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有血脈關系的那兩個人滿足不了他的需求。
“……除了至親之人的血肉之外,嬰兒的血肉也是他們最喜歡的食物。”
嬰兒降所用的小鬼并不是憑空而來的,每個制造一個嬰兒降,便需要一個剛誕生的小嬰兒,他們剛剛脫離母體,成爲單獨的人,結果還沒有來得及便成人,便會被那些降頭師弄去,以極其殘忍的手段殺死,将他們的靈魂鍛造成爲惡靈,之後在以特殊的方法注入進那些迫切地想要要孩子之人的身體之中,經過六個月的時間後,他們便重新有了人形,可以再次爲人。
然而嬰兒降誕生之後,跟正常的孩子是不同的,因爲知曉這些不同,所以對那些健健康康地生下來的孩子便充滿了嫉恨之意,隻要他們有機會,便會将自己遇到的嬰兒全部吞噬殆盡。
現在這個時代,二胎開放後,很多人都選擇生二胎,每個醫院的婦産科幾乎都是爆滿的,每天都有人生孩子,醫院可以說是嬰兒最多的地方。
一個嬰兒降就已經讓人頭大的,現在又多了一個,那麻煩幾乎是呈幾何倍數增長。
這麽一會兒的功夫,玉淵的腦子裏面已經想了很多事東西,他的手握緊了方向盤,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蘇善。
蘇善的能力他是知道的,不過她對嬰兒降這種東西顯然并不知曉,而玉淵的理論知識雖然不錯,可對付嬰兒降還是頭一次。
他們兩個未必能擺平這次的事情,也許該叫特殊部門的人過來處理這件事情。
“蘇小姐,這次的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也許該交給專業的人士來處理。”
玉淵沉吟了片刻,開口說道,聽到他的話之後,蘇善愣了愣,擡頭看向了坐在駕駛座位上的玉淵,不解地問道。
“難道我們不是專業人士麽?”
她堂堂一個鬼王,還能解決不了一個嬰兒降?開玩笑的吧?
玉淵:“……”
蘇善察言觀色,覺得玉淵可能是對自己沒信心,她思考了一下,出聲安撫着他的情緒。
“别擔心,雖然我從前沒有聽過嬰兒降這種東西,不過我能解決的,你放心就好,特殊部門的人還是不要聯系了。”
蘇善是爲玉淵着想,畢竟他曾經是特殊部門的部長,結果現在被趕下來不說,就連玉家現在都回不去了。
從天堂跌入地獄也不過如此罷了,蘇善覺得如果玉淵跟自己原來手底下的人見面,可能會有些不太自在。
大部分的時候,蘇善都是個很會爲旁人着想的人。
不過玉淵顯然是誤會了蘇善意思,見蘇善不想找特殊部門的人過來,玉淵也沒有強求。
畢竟特殊部門的人有一大部分都是玉家的人,以玉家現在對蘇善的态度,他們确實不适合見面。
“不聯系就不聯系,沒什麽的,左右我們應該也能解決。”
玉淵沒有強求,左右也不是什麽大事情,他和蘇善聯手,應該可以解決的。
兩人趕到了醫院之後,來到了先前趙晨光說的那間病房外。
然而病房裏面卻空蕩蕩的,沒有人在。
蘇善和玉淵兩人一起走入了病房裏面,蘇善還有些不知道該如何下手,而玉淵已經開始着手在房間裏面檢查了一番,他的動作極爲熟練,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将房間給檢查個七七八八,這畢竟是他經常做的工作,流程已經非常熟悉了。
蘇善見狀,也沒有插手搗亂他的工作,自己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着。
趙晨光先前說那一家子就住在這個病房。
從趙晨光打電話通知她,在到蘇善和玉淵兩人趕過來,前後也不過才四十分鍾的時間,這家人怎麽會突然離開?
是察覺到了什麽還是說有其他的什麽問題?
