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海對廖有爲要求不算嚴苛, 主要也是此刻的廖有爲看起來真有些可憐,因此隻量了腰圍臀圍和大腿圍,記下了繩子的長度後,周山海就催他去洗澡早點睡覺了。
早睡早起身體好,早睡早起對減肥也有好處, 身體需要代謝嘛。雖然不曾對此做過研究, 但如今不正好拿廖有爲試驗嗎。
廖有爲此刻不僅不想睡, 他還有些想喝酒, 都說一醉解千愁,他現在就一肚子愁想解。
“周老弟, 是兄弟的,就陪哥哥喝幾杯!”
喝酒傷身啊!
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喝酒, 那更傷身。更何況幹喝酒誰喝的下去,一喝酒少不得就得弄點下酒菜,這要是答應喝酒,今晚吃的隻怕又得超支。
周山海鐵面無私:“廖老哥, 在你減肥期間, 我們暫時不做兄弟。等你瘦了,我陪你喝慶祝的酒。”
這是媳婦沒了, 兄弟也要沒了?
廖有爲簡直想破罐子破摔了:“你覺得我真的能瘦?我都胖了二十多年了,用了不知多少方法, 愣是一點沒瘦過啊!”
周山海确定廖有爲能瘦, 哪怕不運動, 隻要改了從前的飲食習慣, 他就能立馬瘦下來。
“這不已經給你量了尺寸了,繩子的長度我都做了記号了,等五天後我再給你量一回,我保證你這五天住我這裏,吃喝都聽我的,到時候繩子能短一截。”他說的斬釘截鐵。
想要減肥的人其實都需要心理暗示和精神支柱,周山海這麽肯定,廖有爲摸了摸肚子,好像真的看見肚子癟下去的模樣了。
他要是瘦了,應該會好看點吧?
起碼不會叫人看着吃不下去飯了!
點點頭,廖有爲道:“行,那我先洗澡。”
鍋竈已經能用了,夏天熱,稍微燒一點水,再多兌些涼水就可以洗了。幫廖有爲提了洗澡水去西側間,留了他在裏頭洗澡,周山海出來跟何秀婉說今晚分房睡的事兒。
“秀婉,今晚我就不回屋睡了,我去西側間跟廖有爲一道睡。”不知道怎麽回事,明明在鄉下老家就盼着分房睡的,但此刻說出來了,心裏卻有點兒舍不得?大概是錯覺!對,肯定是錯覺!周山海極力忽略這感覺,解釋道:“既然要做生意,廖有爲作爲咱們第一個接待的顧客,所以我必須得非常認真。同吃同住,帶着他早日瘦下去,這也算是給咱們的鋪子打一個最好的活招牌。”
這話何秀婉是理解的,但同吃同住,他們這鋪子後頭的小院,攏共就三間上房,東側間的最東邊走到西側間的最西邊也不過就十多步,這麽住着難道還不算同吃同住,還非得睡一起?
何秀婉很不理解:“你睡在東側間,離他也不遠。而且他在咱們家,吃的我都收起來了,他半夜想吃也吃不到。”
周山海有點兒心虛,他的确用心不良。
不過他很快又找到理由了:“不行啊,廖有爲心情不好!”
何秀婉沒吭聲,但臉色表示,她也心情不好。
他們還是新婚呢,哪有新婚就分開睡的?
更何況,隔壁還有個虎視眈眈的桃花!
何秀婉都想問周山海是不是有外心了,周山海卻先一步把廖有爲和文氏的事說了:“……雖然我是真心爲着兩人好的,但我沒想到廖有爲真的大方放人了,而那文氏不僅沒感動到要和廖有爲好好過日子,反倒是還果斷的連夜就走了。我鬧得人家沒了媳婦兒,現在人家正傷心,我是不是得陪着?在兄弟道義上我得陪着,在防止他傷心過度怪上我找我們麻煩上,我也得陪着啊!”
何秀婉可是個頂好脾氣的人,但聽了周山海這話,她卻氣得拿手指着周山海了:“周山海,你怎麽可以這樣!你怎麽能幹出這種事啊!都說甯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你你……你拆散了人家夫妻!”她是土生土長的古代女孩兒,還是個曾想離家出走的,想的自然更多些:“再說,那文氏是個女兒家,又是個病弱的,她這麽千裏迢迢的上京,萬一遇到危險怎麽辦?”
