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雲峰雖然沒親眼見過周北大師出手,但聽過他不少傳聞,據說他道法詭異,手段神秘莫測,不然也不會在上層圈子裏有偌大名聲。
誰知林寒根本不爲所動,仍舊悠然自得地坐着。
“好小子,你會爲你的言行付出代價!”
說罷,周北也不管安雲峰的勸阻,從懷裏掏出一張黃色符紙,上面已經用朱砂寫好符箓。
隻見他手指撚起符咒,口中念念有詞。
下一刻,符紙怦然化作一團火焰,朝林寒打來。
見到這一幕,安雲峰和黃秘書都傻眼了,這位周北大師果然不凡,能将一張符紙化作火焰,不由暗暗心驚。
現在,就算是林寒被傷到,也是他咎由自取,非要口出狂言招惹人家。
周北也得意一笑,心想這下你小子不死也要燒層皮!
誰知林寒依然泰然自若,面對迎面而來的火球,他不慌不忙地一擡手,一道真氣打出,落在火球上。
真氣裹挾着火焰,竟然把火球反向打回給了周北大師,而且速度更快!火勢更猛!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周北猝不及防反,如果不是反應快,躲閃及時,火球就要正中他的面門,不過饒是如此,他的山羊胡也被燒焦了大半。
“你!”
周北惱羞成怒,指着林寒。
“怎麽,還想動手嗎?”
林寒輕描淡寫一句話,直接堵得這位周北大師說不出話。
剛才林寒反手打回火球的手法實在太驚心動魄,如果他沒看錯,剛才這小子是随手打出了一道勁氣,如此說來,他最起碼是煉精化氣的境界,而且對真氣運用十分娴熟!
如果真是這樣,自己那是踢到了鋼闆了!
他在茅山學道多年,卻始終隻是外門弟子,隻習得了一些符箓術和捉鬼術,但依靠這些,仍然在東海市闖下了赫赫威名。
但周北知道,和茅山道真正的奧義相比,符箓術和捉鬼術隻不過是小道,正真的大道乃是追求羽化成仙的最高境界。不過自己摸索多年,也隻不過将将初窺煉精化氣門徑,始終無法邁進化氣境界的大門。
而面前的小子,不過二十出頭,卻已然是化氣宗師!
如此年輕的化氣宗師,别說茅山道,整個華夏道門也找不出一個!
林寒似笑非笑看着周北大師,看他施符手法确實有幾分本事,似乎能凝聚出一絲真氣,但肯定未達到化氣境界,不過始終隻是術法小道。
見周北大師那副驚疑不定的神情,知道他看出了自己實力,當然自己原本就沒想着隐瞞。這番出手不隻是爲了他,主要還是想震懾一下安雲峰,以便爲後續計劃鋪路。
這個效果确實達到了,安雲峰此刻已經驚呆了,沒想到會發生這種變化。
“剛才你說,我沒有資格評價你們師門,現在,我有了嗎?”
林寒坐在那裏,如同一尊帝王,氣勢逼人,對周北大師笑問道。
周北額頭流下一滴汗珠,神情緊張到了極點,礙于顔面卻是一言不發。
見狀,林寒将手指伸進桌子上的茶杯裏,将茶水點在指尖,然後手指朝周北一彈。
那一滴水珠,像子彈一樣朝他飛去。
這一次的速度快到讓人根本沒時間反應。
電光火石間,隻聽砰地一聲,周北背後大廈的玻璃被打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孔洞。
而整面玻璃,除了中間的孔洞,連一絲裂紋都沒有産生,可見那滴水珠速度之快,力道之強,甚至遠超子彈。
看到這一幕,辦公室内三人對林寒已經徹底服氣了,這種手段,幾近神仙!
不僅如此,安雲峰和黃秘書的驚駭甚至還大過周北大師,要知道安裝在董事長辦公室的擋風玻璃,可是防彈級别的玻璃啊,林寒輕輕一彈,就直接打出了個洞!
如此力量,堪比狙擊之王巴特雷了!
周北冷汗已經濕透全身,如遭雷擊般癱坐在沙發上。他知道,剛才林寒若想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再問你一遍,我有沒有資格評價你的師門?”林寒靠在沙發上,淡淡地重複剛才的問題。
“有……有……”
周北在林寒的威勢下唯唯諾諾,完全沒了剛開始的底氣。
“那挑釁一位化氣宗師,該當何罪?”林寒繼續問。
聽到這話,周北吓得當場跪地,把頭低下,不敢再看林寒,隻不斷求饒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方才知宗師威能,無意冒犯了林宗師,還請宗師看在我茅山師門的面子上,饒小人一命。”
與世俗之人不一樣,曾在茅山學藝的周北深知宗師之威,踏入煉精化氣,就已經不是凡人,而登上了修仙的命途,超凡脫俗。
現在世間靈氣稀薄,能邁出這一步,成就煉精化氣的少之又少,稱之爲鳳毛麟角也不爲過。
在茅山,化氣宗師便是長老級别,而一個外門弟子的生死,不過是長老一句話的事情而已。因此他才如此驚懼,因爲對這種高人來說,殺人也就殺了,如碾蝼蟻。
“我說過,茅山道不過爾爾,你的師門,還沒這個面子。不過我不打算殺你,剛才要殺,早就殺了。”
林寒說道:“給你一條路,供我驅使一年,便饒你性命!”
周北哪敢不從,接連磕頭,“貧道周北,願供先生驅使,爲先生馬首是瞻。”
撿回了條命,别說一年,就算十年也幹了。
林寒由于未在俗世修煉,因此需要一個懂行的下手,幫他打點各種事情。
這時,林寒對安雲峰說道:“即然如此,就說說你的事情吧。”
聽到林寒叫他,安雲峰才從剛才的震撼中緩過神來。現在這間辦公室的核心,仿佛已經由他變成了林寒一般。
他原本是小瞧了林寒,認爲這麽年輕的一個小夥子會有什麽能耐,想不到輕描淡寫地兩招,就讓不可一世的周北大師臣服。
這種手段,見所未見!
但安雲峰好歹是馳騁在東海最頂尖的人物,各種大風大浪都見過,很快穩住心神,把那棟筒子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