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婉猶豫了。
她誇廖有爲的話不是虛言, 廖有爲的确是不錯的對象,但堂妹何秀香……于情她并不喜歡這個堂妹,于理她也覺着兩人并不适合。
她不應聲,廖有爲納悶了:“怎麽了?怕我對你堂妹不好嗎?你放心,我肯定對她好。而且也不着急, 等我瘦了你再介紹。”
這是怕人家姑娘看不上他呢。
周山海敲了敲桌子, 問道:“怎麽想起這一出了?不等文家姑娘了?”
廖有爲耷拉着臉, 說實話了:“我好歹跟她相處四年, 我知道她,這一去不管能不能和舊情人再續前緣, 她都不會回來了。”
這也是文若霞的骨氣,她若是無法和舊情人再續前緣, 那麽即便是街邊乞讨,她也不會回來的。當然,廖有爲知道她不會這麽慘,文家雖不如廖家有錢, 但文若霞的陪嫁卻也不少, 這回她離開,即便不能全拿走, 銀子肯定會帶足的。
周山海驚訝:“你知道她不會回來了?”
怪不得那麽傷心!
周山海真的很同情廖有爲了,又夾了塊肉餅給他, 反正早飯嘛, 稍微多吃點也沒事。
“你喜歡什麽樣的姑娘?隻管說來, 我和秀婉都幫你看着, 若是遇到适合的,就給你說。”介紹卻是不能随便介紹的,他雖是現代人,可這畢竟是古代,他敢介紹未婚姑娘給廖有爲,那就是跟姑娘家結仇了。頂多告訴廖有爲,回頭廖家去提親,叫姑娘家再做決定了。當然,私下試探姑娘是否真心願意,這還是可行的。
廖有爲歎了口氣,看向同樣同情他的何秀婉,道:“就弟妹這樣的就行,長得好,性子好,一心一意的對我,當然還要跟弟妹一樣有誇人的本事!”
剛剛他隻被小誇了下就通身舒坦,要是像周山海一樣被那般裏外上下全誇一頓,那簡直是不敢想象的幸福了。
你咋不上天呢?
周山海轉而就把肉餅又夾回去了。
居然是看上他媳婦了,想得倒是美!
“吃飯吧!吃完我帶你出去轉轉!”啥也不說了,先減肥吧。
廖有爲吃不下去,什麽意思嘛這對夫妻,誰都不給他準話,他廖有爲難道就不配有這樣的媳婦兒?行,他努力減肥,總有一天要打這對夫妻的臉!
立下雄心壯志,廖有爲越發覺得肉餅面目可憎,因此隻喝了一碗玉米面粥,被咬了一口的肉餅他看都沒看一眼。
周山海也沒管他,吃過早飯跟何秀婉一道收拾了碗筷進廚房,他便撸起袖子打算刷鍋洗碗。
何秀婉吓了一跳:“山海哥,你幹嘛呢?”
周山海道:“分擔家務,你做飯,我洗碗。”
這怎麽可以?
“不用不用,我洗就好。”何秀婉堅決不同意,她長這麽大,還從沒看見過誰家男人進竈房,男人刷碗的,這本就是女人的活啊。
周山海皺眉道:“我倒是會做飯,但做的很難吃,爲了咱們的肚子考慮,我還是刷碗比較靠譜。”在現代沒人管他,他大部分都買的速凍或者方便食物,可以說洗碗刷鍋沒問題,但廚藝卻真的半點沒有。
還要做飯?
何秀婉真吓壞了:“山海哥,你這是幹什麽啊?是……是對我哪裏不滿嗎?洗衣做飯,打掃家務,這些本都該是我的活,你……你不用也不能幹這些的!”
