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蓮對自己的弟弟倒是掏心掏肝兒的,爲了這麽個弟弟操碎了心,她對他的弟弟很好,恨不能将他捧到天上去,可是她最不應該的就是将林愛珠也一起拉進了沼澤裏面,讓她跟着她一起捧着自己的弟弟。
林愛珠何其無辜?可是張青蓮做了這麽多的事情,卻沒有對她産生一絲的愧疚之意,就好像她所做的這些足以毀了一個女人的一生的事情根本不算什麽。
善惡有報,天理昭昭,每個人都要爲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蘇善看着纏繞在張青蓮身上的那些陰氣,并不打算爲她驅除,孽都是她自己造的,後果自然也要她自己一力承擔。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接下來你們還是好自爲之的好,多做善事,多積功德,或許能消除你們身上的孽障。”
言盡于此,蘇善沒有在多說什麽,掃了張青蓮一眼後,便轉身大步離開了。
張青蓮怔怔地看着蘇善離開的背影,她想說些什麽,可是腦子裏面卻亂成了一團,她根本沒有辦法理清楚自己的思緒。
爲什麽她總覺得蘇善的話意有所指,她跟自己的弟弟真的逃過一劫了嗎?
然而蘇善雖然帶走了嬰兒降,可是這件事情造成的後果卻在持續發酵着。
張青山是個同性戀的事情徹底曝光了,這個社會對同性戀的接受程度本來就不高,很多同性戀都會被打上變态的,神經病的标簽。
隻同性戀這一條就足以讓人帶着有色眼鏡來看張青山了,更别提張青山這個同性戀居然還騙了一個姑娘跟他結婚。
跟女人結婚也沒有讓他改過自新,反而變本加厲,婚後繼續跟自己的同性戀人混在一起……
張青山懷孕生子的事情也被爆了出去,普通吃瓜群衆自然是不相信降頭師下咒這樣子不符合科學常理的事情,經過一番腦補後,他們認定了張青山是個陰陽人。
如果不是陰陽同體的話,怎麽肯能同時跟一男一女在一起?最後甚至還懷了個孩子?
普通的流言便是傷人的最佳利器,這種真假參半的事實更是點爆了吃瓜群衆的g點,關于張青山的流言蜚語在他家所在的小區傳遍了,他們的親戚朋友幾乎全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流言所帶來的影響是極大的,張青山傷好出院後,他所在的單位開除了他,而他走在回家的路上,每個人都對他指指點點的,有小孩子靠近他一點兒,便會被自己的家人給拽回去。
“囡囡,你可别去他跟前,這人是個大變态,你要是去他跟前了,你也就一起變成變态了。”
若是張青山是個能忍受這樣子流言蜚語的人,當初的他也迫于家庭壓力,騙了林愛珠跟他結婚了。
竭力隐瞞的事情在幾年後就這麽攤在了大衆面前,他每天都要承受着其他人異樣的眼光。
林愛珠跟張青山離了婚,他的父母也跟他斷了關系,而他的愛人杜爾傑更是沒有了消息。
張青山無法接受這樣子的結果,可是他又沒有膽子自殺,絕望之下,他離開了這個城市,切斷了跟家裏面的一切關系,最終是死是活,也沒有人知道。
張青山離開之後,張青蓮便成了衆矢之的。
她欺騙自己好閨蜜跟自己那個同性戀弟弟結婚的事情爆了出來,親朋好友們看她時的眼光都不對了。
她的丈夫因爲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的妻子是這麽個心狠手辣自私自利的女人,跟她離了婚,孩子也被前夫奪走,并且禁止她跟孩子見面。
在工作單位裏,因爲這些事情,她被單位的同事們排擠,誰也不願意跟她做朋友。
“她是連自己的好閨蜜都能往火坑推的女人,誰敢跟她做朋友?”
“這樣心狠手辣的女人,哪個不怕死的感跟她走的近了?”