這可是成親以來何秀婉第一次指責他,即便周山海得承認何秀婉的話站在她的立場有一定道理,但站在他的立場以及他接受到的現代教育,他并不認爲自己做錯了。
甚至,他爲此還有些生氣。
那個把他當天把他當地的何秀婉哪裏去了?
他必須說服她:“我哪裏做得不對了?那文氏自嫁給廖有爲就沒有好好過日子的心,進門四年兩人一直都是分房睡的,而她心裏一直想着舊情人,折騰了四年自己的身子,廖有爲都說了,要是再任由她這麽下去,早晚會把自個兒命折騰沒了。我問你,是這個隻有名義上的婚姻重要,還是命重要?而她這麽一走,要是再不回來,那也算放過了廖有爲,沒人占着他妻子的名分,他才可以找真正互相喜歡的姑娘成親,對他對文氏難道不是好事?而若是文氏回來了,那必然是對舊情人死心了,到那時廖有爲也不嫌棄,兩個人摒棄過去好好過日子,難道不是好事?”
“至于你說她是女兒家又病弱萬一遇到危險的話,她年紀比我還大呢,都是成年人了,做什麽決定自己心裏沒數?真要是路上有個萬一,那也是她自己選擇的,再說她這是奔往愛情和自由的路上,就算真怎麽了,說不定她心裏也是高興的。”周山海越說越氣,“再說,廖有爲還叫人護送着呢,已經過分盡義務了!”
周山海轉身出東側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過去了!”
不得不說,周山海的觀念和這個時代是格格不入的,但他這般生氣的說完這番話,說完了又冷着臉毫不留情的轉身就走,卻讓何秀婉顧不得他觀念的格格不入,而是認真去思考他的話了。
好像……他說的也有道理?
文氏的心不在廖有爲身上,留來留去,若真害的她沒了命,還真不如放她離開。
要是這樣說,這不是毀一樁婚,這是救一條命,也是拯救了兩個人。文氏可以不用死不用傷心,可以一心去追求她的舊情人。而廖有爲,也可以不用有個一點兒也不喜歡他的妻子,他這樣好的一個男人,并不愁找不到媳婦兒。
所以,這是自己錯了吧?
是的,确實是自己錯了,錯怪山海哥了。
何秀婉走出東側間,卻正好聽見西側間裏廖有爲在喊:“周老弟,我沒拿行李,把你衣服借我穿穿。”
周山海在外間坐着,聞言答應一聲,起身走過來時看見何秀婉,他隻當沒看見,徑自走過去回了東側間。廖有爲沒拿行李,那從裏到外都得給他備上,翻撿着挑了最肥的一身,周山海拿着就往外走。
何秀婉已經跟進屋了,這會兒又跟着出去:“山海哥……”
周山海沒理她,走到那邊敲了門,送進了衣裳。
有外男在西側間洗澡,何秀婉是無論如何也不好過去的,隻能站在東側間的門口往那邊看着。
周山海鐵了心了。
必須得鐵了心,而且還要不給何秀婉道歉的機會,若不然,他一個忍不住不去西側間睡了咋辦?跟何秀婉同床共枕,坑的可是他自己!
沒錯,不能這麽幹,他還小呢。
若是在現代,高中沒畢業的都被人叫孩子,一個孩子對自己的人生都沒法負責,談何對别人的人生?而且就算要負責,那也得按着順序來,總不能還沒談戀愛呢,直接就走最後一步吧?
縱然他這個年紀也做過春夢,甚至還夢那什麽遺過,但是,他真沒有在高中時候就有女人的想法。太早了,堅決不行,就算他穿越到了古代,可他正經是個現代人,這不能忘。
不斷給自己催眠,于是周山海便格外的堅定,格外的冷酷無情。等裏面廖有爲終于換好衣裳開了門,他進去也冷酷無情的道:“我剛剛給你端洗澡水已經很客氣了,這會兒該你自己倒去了。”
“我不!”廖有爲大聲道。
爲什麽不?
周山海冷冷看向坐在床上的廖有爲,就見自個兒穿着肥的家常衣裳,到廖有爲這裏就連肚子上的肉都遮不住。他這會兒褲子提不上蓋着腿呢,上衣雖然裹上了,但肚子卻露着。這副模樣别說他不願意去倒水,就算他願意,周山海也不能同意他去倒,那不是要被何秀婉看光了!
