛他的人?甚至願意忍受痛苦爲他誕下孩子?”
這男人的态度轉變太過突然,玉清被他的樣子給弄懵了,更加恐怖的一點兒是,在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玉清的思路似乎也被他牽着走了,仿佛自己真的成了一個愛上同性的男人,甚至爲了給愛人生下一個孩子,不惜違背天理。
“你的愛人在這裏嗎?他來了嗎?他知道你要爲他做的犧牲嗎?”
聽到這些話,玉清的腦子裏面陡然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來,他控制不住地想要轉頭朝着那個人的所在看過去。
不行,這是不對的,不該是這個樣子……
玉清本能地覺得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太對勁兒,可是他又控制不住地想要轉過頭去看。
兩種意識在他的腦子裏面交戰,玉清額頭上冒出了一層汗水來,高大的身體也開始顫抖了起來。
玉溪玉河他們注意到了玉清的不對,然而他們不過是對視一眼,卻并沒有上前來幫忙的意思,他們并不覺得自己有錯,玉清當了部長之後,确實有些太過猖狂了,也許吃點兒虧後,能改改他的性子。
自打和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對上後,玉清的模樣就有些不太對,蘇淵的眉頭皺了起來,想要插手幫忙。
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弟,兩人之間的關系很好,蘇淵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玉清在自己的眼前出事兒。
“玉清……”
蘇淵開口喊了一聲,聽到他的聲音後,玉清的身體猛地一頓,緊接着便轉頭朝着蘇淵的方向看了過來。
“大師兄……”
好好的一個稱呼,卻被他喊得纏綿悱恻,多出了些别樣的意味來。
蘇淵聽了玉清喊了自己這麽多年的大師兄,他的聲音從來都沒有像這一次一樣這麽,這麽蕩漾……
這家夥是怎麽了?
那個瘦弱男人的注意力原本在玉清的身上,聽到蘇淵的話後,在看到玉清轉頭看過去的方向,他哪裏還能不知道玉清在想的人是誰。
“原來他的愛人就是你,愛你愛到不惜以男人之身爲你産子,他對你的愛簡直是感天動地。”
蘇淵:“……”
他都已經表現的這麽明顯了,若是蘇淵在猜不出他的身份,他也就白活了這麽多年。
“你就是那個給男人種嬰兒降的南洋降頭師?”
被蘇淵點破了自己的身份,那個瘦弱男人不以爲意,他輕笑一聲,先前那種怯弱的氣息一掃而空,原本佝偻着的身體挺直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好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
“哎呀,還真是不好意思,我的演技不到家,被你發現了,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重新認識一下吧,我的名字叫安頌,如你所知,我是個南洋的降頭師。”
玉家的人沒想到他們這麽容易就将這個降頭師給找了出來,他們的臉色陡然一變,也顧不得在去算計玉清,見他似乎中招了,玉溪和玉河兩個上前一步,将像是木頭人一樣杵在那裏的玉清給扯了回來。
玉清整個人直挺挺地站在那裏,臉上的神情有些怪異,看起來就像是帶着一個劣質的面具似的。
剛一照面就被人給放倒了,玉清還真是窩囊透頂。
扶着玉清回來的玉溪和玉河兩個對視一眼,兩人及有默契地朝着玉清體内打入了一股暗勁兒。
人心之中的邪惡滋生的越來越多,他們體内的陰氣已經完全壓過了陽氣,原本很小的一點兒惡念被無限放大,他們将惡念實施出來,變成了可怕的惡行,多年的師兄弟情誼,比不上門中的地位,更比不上下一任掌門人這樣子誘人的地位。
他們兩個人雖然做得極爲隐秘,可是剩下的那兩個玉家人仍舊看的一清二楚,然而即便知道這股暗勁兒進入到玉清的身體之中會發生什麽事情,他們也根本沒有阻止的打算。
因爲那也是他們想做的事情。
玉清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灰敗了下去,這股暗勁兒會一直破壞着他的身體,雖然不至于當場身亡,可時日長了,他的身體也就廢了。
蘇善雖然看到了他們的動作,不過卻沒有想到玉家的人對自己人也能下那麽重的手,她并沒有在意,很快便将目光移開,放到了那個叫做安頌的男人身上。
制作了兩個嬰兒降,安頌至少以殘酷至極的手段殺害了兩個無辜的孩子,可是奇怪的是,犯下這樣子的殺孽,他身上卻沒有一丁點兒的陰氣,看起來完全就像是個普通人似的。
這難道是南洋特有的隐藏起息的方法?
蘇善眯了眯眼睛,神情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然而安頌現在所有的興趣全都在蘇淵的身上,他興緻勃勃地跟蘇淵聊着天,讨論着玉清對他那真摯的感情。
安頌笑眯眯地說道:“我經營心想事成算命館這麽長時間,見多了那些想要愛人爲自己生孩子的男人,他們都是打着愛的名義,強制性地讓自己的愛人給他們誕下孩子,這樣雖然也能生出孩子來,不過這樣子的孩子都是有着很大的缺陷,我想應該是因爲母體本能地在排斥自己的孩子,所以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說到這裏,安頌停頓了下來,他擡起頭來看着蘇淵,那雙大得有些怪異的眼睛裏面浮現出一抹期盼的光芒來。
“我真的很想知道一件事情,如果母體是真心實意期盼這個孩子,甘願爲自己的同□□人生下孩子的話,這樣子誕生出來的孩子,是不是就沒有任何的缺陷,能像是正常孩子一樣變成一個正常人。”
原來這家夥還知道自己讓男人生下來的孩子都是不正常的啊。
蘇淵懷中的嬰兒降将自己的身體縮成小小的一團,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與這個虐殺了自己,又将自己變成這樣子不人不鬼怪物的降頭師,他的恐懼是從靈魂深處冒出來的,根本無法壓下去。
想要報仇的信念不知道何時消失的一幹二淨,現在他滿腦子就隻有一個念頭。
他要把自己藏起來,一定要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否則被這個叫安頌的降頭師發現的話,他一定會遭遇極爲可怕的事情。
他不想在被殺害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
感謝小天使們給我灌溉了營養液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3019253430瓶、天邊樹若荠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