而且玉淵說那個嬰兒降的制作手法極爲血腥殘酷,誕生之初的嬰兒應該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身上的陰氣的,可是她待在這個房間裏面,卻并沒有感覺到這裏有太多的陰氣,這好像就隻是個普通的病房而已。
不過這件事情處處都透着詭異,蘇善相信趙晨光不會騙她,至于這裏感覺不到太多陰氣的事情,蘇善覺得也沒有什麽奇怪的。
那些邪魔歪道隐藏陰氣的辦法很多,有些厲害的邪派還能僞裝成個一身正氣的正派人士,并且手段了得,把那些個正派人士哄得團團轉,最後險些團滅……
“蘇小姐,你過來一下,我發現了些東西。”
玉淵的聲音将蘇善不知道飄到什麽地方的思緒給喚了回來,她的目光閃了閃了,快步走到了玉淵的身邊。
玉淵面前的是一張病床,病床上的床褥淩亂不堪,看得出來原來這上面躺着的人走的很匆忙
,病床上的被褥是藍白格子的,然而此時被子上面卻布滿了星星點點的血迹,淡淡的血腥氣在空氣之中彌漫着。
那些血迹已經幹涸了,由鮮紅色變成了暗紅色,看起來有些刺眼。
玉淵盯着被褥上的血迹看了很長時間,臉上的神情變得凝重了起來。
“那個東西已經開始進食了。”
嬰兒降是南洋傳過來玩意兒,并不是本土的邪派手段,玉淵對此了解的并不算多,不過根據他所知道的信息,這種嬰兒降一旦開始吸食活人血肉,便無法停下。
中了嬰兒降誕生下來的孩子并不是正常的嬰兒,因此他們的生長速度也不能依照正常的嬰兒來計算。
他們是靠着吸食血肉來生長的,吸食的血肉越多,他們生長的速度便越快,血肉足夠的情況下,隻需要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他們就能由嬰兒的狀态變成成人的模樣,變成成人模樣後,他們并不會停止吸食血肉,反而因爲身體的增長,對血肉的需求量會變得更大。
必須要在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前把這個東西給找出來。
“蘇小姐,我們必須要盡快将這個嬰兒降給找出來,否則的話,會有很多無辜之人喪命的。”
蘇善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救人獲得的功德金光應該不少。
玉淵沒有多說些什麽,将自己随身的帶着的吃飯家夥拿了出來,準備搜尋那個嬰兒降的所在。
嬰兒降這種邪物在誕生之初是最脆弱的時候,因此不會離開生下他的宿主(食物)身邊,不過等到他吞噬了宿主之後,力量大增,想要在找到他的蹤迹,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
玉淵将自己的玉筆拿了出來,雙手結印,默念了一通口訣。
玉筆淩空飛起,朝着床單上的血迹飛去,它懸在床鋪上空,筆身滴溜溜地打着轉,瑩潤的光芒從玉筆之中彌漫而出,落入了床鋪上面,緊接着原本在被子上的血液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抓住了似的,化作一道道的血絲,朝着半空之中的玉筆飛了過去。
他這一手倒是挺能唬人的,蘇善掃了一眼,便将目光給移開了。
不過是最簡單的以血尋人之法,蘇善曾經見玉家的人使過——當然她見到的不是現在的玉家人,而是千年前的玉家人。
那會兒的玉家雖然比不上蘇家,可也是玄學界數一數二的世家,蘇善見過玉家的人施法,不用借助任何外物,隻用自身力量便可以施展。
不過現在玄門式微,借助外力施展出來也算是不錯了。
玉筆在半空之中旋轉了一會兒,将床單上的血液吸收了一幹二淨,原本白色的筆尖變成了暗紅色,整個玉筆散發着一種不祥的氣息。
玉淵招了招手,懸在半空之中的玉筆朝着他飛了過去,他虛虛握住了那隻玉筆,然後開始在紙上作畫。
蘇善是頭一次見着這樣子的做法方式,她覺得挺新鮮的,就那麽站在玉淵的身邊靜靜地看着。
玉淵手下的筆像是有自我意識一樣,很快便在白紙上勾勒出一幅地圖來。
等到筆尖上的血色消失不見,地圖也完成了。
玉淵将玉筆收了回去,然後将那地圖攤開了起來。
這張地圖畫得很粗糙,不過大緻将那個邪物所在的區域劃了出來,他們隻要過去尋找便可以了。
“那我們現在過去看看?”
确認了他們的所在之後,玉淵便開口問了一句。
然而蘇善卻搖了搖頭:“我們暫時還不能離開。”
玉淵有些訝異:“怎麽了?這種邪物很危險,随時都會有人因他而喪命,我們必須盡快解決了他才好。”
雖然已經被撤了職,而且他也被趕出了玉家,可玉淵仍舊是個正義感爆棚的男人,這事兒他不知道便罷了,知道了他如何能袖手旁觀?
見玉淵似乎誤會了她的意思,蘇善歎了一口氣,解釋了一下。
“玉先生,你誤會了。”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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