雖然沒什麽好看的,但這也不能允許!
無奈,隻得他來伺候這大少爺,幫着倒了洗澡水。然後裝了幹淨的水端回來,冷着臉快速路過想要說話的何秀婉,直接進了西側間關上門。
廖有爲驚訝了:“你也在這裏洗澡?”
周山海淡淡“嗯”了聲。
廖有爲已經扯了薄毯裹在身上了,覺着自個兒模樣不太丢人了,他也有心情八卦了:“怎麽回事,你們不是夫妻嗎?難道說,你和弟妹……”
“說什麽說呢!”周山海打斷他的話,并用一種你很沒見識的語氣道:“就算是夫妻,那也得保留一點神秘感,若是連洗澡都叫她在旁邊看着,那也太坦誠相對了。沒了神秘感,長此以往下去,因着太熟悉了,喜歡也要減少了。”
一個從沒談過戀愛的小光棍,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着,然後還就說的廖有爲信了。
廖有爲肯定信啊,他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心想文氏看着他穿衣服的模樣都吃不下去飯,這要是看着他沒穿衣服的模樣,那豈不是隔夜飯都得吐出來?
他吓得抖了抖,立馬堅定了,洗澡的模樣不能叫人看見,誰都不能!
洗完了澡,周山海幹脆連洗澡水也不倒了,左右家裏不止這一個盆,不影響何秀婉。
門是關上的,他催着廖有爲往床裏側去些,直接吹滅了油燈。
廖有爲又驚訝了:“周老弟,你今晚睡這兒?”
他一直以來一個人睡,娶了媳婦也沒改變這情況,難不成如今竟要和别人擠了?
周山海坦然道:“當然是了!”
廖有爲:“……你和弟妹,難不成也一直不住一起?”
“怎麽可能!”周山海立刻反駁,“廖老哥,小别勝新婚這句話,你可聽說過?”
廖有爲心中熊熊燃燒的八卦火焰頓時被涼水澆透了,咋回事啊,他連着問了兩個問題,不僅沒得到安慰,反而還得到了傷害?
他哼哼道:“周老弟,我餓了。”
可不就餓了,以前晚上都吃那麽豐盛,今兒個一口沒吃,他實際上早就餓了。隻不過因着文氏離開,難過的情緒更重,壓着餓罷了。
周山海無語:“這才多久啊,你怎麽又餓了?”
廖有爲委屈:“我沒吃晚飯!”
黑暗裏周山海微擡了頭,看了眼睡在另一頭廖有爲的黑影,靜了片刻才問:“因爲難過,吃不下去晚飯?”
廖有爲沒好氣:“還不都怪你!”
周山海道:“明兒再吃吧,早點起來吃。眼下都這麽晚了,你若是吃了,别說變瘦,明兒一準變胖。”又道:“文氏都走了,去京城走一個來回應該要不了多久吧?你忍着些,等她回來了也吓一吓她,叫她看看變瘦了的你。玉樹臨風英俊潇灑,說不定她看你一眼就移不開眼了。”
廖有爲冷哼:“誰稀罕!”
話是這麽說的,但卻不再要吃了。
周山海默默想,說不定他幫廖有爲減肥效果會出奇的好,畢竟這是失戀的力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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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側間燈都關了,何秀婉沒法子,隻能打水洗過回了東側間。真是的,她還從沒想過山海哥脾氣會這麽大呢,她雖然說錯了話錯怪了他,可是她現在都想明白了,想給他道歉呢。
他怎麽能連道歉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何秀婉心裏有點不滿,但更多的卻是酸澀,她才成親幾天啊就把山海哥給氣到了,這門親事本就是她訛來的,最後她不會真被休了吧?
山海哥可是說了,他不喜歡她呢。
不行,明兒她一定要好好道歉,一定要好好誇他!對,必須這麽做,她明早還得給他做一頓豐盛的早飯,一定要求得他原諒才行!