更讓張青蓮無法接受的是,她的父母因爲張青山失蹤的事情,也将她給恨上了,他們認爲這一切都是張青蓮的錯,如果不是張青蓮的話,他們一家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張青蓮所造的孽最終報應在了她的身上,衆叛親離,孤獨一生,她的後半輩子已經成了定局,再也無法更改。
直到這個時候,張青蓮才知道了後悔。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鬼迷心竅,爲了自己弟弟的坑了自己的好閨蜜的話,也許一切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可是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如果,就像這個世界沒有後悔藥吃的一樣,即便她在後悔,也沒有辦法改變她現在的命運。
每個人都要爲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報應或許會遲到,但是永遠都不會缺席。
這些東西後話,暫且不提,現在的張青蓮還不知道自己以後會遭遇什麽,等到蘇善他們都離開後,她在房間裏面呆愣了一會兒,終于回過神來,她也不敢一個人在病房裏面待着,抹了一把臉後,便急匆匆地趕往清創室。
現在這個時候,她隻有跟自己的弟弟在一起才會安心。
***
嬰兒降睡了一會兒後,便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當發現抱着自己的人氣味兒不對時,他的嘴巴癟了癟,眼見着就要哭出聲來。
蘇善解決了張青蓮的事情,快步從病房裏面走了出來,她很快便追上了蘇淵他們,剛一過來,便發現這嬰兒降要哭,她伸手将嬰兒降從蘇淵的懷中抱了出來。
大約是感受了蘇善身上那熟悉的氣味兒,嬰兒降裂開嘴巴笑了笑,滿足地在蘇善的胳膊上蹭了蹭,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他的身體似乎大了一圈兒,那藍色的小被子都有些包不住他了。
蘇善将他抱在懷中颠了颠,小聲開口說了一句。
“好像變大了一點兒,這長得好像有點兒快。”
蘇淵和蘇善并肩而行,她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不過還是被蘇淵聽到了。
“抱不動了嗎?我來幫你吧。”
蘇善搖了搖頭,拒絕了蘇淵的好意:“沒關系,我還能撐得住。”
蘇淵見狀,也沒有在說些什麽。
一行人來到了停車場,玉溪玉河帶着剩下的那兩人坐上了黑色的越野車,而身爲特殊部門的部長玉清卻在蘇善上車之前,先一步跑到了副駕駛位置上坐了下來。
“我隻是爲了能更好的确定那個南洋降頭師在哪裏,根本沒有别的意思。”
玉清努力裝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隻是說話的時候底氣卻并不怎麽足,他其實就是不想讓蘇善和蘇淵兩人單獨待在一起……
玉清這種幼稚的舉動讓蘇善有些無奈,不過這人的本性不壞,不說别的,至少對蘇淵是一心一意的,他既然想要跟蘇淵多呆一會兒,蘇善也不會出手阻止的。
左右抱着孩子是不允許做副駕駛位置的,她坐後排座更舒坦。
看着霸占着自己副駕駛位置的玉清,蘇淵的臉色很難看。
他這個師弟真的是越來越沒有眼力見了!