這話聽來其實是該暗爽的,能不幹活誰不高興,能懶着誰想去辛苦啊?可就跟上回在鄉下洗衣服時何秀婉說的話讓周山海不高興一樣,他這會兒也不高興了。
他闆起臉道:“在老家時候,我不還洗過衣服?那會兒我就和你說了,情況允許的話,家務活我也會分擔着做的。男女平等,沒有什麽活是隻有女人做,男人卻做不得的。這是我們的家,你爲這個家付出,我也得爲這個家付出,這才對。”
何秀婉被教訓的一愣一愣的,但從出生到現在受到的教育以及親眼看到的情況根深蒂固,她還在做最後掙紮:“可你是男人,你在外不是要操心做生意賺錢?我是女人,我在家裏本就該把家裏操持好啊。”
這話當然也有道理,但是也要分情況嘛!
周山海道:“可我現在不是沒忙生意嗎?睡了一覺起來,安生吃了頓豐盛的早飯,我什麽活都沒幹,精神和身體都不累,這種情況下分擔下家務不是正常?若我忙生意太累了,那便是你叫我幹活我也不會幹,現在情況不同,當然該不同對待。”想着日後做的生意女客會多,他又道:“日後我們生意做起來,說不定更忙的反倒是你,到那時候我便多幹些家務,伺候着你也是應該的。”
何秀婉驚的張大嘴,那嘴裏都快能塞一個雞蛋了。還……還有這種說法嗎?山海哥多做家務,還要伺候她?
這……這是正常情況嗎?
周山海可不管對别人而言正不正常,但對他來說,這就是理所當然的事。在現代時父母爲什麽會離婚,他實際上雖然有些怨父母離婚後不疼他不管他,但對他們離婚他卻也是支持的,而對媽媽抱怨累死累活又要工作又要照顧家,雖然那會兒他年紀還小,但記憶也很清楚。
若是爸爸不是回家就做甩手掌櫃什麽都不幹,興許他們并不會離婚,畢竟他記得小時候父母還沒離婚的時候,媽媽也是很愛他的。
隻是後來,媽媽在外要辛苦工作,在家又要做一切家務,還要照顧他,承受不了也是正常。
做點兒家務活又累不死,順手的事,他做了也就做了。總不能娶了個媳婦兒回來就各種壓榨人家,那就不是想好好過日子的。
“行了!你要是實在想幹活,你去洗兩根黃瓜。一會兒我跟廖有爲出去,帶着以防他餓。”周山海推開何秀婉,自個兒先忙活開了。
刷鍋洗碗真是再簡單不過的小事了,即便如今的鍋換成了古代這種土竈,但周山海手腳也還算麻利。
隻不過何秀婉就不太麻利了,洗兩根黃瓜洗的半天都蹲在外頭井邊。
而廖有爲聽完了夫妻倆的對話,默默看了片刻周山海刷鍋洗碗的模樣,走過去蹲在何秀婉旁邊,截了黃瓜過去自己洗了。
“哎弟妹,我來吧!”男人也得幹活嗎?即便感覺自己瘦了,但實際上還是很胖的,廖有爲艱難的蹲着洗黃瓜,還要分心問何秀婉:“是不是正因爲周老弟如此,你才那麽那麽喜歡他的?”
何秀婉懵懵的搖頭,她腦子已經不會轉了。
她覺得她得找人問問,到底是她有問題還是周山海有問題啊,她明明感覺周山海不該做家務的,說的那些話也不對的,可怎麽……她好像有點兒被說動了?
回娘家太遠了,秀梅婆家過去也不方便,何秀婉想來想去,決定待會兒周山海和廖有爲出去時,她要去找一回何秀蘭,正好也把自家搬來鎮上的事告訴何秀蘭去。
周山海刷好鍋洗好碗,廖有爲已經拿着根黃瓜在啃了。周山海沒說他,啃吧,反正這個多吃點也沒事。他又去洗了一根,将兩根黃瓜裝上,叫何秀婉中午多做點素菜,就招呼着廖有爲出門了。
廖有爲一邊啃黃瓜一邊問:“周老弟,我們這是去哪兒?”