何秀婉想通了便早早睡了,而第二天果然也起的格外早,踩着早晨第一縷陽光跑去肉鋪子,大方的割了二斤肥瘦相間的豬肉。又買了綠油油的小青菜,配着家裏有的雞蛋,做了青菜雞蛋餅和肉餅,又煮了香噴噴的玉米面粥,這早飯可以說相當豐盛了。
餓了一夜肚子的廖有爲在西側間都聞到了香味兒,深吸了口氣,猛地一下坐了起來。
周山海也醒了,隻是卻懶懶的不想動,無他,廖有爲不僅胖睡覺還不老實,昨晚上可苦了他了,簡直還不如跟何秀婉睡呢!
“周老弟,好香啊,弟妹做什麽好吃的了?”果真是小别勝新婚麽,昨兒個兩口子就吃了好吃的鹵豬蹄和鹵牛肉,這會兒何秀婉又一大早做好吃的,這是才兩天就想周老弟想的不行了?
也不知文氏這一去京城,來回怎麽着都得小兩月,到時候回來,會不會看自己也順眼了?
摸了摸癟癟的肚子,廖有爲覺得肯定會的,昨兒個他沒吃晚飯,這會兒感覺自己瘦了好多。
周山海迷迷糊糊的,随口道:“不知道,你去瞧瞧不就行了。”
廖有爲倒真想去瞧瞧,可不行啊,他現在衣衫不整,怎好出現在女人面前?正所謂朋友妻不可欺,那女人還是周老弟的媳婦兒!
“周老弟,我不能對不住你啊!”他說道。
對不住我?
周山海到底舍得半睜開眼了,看着睡了一夜破罐子破摔露着大肚腩的廖有爲,他道:“你說什麽呢,什麽對不住我?”
廖有爲道:“你不起來,我跟弟妹單獨待一處,孤男寡女的,不太好吧?尤其是我還穿着這副模樣,你就算真不介意,我也覺得不太好啊!”
誰不介意了?很介意好嗎!
周山海用力揉揉眼,坐了起來:“這樣,你待在屋裏,我這就趕緊去一趟你家,叫人給你收拾幾身衣裳來。”
“那你可得快着點,我餓的不行了。”廖有爲道,忽而又想起文氏,忙道:“若是碰着我爹娘問起文氏,你就說我送她去莊子上養病了,等養好了就接人回來。”
周山海答應了,穿好衣裳立刻出去了。
到了外間到底是給何秀婉說了聲,這才腳步匆匆出了門。
那隻能等回來再道歉了。
廖有爲沒起來,何秀婉猜着怕是不方便,便也沒去那邊收周山海的衣裳。早飯放在鍋裏溫着,她打掃了院子,又打了一缸的井水,這麽一番忙碌太陽就很大了,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她以爲是周山海回來了,忙去開門。
哪知道門口站着的卻是梅花和桃花。
倒是很積極,一大早就來問了,何秀婉此時心情正不好,見着兩人心情就更差了。不等兩人問,她直接就道:“昨兒晚上山海哥一回來我就問了,他說不納小,隻有我一個就行了。”
桃花忐忑的神情頓時一僵,臉色發白的道:“真……真的?”
何秀婉撒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點了頭一本正經道:“是真的,我還特意問了兩回,他隻說他已經成親了,再沒别的心思。至于桃花,他知道桃花是個好姑娘,合該嫁給對她好的人。”
桃花的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捂着臉她就要跑。
梅花卻一把将她拽住,看着何秀婉道:“你說的是真的?沒撒謊?”
何秀婉越發一本正經:“是真的,你要是不信,回頭隻管問山海哥。”
梅花輕笑一聲,捏了下桃花:“桃花,你哭什麽?周山海都說了,你是個好姑娘,他沒有納小的心思,那就不做小。你和何秀婉,兩人一般大,隻以姐妹相稱就是了。”
桃花懵了,山海哥不是這意思吧?
她又不傻,當然知道這是婉拒。
她掙着手道:“姐,你快别胡說了,山海哥不是這意思!”又對何秀婉道:“嫂子你放心,我知道山海哥的意思,他是心裏隻有你一人。我……我保證以後再不出現在你們面前,我……我這就回家去,叫娘給我找人嫁了。”
何秀婉其實也有點懵,她話說的多明白呀,怎麽梅花竟會那麽理解,那完全不是她的意思啊!她隻不過怕桃花想不開幹了傻事,所以才加了那麽一句罷了。
她這會都不知道說什麽了,隻傻傻點了下頭。
“我沒胡說!桃花,你若是不信,你直接問周山海就是了!”梅花死拉着桃花不松手,遠遠瞧見周山海來了,趕緊揮手叫人:“周山海,你快些過來,我們有話要問你。”
周山海不僅自己來了,還帶了廖有爲平日身邊的小厮,看着門口這情況,他先打發了小厮進屋,然後站在何秀婉身邊:“怎麽了?”
