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思索之際,度假屋門口的風鈴響起,有客人來了。
林寒的思緒收回,起身到門口接客。
他此時還是勤工儉學的打工仔,雖說近幾年國内古玩行業越來越紅火,父親的古董生意效益也不錯,但這畢竟不是一條穩定的财路,母親還患病,自己要力所能及地減輕家庭負擔。
前世的林寒畢業後也做了三年的古玩生意,心知這門行當水太深。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一旦看走了眼,且不說少賺多少錢,很有可能讓你賠得傾家蕩産。
“老闆,來五隻烤龍蝦,五份海濱套餐,還有一箱可樂!”
清冽的聲音響起,一個女生直接開口點餐。
“好。”
老闆是一個中年胖男人,穿着海濱短袖衫迎了上來。
林寒來到門口,見到五個年輕男女,三男兩女,衣着清涼,明顯是來度假。
“老闆快點做,做好再找個人給我們送到海邊的别墅去。”
爲首點餐的女生面戴太陽鏡,上身T恤下身超短褲,褐色的長發卷曲在胸前,白皙的長腿露出,容貌出衆,一副鄰家美女模樣。
額……
林寒愕然,這個美女他認識,是他同專業的同學路小畔。
路小畔是他們專業出了名的美女,而且家境優渥,标準的白富美。
而她後面那個女生,頭戴遮陽帽,身穿淡藍色長裙,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身後,雙眸清澈如水,一雙耳朵微微上翹,略顯俏皮可愛,無論身材還是樣貌,都遠勝于路小畔。
這個人林寒更加認識,正是東海大學校花——安洛然!
安洛然在學校中真正是衆星捧月的地位,無數男生爲之瘋狂,就連一些男老師都爲她着迷。甚至上一世的林寒,都有追她的念頭。
現在想想,當初的自己是多麽幼稚。
“咦,林寒!”
路小畔顯然也發現了林寒,驚奇道:“你也來望龍山度假嗎?”
林寒正欲答話,卻被一道不屑的聲音打斷。
“小畔,你也太沒眼力勁了,也不看看他穿的什麽衣服,明顯是在這裏打工的,你這樣問會讓人家很尴尬的。”
一個高壯男子走上前來,雙眼上下打量了林寒一番,那種眼神,像是在審視一件垃圾。然而,他還是伸出一隻手,故作禮節性地笑問道:“我叫顧凡,小畔男朋友,請問你是?”
顧凡……
林寒聽說過這個名字,東海大學校籃球隊成員,也算是在學校裏有一定知名度,不過他老爸的名字可比他有名的多。
顧一山,東海市著名企業家,東海大學校董。
顧凡的名,當然是惡名。
仗着他爸是校董,平日在學校裏橫行霸道,據說當年他帶頭學院間打群架,有十幾個人受傷,還有兩個重傷,連公安都來了,結果顧凡一點事沒有,被打的有幾個人卻被開除出了學籍。
他的出現,讓林寒終于想起來了,前世的這個時候,他們五人就曾來過這裏,顧凡那三個男生對自己冷嘲熱諷,還點名自己去送餐,不過他并沒有去。
一米八五的顧凡比一米七五的林寒高整一個頭,面對那隻布滿球繭寬大的手掌,林寒笑着伸手過去握住。
“我叫林寒,小畔的同專業同學。”
顧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畔……”這個名字也是你叫的?随即手掌發力。
他常年健身,握力早已達到70公斤,他相信這一抓下去,肯定讓這小子喊疼求饒。
在顧凡看來,這是在女朋友面前展現自己英武的方法,更何況後面還有一位校花級人物,要是能取得校花的青睐就更好了。
旁邊兩個男子也看出了他的意圖,他們跟着顧凡混了這麽久,知道這是他的慣用伎倆,不由有些同情這個倒黴蛋,他們還沒見過有誰能從顧少的鐵爪中占得便宜。
然而令顧凡意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力道還未傳到林寒手上,就猛然覺得手背一熱,然後一股鑽心的劇痛襲來,像是有人在拿煙頭燙自己一樣!
“好燙!”
顧凡大驚失色,叫着撇開手,對着林寒怒喝道:“你用煙燙我!”
林寒聳聳肩,攤開手掌,無辜說道:“我不抽煙,手裏也沒有煙,怎麽燙你?”
“那我這燙傷是怎麽來的!”
說着,顧凡把手背展現出來,衆人圍上來,左看看右看看,然後相互對視一眼。
路小畔拍了一下顧凡,氣笑道:“喂,我說你是來搞笑的嗎,你的手上哪有燙傷,平常怎麽不見你這麽有幽默感。”
顧凡頓時尴尬不已,他對着自己的手反複看了好幾遍,确實完好無損,别說燙傷,連一絲傷疤都沒有。
“奇怪,剛才那種鑽心般的灼燒感是絕對存在的,爲什麽我的手一點事情都沒有?”
他不斷撫摸着手背疼痛處,看林寒的眼神越來越奇怪。
“不對,現在明明還有灼燒感,可爲什麽就是找不到傷口。”
事實上沒人看見,在林寒攤開的一隻手上,燃燒着一點黑色火焰。
他早就知道顧凡要對他動手,因爲前一世顧凡就是這樣讓他在兩個美女和自己的老闆同事面前丢人現眼的,當時自己疼的都快跪下,顧凡才放手。
美其名曰是“玩笑……”林寒知道,對于愛開這種玩笑的人,要給他一點必要的懲罰。
黑炎能灼燒靈魂,卻不能影響肉體,所以顧凡手上沒有絲毫痕迹。
顧凡剛才那陣鑽心的灼燒感實則是來自于靈魂的顫動,十指連心,更何況靈魂。
林寒并沒有将黑炎收回,因爲他知道,這種火焰,普通人看不見,摸不到,嗅不着。
隻有擁有靈覺的人才能感受到冥火,比如鬼魂或天生的陰陽眼,而普通人類若想開啓靈覺,必須通過修行一途。
“好了别鬧了,林寒同學,能麻煩你幫我們下單嗎?”
此時,站在最後面的安洛然走出,踱步到林寒面前,同樣伸出小手。
“我叫安洛然,藝術學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