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黑色名貴西服的藍青雲鬓角微白,舉手擡足間顯得氣度不凡。在入場的過程中,明明是他陪同在戚副市長身側,但周身整個氣場,卻穩穩壓過了戚副市長,無形中成爲整個會場的主導。
在藍青雲身後,跟着兩個人,其中一人,身材佝偻的老者,穿着青布衫,跟藍青雲始終保持着四步以内的距離。
當看到另一個一人時,林寒瞳孔微縮,前世那刻骨銘心的恨意湧上心頭。
藍河!
這位藍家大少年紀和林寒相仿,形象俊朗,總是挂着一副溫和迷人的微笑。在外人看來,藍河不僅家世背景深厚,而且低調謙恭,是一個謙謙公子形象。
隻有林寒知道,那種笑容不過是僞君子的皮囊,當年藍河爲了對付自己,無所不用其極,使用各種手段将自己逼得家破人亡!
想着想着,林寒手中的瓷杯被捏得粉碎。
原本名貴的高級瓷器,瞬間化作一手白沙!
旁邊的安雲峰和杜元良見狀,心中震驚,不知道是什麽事惹得林先生發這麽大火氣。
主賓來到場内,在場所有嘉賓都起身鼓掌歡迎。
當然,唯獨二号桌上的林寒依然端坐在那裏,悠哉悠哉,好似一尊佛。
這種鶴立雞群式地做法,讓他登時成了全場焦點。
一時間,所有人目光齊齊看來。
“二号桌那是哪來的小子,架子好大啊!”
“不知道,以前沒見過啊,他怎麽有資格坐在二号桌?”
“連藍半國的面子都不給,活膩了吧。”
另一邊,邊緣位置的東海少爺們小聲議論。
“快看,那個小子沒站起來!”
“哼,鄉巴佬,沒見過大世面,怕是吓得站不起來了吧!”
戚子浩也看到了沒有起身的林寒,心中冷笑。
“林寒啊林寒,你還真以爲認識幾個東海大佬就天下無敵了,目中無人到連藍青雲都不放在眼裏,你以爲自己是什麽東西!”
就連趙珂,那美眸中也蘊含濃重不屑。
她原本還以爲林寒多麽有本事,結識那麽多大佬富豪,現在看來,他終究還是那個沒見過世面的窮小子。
平日在學校高高在上的她,在這種大佬富豪雲集的場合,處處小心翼翼,拘束得像個小白兔,生怕給母親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而你林寒,卻又不知死活的做出這種事。
哪怕你有什麽奇遇,哪怕你攀上了那麽多大佬,但人的本心是不會變的。
得到點甜頭就不知道天高地厚,連她一個女生都知道,在東海市,得罪誰都可以,唯獨不能得罪藍家,而你林寒再怎麽厲害,還能強過藍家不成?
“小人得志,我看你還能猖狂多久!”
同樣的想法也産生在趙珂母親姜芷薇心裏。
剛才被林寒當衆落了面子,現在她正等着看林寒待會兒出醜的好戲呢。
音樂聲中,藍青雲幾人的目光也隻是在林寒身上頓了頓,他們都不認識林寒,雖然感覺氣惱,但也有好奇。
不過這種場合下,他們這種級别的人物,心中就算再怎麽不滿,也不會當衆表露出來,而是繼續朝一号桌走去。
藍河路過林寒身邊時,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也跟着走了。
衆人并沒有因爲林寒這個小插曲而耽擱酒會。
在戚副市長的冗長的一番演講後,宴席開始了,而他自己則象征性喝了幾杯酒後便匆匆離開。
姜芷薇見人離去,心中後悔,早知道就在宴會開始之前,通過戚子浩找他聊聊了。她此行目的,很大程度上就是爲了帶趙珂見一見戚副市長。
而趙珂見到副市長離開,心中稍松口氣。
倒不是她不敢見這位副市長,而是如今她和戚子浩的關系不清不楚,害怕到時候場面尴尬。況且旁邊戚子浩,眼睛時不時就看向安洛然那一桌,這讓她心裏很是難受。
所謂企業家聯誼,就是爲衆多老闆富商提供一次聚會交流,拉近關系的機會。特别是對于一些小老闆,有機會能跟高出他們幾個層次的人接觸。
因此,宴會就變成了各個老闆每個桌子遊走,相互敬酒的局面。
在杜元良的引薦下,兩個富商來到林寒身前。
“林先生,這位是嘉和礦業的李老闆,這位,是通海外貿的趙老闆,他們兩人手下都有着規模很大的礦産生意,應該能滿足您的需求。”
李老闆先開口道:“林先生,您的事情我都聽人說了,想不到我老李此生能見到像您這樣的高人。”
“是啊,不過林先生,我聽老杜說您需要大量黑曜石,在國内,上好的黑曜石價格實在太貴,我怕……”
趙老闆先提前給林寒打了個預防針。
然而林寒坐在那擺擺手,說道:“錢的事情我自會解決,如果你們能搞來我所需求的礦石,我林某人絕對不會虧待你們。”
幾人正說着,突然,一隊人舉着酒杯,來到二号桌。
爲首之人,正是藍青雲。
在藍青雲身後,還跟着幾個富商。
作爲舉辦此次酒會的東道主,肯定要盡地主之誼,對于前十桌的賓客,他要依次敬酒表達一下誠意。
二号桌的富豪紛紛舉着酒杯站起身,就連一向自傲的杜元良,在藍青雲面前,都不得不賣他這個面子。
畢竟在東海商業領域,他藍家是獨一無二的巨無霸!
兩位從其他桌子過來的礦業老闆也将手中酒杯斟滿,一臉谄媚地等待藍青雲說話。
然而,跟剛才一樣,林寒依舊一動不動坐在原位,似是沒看到藍青雲到來一般。
他這個舉動,讓周圍的人再次吃了一驚。
不知道林寒底細的人都投來輕蔑的目光。
若是剛才入場,人員較多,有人遮擋一下,你小子這麽做倒也罷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