蘇淵滿臉嫌棄地瞪了他一眼,隻是他都已經坐上來了,他也不好多說什麽,現在總不能就這麽把人給趕出去,蘇淵不情不願地坐上了車子,在扣上安全帶前,他皺着眉頭說了一句。
“我是被逐出玉家的人,你以後最好還是離我遠點兒,不要跟我有太多聯系,這樣對你不好。”
玉清:“……我不怕,你是我的大師兄,就永遠都是我的大師兄,我的心意是不會變了。”
蘇淵沒有說話,沉默着啓動了車子。
坐在後排座的蘇善目睹了這一幕,總覺得玉清的樣子有些怪怪的。
蘇淵的師弟可不少,不過好像沒有一個像是玉清這樣子的,他對玉淵的态度有些不太對,看起來不像是對師兄,倒是有些像對自己喜歡的人……
這個念頭剛剛浮現出來,便被蘇善給壓了下去,這大概是她想多了,人家明明是純潔的師兄弟關系,卻偏偏被她想成了别的。
蘇善沒有繼續想下去,低頭逗弄着懷中的嬰兒降。
黑色的越野車從停車場駛了出去,一個高大的人影從不遠處的柱子後面轉了出來,他目光沉沉地看着那輛黑色越野車離去的方向,嘴角慢慢地緊繃了起來。
等到那輛黑色車子消失不見後,他擡起手來,重重地砸在了旁邊的立柱上,他這一下用的力氣極大,鋼筋混凝土的立柱瞬間被他拍出了一個手掌印,蛛網狀的花紋朝着四周擴散,很快便遍布了小半個立柱。
他在原地站立了許久,好半天後,他像是終于回過神來,身體化作一陣輕煙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
“乖寶寶,你是不是餓了,該吃飯了。”
一間昏暗的房間之中,破舊的木闆床上躺着一個身材消瘦的男人,他身上穿着寬大的衣服,斑斑點點血迹遍布在他的衣襟上面。
床邊兒地上坐着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他懷中抱着個白白胖胖的小嬰兒,此時正輕聲細語地哄着懷中的嬰兒。
“嗚哇哇……”
他哄了一會兒會,被他抱在懷中的嬰兒突然發出了尖銳的哭聲,高大男人像是已經習慣了似的,他抱着孩子站了起來,走到了那破舊的床邊兒,動作熟練地将床上躺着的男人扶了起來,他伸出手将男人身上的衣服撩開,隻見男人被衣服遮掩的胸膛上布滿了深深淺淺的齒痕,猩紅色的血肉暴/露在空氣之中,血肉之中的血管似乎還在蠕動着,鮮血随着血管的蠕動緩緩地往外流淌着。
高大男人懷中的嬰兒嗅到了血肉香甜的氣味兒,他迫不及待地張開嘴巴,嗷嗚一口咬住了男人的胸膛。
枯瘦男人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臉上露出了痛苦至極的神情來。
“阿亮乖,沒事兒的,很快就過去了,别擔心,馬上就不疼了……”
他所說的話很快便起了效果,随着嬰兒吮吸的血肉越來越多,枯瘦男人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了,他的眉頭舒展開來,嘴裏面發出了舒服的哼哼聲。
察覺到那枯瘦男人的反應,高大男人垂下了眼眸,看着趴在他懷中大口吸食血液的孩子。
這個孩子是以枯瘦男人的血肉爲食的,吃了他的血肉後,孩子的成長速度變得快了許多,他出聲不過才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此時已經有一歲的孩子大小……
高大男人看着貪婪地吸食着男人血肉的孩子,臉上的神情變得越發柔和起來。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後,那孩子終于吸食完畢了,枯瘦男人嘴裏發出一聲悶哼,身體軟軟地倒在了床上面,高大男人将那布滿了血迹的衣服拉了下來,蓋住了枯瘦男人布滿了齒痕的身體,緊接着便抱着孩子來到了房間的另一邊兒。
剛剛吸食過血肉,孩子的身體似乎變大了一些,他的嘴角糊了一圈的血肉碎末,大約是覺得不太舒服,他伸處柔軟細長的舌頭,仔仔細細地添了一圈兒。
高大男人滿臉慈愛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輕聲開口說道:“寶寶,你有沒有吃飽?小肚肚還餓不餓,要不要在吃一些?”
那個孩子搖了搖頭,肉嘟嘟的小手抱着自己的小肚子,他打了個飽嗝,模樣看起來憨厚可掬。
看到他這個樣子,男人的心都要化了,他伸出手将這孩子抱了起來,隻覺得自己好像怎麽親他都親不夠。
這是他的孩子,是跟他血肉相連的孩子,他費勁千辛萬苦才讓這個孩子重新回到他的身邊,這一次不管用什麽辦法,他都不會讓他在離開他了。
男人抱着孩子輕聲哄了一會兒,吃飽喝足的孩子打了個哈欠,窩在男人的懷中睡着了,剛剛吃飯的時候他體力耗費太多,此時急需睡眠來補充自己的體力。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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