何秀婉隻覺得心跳都停止了。
怎麽辦怎麽辦,她撒謊被抓包了!
梅花已經直接問了:“何秀婉說問了你的意思了,你不願意納桃花爲小,那意思是不是你想桃花和何秀婉一般大?”
周山海一時都沒明白過來這是什麽意思,什麽桃花爲小,什麽桃花和何秀婉一般大?
轉了頭看見何秀婉煞白的臉,再想着她根本沒跟他說過這些啊,他頓時就明白了,納小的意思是,納桃花爲小妾嗎?
卧槽,有妻有妾的美好生活?
古往今來無數男人幻想的美好生活,周山海得承認,從前和一幫兄弟吹牛逼的時候,他也說過這才是男人的神仙日子。然而此時這神仙日子兜頭落下來,他卻隻覺得慌,不行不行,他可受不了這樣的日子。
一個何秀婉就夠他受得了,再來個桃花?他可不喜歡桃花,總不能害人家小姑娘啊!
周山海沒有立刻說話,桃花本絕望的心慢慢生出了點希望,梅花又捏了下她,她便鼓起勇氣爲自己争取道:“山海哥,我沒要争什麽大小,做……做小其實我也是願意的!”
這個傻姑娘喲!
周山海實在看不過眼了,他拉了何秀婉,對桃花道:“桃花,你來屋裏來,我跟你好好說。”
桃花一驚,繼而面上迸發出驚喜的笑。
梅花也松了手,推了桃花一把,自己也要跟上去。
周山海卻伸手攔住了她:“你别進來。”
不進就不進,梅花滿臉是笑的站住。
進了屋,關上門,周山海拉着何秀婉走在前面,桃花抿着唇看着兩人交握的手,擡腳跟上。
何秀婉是心跳如擂鼓,慌張緊張什麽感覺都來了。
桃花也是驚喜又忐忑,眼睛就沒從周山海身上移開過。
而周山海,拉着何秀婉停在院子裏,看着桃花道:“桃花,你喜歡我,是因爲我當年從冰窟窿裏救了你吧?”
桃花點頭,忙又搖頭:“不,也不全是,我後來是……”
周山海擡手打住她的話,道:“桃花,你是個好姑娘,我也不想再瞞着你了。當初是我救了你沒錯,可實際上……那冰窟窿也是我鑿的。”
本是想看看能不能逮到魚,哪知道差點害的村長最疼愛的小孫女差點沒淹死,當年的原主那是不救也得救啊!
桃花整個人都傻眼了。
什麽?救命恩人不是救命恩人,反倒是害了她的人?
還不止呢,周山海還說了:“桃花,你能……不告訴你家裏人嗎?”
若是胡村長知道了,王氏在鄉下的日子就要難了。
桃花的眼淚簡直如奔騰不息的小河水,她哭的稀裏嘩啦的,看着周山海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麽心情,有酸有痛,有恨有悔,但到底的,還有埋藏的喜歡。
山海哥就算是曾差點害了她,可他到底是好人。爲了她好,他把真相完完全全告訴了她,就沖着這一點,這麽多年她喜歡他,就值得了!
“桃花……”何秀婉都想站在桃花那邊了,她怎麽不知道周山海竟然這麽混賬呢!
桃花用力憋住眼淚,道:“我……我不說!”
說完了,捂着臉跑出去了。
何秀婉追了兩步,又停下腳,這種時候她也不适合上前。擔心的看了眼正在開門的桃花的背影,何秀婉轉頭譴責的看着周山海。
周山海很不高興!
看什麽看啊,那是原主幹的,又不是他!
他闆着臉,冷冷道:“何秀婉,你行啊,都會撒謊了。我什麽時候跟你說,我不想納小的?”
何秀婉:“……”
“山海哥,你餓了麽?早飯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