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雪陌一聽他口氣,便知道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體經過,小嘴一抿:“太子爺,我是冤枉的,胡蝶裳的死和我無關,我沒殺她!”
季雲凰微微點頭:“這個本王明白,本王好奇的是你到底是怎麽脫身的?”
甯雪陌歎氣:“這件事說來就話長,雪陌差點就見不到太子殿下了,我先喝口水。”她覺得嗓子幹的厲害。
昨夜她剝下了屠一刀的皮,趁勢易容成他的模樣,便出監牢去了。
她對人心了解的不是一般的透徹,知道屠一刀肯定活不成了。因爲那四個獄卒在對屠一刀動刑後,就算知道弄錯了人也會将錯就錯,還會替她好好善後,所以她沒必要在原地盯着。
她前世沒少殺人,也沒少給人動手術,原本用刀切割人體對她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所以她給屠一刀動刑時能下得去手。
不過這個動手術和動刑畢竟是兩種概念,前者可以把人麻醉,後者卻是活生生受着,動手時的那感覺不一樣--
甯雪陌在那一刻表面很淡定,手很穩,實則胃裏翻江倒海,快吐了!
尤其是她爲了易容成屠一刀,不得不将他那一層臉皮像頭套似的套在自己的臉上,鼻中都是那種血腥氣,讓她胃裏翻騰的就更厲害。
匆匆出了大牢後,她就在一個僻靜的角落吐了!
忙不疊扯下那張臉皮,又在一家成衣店偷了一套衣衫後,便趁夜跳進了一個小河中痛痛快快洗了一個澡。
因爲有點心理陰影,總感覺自己手上身上還有屠一刀的髒血,所以她這個澡就泡的久了一些,足足泡了一個小時才出來,換上新的衣衫,再聞不到一絲血腥氣,這才覺得好受些。
如果是别的女孩子,既然已經死裏逃生,就該遠遠逃出城去,最好逃出長空國,再也不會回來。這次的事情就當一個啞巴虧吃了。
但甯雪陌卻不想逃走!
她一向不是忍辱負重的性子,被冤枉着還不敢吭聲隻能逃走和縮頭烏龜什麽區别?
她既然頂了甯府大小姐的名頭,就不能給這個女孩子抹黑!
她要爲自己洗冤,就算以後要離開也要把冤名洗清了光明正大的離開,不能讓在背後陰她的人看了笑話!
再說她剛剛重振了靖遠府,那裏還有一大幫人等她去養活,更重要的是,那驗貞獸還在她的府邸裏養着。
那小家夥挺講義氣的,她不想就這麽抛下它不管……
更重要的是,胡蝶裳的案子應該不難破,隻要她逃過這一晚,等季雲凰回來她就可以憑借他的勢力翻過身來!
這一夜她忙的事兒太多,這具小身體很有些吃不消,急需要在哪裏睡一覺補充體力。
哪裏最安全?哪裏是她的避風港?當然是太子府寝宮!
所以甯雪陌洗完澡後,立即就向太子府趕來。沿途正好看到那四名獄卒弄了一位假冒的屠一刀投湖……
她躲在暗處,待那四個人離開後,她便将身上帶着的屠一刀的衣物,人皮……都一一投入湖水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