周山海其實有想過帶廖有爲做什麽體育運動的,隻是如今條件限制,沒有健身房沒有器材,就連想打羽毛球踢足球打籃球都不行,所以隻能先走走路了。正好廖有爲也太胖,基數太大的情況下好些運動也不适合做,先調整飲食習慣加多走走,回頭想想能不能搞個蹴鞠遊戲來玩玩,他雖然不會,但改一下成現代的足球倒也不難的。
怕給廖有爲造成壓力,他沒跟廖有爲說實話,隻是道:“我往日都在鄉下,對鎮上很不熟,正好你心情不好也該出去走走散散心,所以咱們就出去逛逛,你帶我認認路吧!”
原來是這樣啊,行吧,他是得散散心。
廖有爲沒精打采的跟出去了。
運來鎮雖然不算大,但如今這年代兩人用走的,那就不小了。有兩條街,兩條河,還有不少的住戶,周山海琢磨着隻走一半應該就夠廖有爲受的了,所以帶着他直接從南門大街一路往南去了,等到第二天再往北去吧。
而何秀婉算着時間,便也快速出門了,今兒個她就沒買東西了,隻是想着他們搬來鎮上還沒請客慶賀喬遷之喜,一會兒去了曹家也不知怎麽說,幹脆就說山海哥在忙,沒時間辦吧?
打定了主意,一路上何秀婉走得飛快,而到了曹家,遠遠的就看見何秀蘭把虎子丢在一邊玩兒,自個兒蜷縮着胖胖的身子在大門口洗衣服呢。
何秀婉驚訝:“秀蘭,你怎麽在大門口洗衣服啊?”換水麻煩,一會兒晾曬也麻煩啊!
何秀蘭一副早已習慣的語氣道:“公公和夫君在讀書呢,我在院子裏洗打擾他們,所以就來這兒洗了。”
一面說,她一面還拿着洗衣棍捶着衣服。
是有些吵,實際上曹家兩個讀書人一個在布店忙着的,他們衣服都不髒。真正髒的,就是忙上忙下忙前忙後的何秀蘭,以及幹脆在地下爬着的虎子,那衣服上灰塵油污和汗漬,的确要洗衣棍用力捶捶。
何秀婉理解的點頭。
何秀蘭才奇怪呢:“姐,今兒個又不逢集,你怎麽來鎮上了?”她探頭往何秀婉身後看看:“就你一個?姐夫沒來?”
何秀婉撈起虎子抱在懷裏哄,随口道:“我們前兩日搬來鎮上了,他今兒去忙了,我過來跟你說一聲,一會還得趕着回去做午飯呢。”
何秀蘭洗衣服的動作停下,驚訝道:“搬來鎮上了?你和姐夫嗎?搬來做什麽?你們住在哪兒呢?”
何秀婉點頭,先将那日買宅子的事說了,又繼續道:“……眼下隻有我和你姐夫搬來了,他先接了廖少爺減肥的差事,若是能順利叫廖少爺變瘦,那這生意應該就能做起來。秀蘭,我這邊瞧着他是怎麽做的,回頭教給你,叫你也能瘦回生虎子之前的模樣。”
“真能瘦嗎?姐夫還有這本事呢?”何秀蘭頓時來了興緻,“你說的廖少爺,是那個廖大胖子嗎?”
何秀婉盲目的相信周山海,她道:“是他,肯定能瘦的,你隻管等着看效果就是。”
何秀蘭前幾日算是近距離看見廖有爲的,這會兒回想起廖有爲那胖模樣,心裏便一片火熱。若是廖有爲都能瘦,那她自然也能瘦!
她也顧不得問别的了,隻關心這事兒:“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已經在幫廖少爺變瘦了嗎?姐夫是怎麽做的?”
何秀婉道:“昨兒晚上廖少爺沒吃晚飯,今早上吃了一口肉餅,喝了一碗玉米面粥,又啃了根黃瓜。這會你姐夫帶他出去轉轉,順帶又拿了兩根黃瓜說是怕他餓。”說起這些她不禁有些發愁:“可是你和他不同,他可以什麽都不做的來減肥,但你又要照顧虎子又要管家裏,沒時間也沒精力那樣啊!”
