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個陰物養在身體裏面這麽久的時間,他身體虧空的厲害,此時已經是半人半鬼的形态了。
現在的張青山對陰氣的感知很敏銳,蘇善刻意将自己的陰氣釋放出來後,張青山仿佛面對着一個巨大的深淵似的,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随時都會被深淵之中撲出來的東西吞噬殆盡。
濃烈的恐懼和不安席卷而來,張青山的身體抑制不住地瑟瑟發抖起來,他駭然地瞪大眼睛,死死地看着蘇善,可是嘴裏面卻發不出一丁點兒的聲音來。
她知道了?她都知道些什麽東西?這個可怕的女人想要做些什麽?她是不是要傷害他的孩子?
張青山的腦子已經亂成了一團漿糊,可是要保護他的孩子這個念頭卻死死刻在他的靈魂深處,明明恐懼的要死,可是他卻一個字都不肯透露出來。
“不想說嗎?”
蘇善看着張青山,眉頭微微挑了挑,然後朝着蘇淵伸出手去,淡淡地開口說道:“把孩子給我。”
蘇淵猶豫了一下,還是将懷中抱着的嬰兒降交給了蘇善。
蘇善将那嬰兒降抱了過來,然後将遮住他臉的小包被打開了。
嬰兒肉嘟嘟的小臉映入了蘇善的眼中,他似乎明白什麽樣子的小孩子最招人喜歡,所以早已經将先前那可怖模樣收了起來,變成了一副正常孩子的模樣。
她打開被子的時候白白嫩嫩的小嬰兒憨态可掬地嗦着自己的小手,察覺到蘇善在看着他之後,小嬰兒将手指從嘴巴裏面拿了出來,然後看着蘇善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聽到嬰兒降的笑聲後,張青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像是突然被注入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先前的那些恐懼感一掃而空,他現在就是個爲自己孩子而奮鬥的戰士!
“把我的孩子還給我,有什麽你沖我來,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若不是張青山腹部的傷口限制了他的行動,此時恐怕早已經從病床上面撲了下來。
看到他這個樣子,蘇善皺了皺眉頭,抱着那個嬰兒降轉向了張青山。
“想要這孩子?”
張青山的臉色扭曲了起來,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此時的他整個人的模樣看起來異常可怖,他死死地瞪着蘇善,眼睛因爲充血而變成了猩紅色。
“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蘇善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孩子,開口說道:“把讓你懷孕的男人告訴我,我就把孩子給你。”
然而聽到蘇善的話後,張青山卻死咬着牙關不肯開口,他的樣子已經表明了一切,他是不會把孩子的父親說出來的。
看到他這個樣子,張青山妻子的臉色變得一片慘白,她往後退了幾步,靠在了牆上面,如果不是靠着牆壁的支撐,此時的她已經倒了下去。
她根本不知道事情爲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明明她跟張青山的關系很好,他們兩人是真心相愛,婚姻的結合也是因爲愛情,可是爲什麽會變成這樣子?
林愛珠和張青山兩人是在五年前結婚的,婚後兩人大部分的都是處在兩地分居的狀态,林愛珠的工作在婚後不久便被調動到了另外一個相隔很遠的城市,她原本不想去的,不過張青山說去外地工作幾年可以增加工作經驗,等過兩年回來,職位可以升上一升。
林愛珠是個女強人,很熱愛自己的工作,辭職的話她本身也很舍不得,張青山支持她去外地工作,林愛珠便同意了下來。
一開始的時候,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張青山有外心,畢竟兩地分居,兩口子一年隻有不到三分之一的時間在一起……男人很容易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的。
然而無論是林愛珠突擊檢查,還是讓自己的朋友閨蜜去盯着張青山,他都沒有任何的問題,可以說,除了喜歡叫自己的好兄弟去家裏面通宵玩遊戲外,張青山沒有任何的毛病。
林愛珠放下心來,将全部精力放在了工作上面。
在另外一個城市裏面工作了幾年後,林愛珠憑借着自己的本事兒,終于調回了沐陽市,夫妻兩人終于重聚了。
離得遠時,兩人見面的時間不多,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親昵的次數也算不上多,不過每一次都很和諧,林愛珠也沒有多想些什麽,覺得他們的感情很穩定。
然而當他們住在了一起,開始朝夕相處後,林愛珠就發現了不對勁兒。
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到了林愛珠這個年紀,一來是本身需要,而來是因爲要孩子的事情提上了日程,所以她便開始找張青山親熱。
可是張青山的反應卻有些不太對。
他開始加班,即便在家的時候,也是找各種各樣看似合理的理由來避開這件事情,仔細算算,她回來一年的時間,兩口子在一起的時候屈指可數。
林愛珠原本是堅定地相信自己和張青山的感情,可是心中總是有些不安,最讓她不安的是,張青山和他的那個好哥們杜爾傑之間的關系。
他們兩個實在是太親密了,二人經常一起約出去唱歌喝酒,有時候也會夜不歸宿,可因爲他們好兄弟的關系,林愛珠即便有懷疑,可是也不能多說什麽。
她記得自己曾經半開玩笑地說過,張青山和杜爾傑兩人不像是兄弟,反倒像是情侶,畢竟有哪個好兄弟會天天見面?視頻語音一開就是一兩個小時的?
可那一次問過之後,向來好脾氣的張青山卻大發雷霆,跟林愛珠發了好大的脾氣。
“我跟老杜是好兄弟,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哥們,别用那麽肮髒的思想來想我們!”
那是張青山第一次跟林愛珠發那麽大的脾氣,因爲那件事情,兩人陷入了冷戰之中,最後還是林愛珠死皮賴臉地将張青山給求了回來。
自那之後,林愛珠沒有敢在說杜爾傑的事情,而張青山和杜爾傑之間的關系似乎也變得越來越好,杜爾傑也經常到家裏面來找張青山。
林愛珠心裏面其實有很多懷疑的,可是張青山和杜爾傑兩個都是男人,而且在她面前的時候表現的都很正常,杜爾傑也有相戀多年,馬上就要談婚論嫁的女朋友,她的那些猜測顯得異常荒謬和可笑,完全站不住腳。
林愛珠最終還是将那些猜測全都壓進了心底,權當那一切都是她在胡思亂想。
可是現在聽到蘇善所說的話之後,她猛然驚醒,從前那種種怪異之處有了合理的解釋。
張青山和杜爾傑之間,可能就是她所想的那個樣子。
蘇善還在逼問張青山,可是他卻緊咬着牙關不肯吭聲,張青山的大姐張青蓮見不得自己的弟弟受這樣子的罪,她上前一步,站在了張青山的病床前。
“我弟弟是個病人,你能不能别在這兒逼迫我弟弟了?要是真逼迫出個好歹來,到時候我絕對饒不了你!”
張青蓮的膽子要比林愛珠大上一些,不過也大不到哪兒去,雖然是警告威脅的話,可是因爲心虛氣短,說出來的時候便險些有些有氣無力了。
她神情慌亂,眼神閃躲,目光根本不敢往蘇善懷中的孩子身上瞧,整個人從頭到腳都透着一個意思。
她知道些什麽。
這一家子還真有意思。
張青山死咬着不肯開口,不過張青蓮可能會是個很好的切入口。
蘇善看着張青蓮,嘴角向上勾了起來。
“你知道這孩子是怎麽來的吧?不過有些事情,你應該是不知道的。”
說完這句話,蘇善身形一閃,來到了張青山面前,她将懷中的嬰兒降朝着張青山的跟前遞了遞。
受到了食物的引誘後,嬰兒降無法維持自己的外表,他的嘴巴朝着兩邊裂開,露出了長滿了了尖利牙齒的口腔,下一秒鍾便朝着張青山咬了過去。
然而張青山卻不必不讓,扯開了自己胸口的衣服,将自己的**朝着那嬰兒降的嘴邊送了過去。
張青蓮看到這一幕後,臉色刷得一下變了,身體控制不住地往後退了一步。
這,這是什麽鬼東西?!
蘇善自然不可能讓嬰兒降咬中張青山的,在他快要咬住張青山之前,蘇善将那露了本來面目的嬰兒降給抓了回來。
到嘴的食物就這麽飛了,嬰兒降哪裏能忍?他張開嘴巴,發出了凄厲的尖叫聲。
“哇——”
那叫聲剛剛發出來,蘇善便低頭看了他一眼。
好可怕!
此時的嬰兒降并沒有多高的智商,可是身體的不能卻告他抱着他的這個女人是随時都能要了他命的可怕存在,尖叫聲剛剛發出來一聲,他便閉上嘴巴,不敢再吭聲了,而那剛剛産生了變化的那張臉也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白白嫩嫩的小孩子,看起來可愛又無害,若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他剛剛會變成個想要吃人肉的怪物?
目睹了這一幕的病人親屬們全都退開了,大家驚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幕,感覺自己的三觀好像都要被徹底震碎了。
竟是怎麽一回事兒?