何秀蘭的熱情消了幾分,的确如此。
她一個已經成親,又有孩子的婦人,實在比不得廖少爺。可是……她看着自家姐姐苗條的模樣,心裏真的好生羨慕,從前她做姑娘家的時候,身材可是和姐姐一樣好的。
何秀婉想到自己的困惑,正好給何秀蘭提意見:“秀蘭,像比如早上,若是妹夫讀書讀累了,能否幫你看一看虎子呢?而晚上不讀書的時候,能否幫你刷一下鍋洗一下碗?他若是可以,那也算是減輕了你的負擔,起碼晚上你可以少吃些。不過這得避着你公婆,若是他們知道恐怕不好。”
他們都是次要的,主要曹經就不可能答應啊!何秀蘭自己也說了:“早上不行,早上正是讀書的好時候,讀累了休息下差不多,哪裏能叫他幹活。晚上……也不行,辛苦讀了一整日的書,晚上便該好好休息才是,豈能叫他再去幹活?”
何秀蘭的語氣理所當然,何秀婉的困惑就更重了,所以真的是她不對,不該被山海哥勸動嗎?
何秀蘭仍然在繼續說話:“而且公公和夫君都有說了,君子遠……遠……竈房!嗯,是這個意思,君子不可進竈房做這些事兒,婆婆在布店一天也累了,所以隻能我來做。”
何秀婉忍不住道:“可男人也是人,吃喝拉撒睡,都和女人一樣,憑什麽女人能進竈房幹活,男人就不能呢?男人不是應該和女人一樣,女人能幹什麽,男人也能幹什麽的嗎?”
何秀蘭難得聽到自家姐姐這麽一副語氣說話,說的她愣愣的回想着這段話,好半天才知道怎麽反駁:“可咱們從小到大,不管是在何家村還是在這鎮上,都沒有男人進竈房,男人做家事的啊?這些,不都是女人的活麽?”
何秀婉道:“可這并不表明,男人家就不能做。男女……平等,這是你們的家,應該是你們兩人一起維護經營,而不是妹夫隻讀書什麽事都不幹,什麽活都推給你,你不是太累了麽?而且你也不是不能賺錢,你家的布店,叫你去店裏忙,你應該也可以做的吧?”
當然可以!
何秀蘭立刻點頭,可點着點着就覺得不對了。怎麽回事,她怎麽覺得大姐說的話很有道理?
可明明,不應該這樣的呀,明明男人家都不進竈房都不做家事,明明這些都是女人的活呀!
她正茫然着,屋裏傳來曹經的聲音:“虎子他娘!虎子他娘!”
“哎,來了!”何秀蘭下意識應了一聲,見虎子被何秀婉抱着,略一點頭,便匆匆去找曹經了:“夫君,什麽事啊?”
曹經目光從書本上移開,看了眼書房門口因急急趕過來而衣裳都沒理好的何秀蘭,目光中有厭惡一閃而過。
“我有些困,你去給我泡一杯濃茶來提神。”
何秀蘭習慣的答應了,轉身要走。
曹爹卻叫住她:“我有些餓了,可還有糕點,你取些來給我墊墊。”
何秀蘭正要答應,卻猛地想起這家裏連着虎子三張嘴,糕點已經全部吃完了。
她隻得道:“爹,家裏沒有糕點了。”
曹經随口就道:“那你便去買,廢話什麽?”
何秀蘭想着方才何秀婉的話,脫口道:“夫君,你早起就讀書,到現在可累了?”
曹經揉了揉眉心,不願意多看何秀蘭,隻語氣厭煩的道:“自是累極,你女人家沒讀過書,哪裏懂這種感覺。”
何秀蘭就道:“夫君既是累了,不如起來走走休息一下,我在前頭洗衣走不開,夫君去給爹買些糕點可好?”
“什麽?!”曹經直接喊了出來。
曹爹也一臉愕然,擡起頭瞪着兒媳婦。
何秀蘭仔細回想了下,确認她的話沒問題,她一向是個快言快語性子利索的,這會兒沒覺出自己錯,少不得把話又說了一遍。
曹經氣得拍着桌子站起來:“何氏!你這是何意?我讀書是爲什麽?讀書是爲了金榜題名光宗耀祖,是爲了蔭庇妻兒孝順父母!我這般辛苦的讀書,你整日什麽事都沒有,卻來安排我去做事?”
整日什麽事都沒有?
何秀蘭懵了,她分明忙的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兩半來用,怎麽就整日什麽事都沒有了?
曹爹冷哼一聲,直接罵道:“你這懶婦,如今莫非我也指使不動你了?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當爹的,你們何家就是這麽教女兒的?”
何秀蘭:“……”
她縱是個嘴快的,但論起吵架卻連何秀琴都吵不過,更何況此時曹經和曹爹還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譴責她,最後她是暈着頭出去的。
隻到底心裏還有疑惑,雖是取了錢,但并沒直接去買點心,而是到了大門口問何秀婉:“姐,你剛剛跟我說的那些話,是誰和你說的?好端端的,你怎會有那些想法?”
何秀婉在哄虎子,沒注意到何秀蘭臉色,随口道:“是你姐夫,前幾日在老家他起了大早把他和我的衣裳都洗了,當時他說了什麽我沒記得。但今兒一早吃過飯,他竟是要去刷鍋洗碗,我覺得這樣不對,誰知他卻跟我說男女平等,家裏的活他也該和我分擔,因爲我們都是這家的人。”
何秀蘭簡直驚呆了:“姐夫居然洗衣服?還把你的衣服也一道洗了?他還刷鍋洗碗?他還說以後都跟你分擔家務?”
“是啊。”何秀婉終于擡起頭,“秀蘭,我拿不定主意,不知道他做的到底對不對。大堂姐那我是不會去的,回何家村又來不及,所以我便想來問問你的看法。”
何秀蘭很想說當然不對,大姐夫大錯特錯了!
可是她說不出,因爲她這會兒隻想哭,人比人氣死人啊!大姐原本是怎麽都嫁不出去,如今呢,嫁的男人不僅有本事沒幾天就在鎮上買了店鋪,還能跟廖少爺那樣的人有來往,更重要的是,居然還對大姐這麽這麽這麽好!
何秀蘭一肚子的酸水直往外冒,可卻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認,和大姐夫比起來,自家夫君簡直過分。她成天忙的像陀螺,結果夫君卻說她成日什麽都不幹!
好啊,那她就什麽都不幹叫他們看看!
她把沒洗完的衣裳端進屋,然後将門一帶,過來抱過虎子,對何秀婉道:“姐,你跟我去我婆婆那走一趟,然後午飯我去你家吃吧!下午我也不着急回來,我去問問姐夫,看看我想減……減肥是吧?看看我想減肥怎麽減。”
何秀婉自然看出妹妹是氣着了,她往曹家門裏看了眼,擔心道:“你就這麽走了,可以嗎?”
何秀蘭一笑,在親姐姐面前也不肯示弱:“當然可以,我婆婆爲人你也是知道的,沒事兒。我家夫君雖然沒有姐夫那麽好,但也不差,在曹家我也是當家的,家裏的錢都緊着我用呢。”
這話說着,何秀蘭心裏更酸了。
她是當家,當的是今兒買什麽菜做什麽飯的家!當的是今兒是先打掃衛生還是先洗衣服的家!她本以爲自己嫁的最好,現在看來分明是最差!
何秀蘭都這麽說了,何秀婉當然沒法拒絕,因此姐妹倆就去找了曹經娘,何秀蘭笑眯眯說了姐姐姐夫在鎮上買了店鋪的事,曹經娘不僅放她過去,還硬給塞了一小塊碎銀子。
完全不知道,何秀蘭連曹家父子的午飯都沒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