就在此時,蘇淵上前一步,站在了叔蘇善的身邊,他将自己随身帶着的證件出示了一下,然後說道:“我是隸屬于警方特殊部門的玉淵,張青山生子這件案子從現在開始交由警方負責。”
男人生子案不是特例,短時間内這醫院來便來了兩個中了嬰兒降的人,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還有受害者過來。
依靠着他們個人的力量無法完美解決這件案子,他們需要國家的力量,需要特殊部門的幫助。
蘇淵怕自己沒和蘇善商量就做出來的決定回惹得蘇善不快,哪知道蘇善對他做法卻并沒有他太大的反應。
蘇淵松了一口氣,可是心中卻多了些失落感。
隻是現在這種情況也不是想那些事情的時候,蘇淵将心中浮現出來的那些不安情緒壓了下去,着手處理現在的事情。
在場的人大約都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聽到蘇淵是警方的人後,另一邊兒的醫護人員齊齊松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生命安全有了保障。
而張青山這邊兒的家屬們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最後将目光對準了張青蓮和林愛珠兩個,畢竟她們才是張青山的直系親屬,跟警方打交道這種事情,還需要她們去處理。
平頭老百姓怕公家人幾乎變成了本能,原本張青蓮還不肯合作,可是在見到蘇淵出示的證件之後,她便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樣交代個一幹二淨。
其實張青蓮原本還想隐瞞些什麽的,然而當看到抱着那個破孩子站在一邊兒的蘇善時,她隐瞞的心思也消失的一幹二淨。
鬼知道如果她隐瞞的話,蘇善會不會讓那個可怕的小嬰兒來咬她。
張青蓮說,張青山和杜爾傑是一對兒同性情侶。
在她說出這句話的那一瞬間,林愛珠的臉刷得一下變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張青蓮,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些什麽。
“你說什麽?!”
張青山和杜爾傑是情侶?張青蓮居然早就知道這件事情,那她爲什麽還要将張青山介紹給她?她們可是閨蜜!
面對着林愛珠的質問,張青蓮挺心虛的,眼神躲躲閃閃,也不知道該怎麽跟林愛珠說。
她能說什麽?說自己的父母知道了張青山和杜爾傑的事情後以死相逼,要他們斷了聯系?說是她出的主意,讓張青山假意跟杜爾傑斷了關系,然後在找個好姑娘結婚,生兒育女,從此過上正常的生活?
這些話她怎麽能說出口?
人心都是自私的,張青蓮覺得自己其實做的已經很不錯了。
畢竟她的弟弟除了喜歡男人之外沒别的問題,長得帥性格好工資高,配林愛珠綽綽有餘了,若不是林愛珠是她的好閨蜜,她也不會将自己的弟弟介紹給她。
原本張青山是有機會變成正常人的,可是誰知道剛結婚不久,林愛珠就要去别的城市,這才給了杜爾傑可乘之機,讓他們重新牽上線了。
“這事兒也不能怪我,當初如果你跟青山好好過日子,不去外地,你們能變成這個樣子?他本來就跟杜爾傑有感情,你不在他身邊,他寂寞空虛,跟杜爾傑舊情複燃還能怪到我的身上嗎?”
張青蓮越說底氣越足,她思來想去,便将所有的一切全都怪在了林愛珠的身上。
“林愛珠,這事兒也怪你,你若是多關心關心我弟弟,多跟他在一起,讓他知道女人的好處,他還能去跟男人瞎攪合麽?”
林愛珠瞪大眼睛看着張青蓮,那模樣好像是頭一天才認識張青蓮似的。
這個世界上怎麽能有如此不要臉的人?明明是他們做錯了事情,她是最無辜的受害者,可是現在反倒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錯了。
張青蓮越說越來勁兒,不停地數落起了林愛珠。
“還有,你跟我弟弟結婚五年了,怎麽不想着跟他生個孩子?男人就算是性子在野,有個孩子不就安下心了,不會在撚三搞四了?如果不是你一直都不肯給他生孩子,他一個大老爺們,又怎麽會想着自己生一個?”
林愛珠被張青蓮這不要臉的發言給弄懵了,她死死地盯着越說越理直氣壯的張青蓮,覺得自己跟她根本不是一個星球的人。
這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厚顔無恥之人?
她已經将一切錯誤都推到了林愛珠身上,好像張青山跟男人搞在一起,跟男人生孩子都是她的錯一樣。
可是她最大的錯誤就是瞎了眼睛,沒有認清楚所謂的閨蜜和丈夫,是他們兩個聯手将她坑入了地獄之中。
不過好在這一切都還有挽回的機會。
林愛珠不想跟張青蓮多說些什麽,她狠狠地朝着張青蓮啐了一口,這才轉頭看向了蘇善,開口說道:“你不是要找讓張青山懷孕的男人是誰麽?我知道。”
林愛珠報出了杜爾傑的名字和電話,将家庭住址也一并告訴了蘇善。
“我知道的事情就隻有這麽多了,現在我該走了。”
說完這番話,林愛珠最後看了一眼坐在病床上的張青山,然後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全程目睹了這一切的幾個親屬覺得今天得到的勁爆消息太多了,他們得回去好好消化一下,因此也沒有在這裏繼續多待,他們胡亂地跟張青蓮道了個歉,然後轉身離開了這裏。
人都走了後,張青蓮發熱的大腦突然冷靜了下來,想到自己剛說過的話,她頭上冒出了一層冷汗來。
自家弟弟是個同性戀,跟男人攪和不清不說,還騙婚,騙婚不說,婚後還和野男人勾勾纏纏,最後還整出來個孩子,這事兒一旦傳出去後,她們老張家的臉面也就甭要了。
“不行,不行,不能這樣子,我得堵住他們的嘴才行。”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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