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山将畫筆潤了潤色,随後讓孟懷禮随便擺出一個慵懶的姿勢,認真的畫了起來。
孟懷禮就這麽看着蕭山那認真的表情,嘴角帶着一絲淡淡的笑容。他最喜歡的就是蕭山認真起來的樣子,眼神裏充滿了專一,仿佛天塌下來都不會影響到他手頭的事情一般。
過了許久,蕭山才緩緩松了一口氣,将手中的畫筆放了下來,嘴角帶着一絲淡淡的笑容看向孟懷禮:“呼,孟小妞,畫好了。”
“啊?是嘛,我看看。”孟懷禮看着蕭山還在發呆,聽見蕭山的話不由楞了一下,随後反應過來,滿臉期待之色地站起來伸個懶腰,然後走了過去。
坐的時間太長,剛剛站起來就感覺腳下一麻,邁步一走,不由發出一陣驚呼,猛地向前栽倒。
蕭山眼疾手快,一把将孟懷禮摟在懷裏,卻不小心,讓兩人緊緊貼在一起。
因爲夏天,穿的都比較少,布料很薄,兩人能清晰的感覺到對方充滿彈性的肌膚。
孟懷禮感受到蕭山那強有力的胸膛,臉瞬間紅了,把頭深深的埋在蕭山懷裏,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咳……”蕭山也楞了一下,孟懷禮那柔軟的皮膚觸感讓他身體微微發麻,仿佛被電擊了一樣。
過了許久,蕭山才松開了自己的手,幹咳了一聲,撓了撓頭:“那個,我.你.來,你先看看畫。”
孟懷禮被蕭山這表情給逗的一笑,沒想到剛才還很強勢,仿佛情場老手一般的蕭山突然就慌了起來。
想着,孟懷禮感覺有些好笑,剛才那尴尬緊張的氣氛瞬間消失不見,而孟懷禮則是優雅的走到了畫闆處,看着畫闆臉,臉當時就黑了。
畫闆上一個生動的小豬佩奇正在看着自己,那顔色實在讓人不忍目直視。
“這就是你給我畫的?”
孟懷禮一字一頓的說道。
“是啊,好看不,我畫的像不像~~~”蕭山一臉得意之色。
“蕭!!!山!!!你個混蛋啊!”孟懷禮咬了咬牙,猛的将手摸到蕭山的腰間,用力的掐了下去,又猛的轉了轉!
蕭山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随後發出一陣凄厲的慘叫聲。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小的就是和你開個玩笑,在這兒呢,給你畫的再這兒呢!”
蕭山一邊慘叫,一邊将手摸到畫闆,向後翻了一頁!
孟懷禮下意識的看過去,随後楞在原地,掐着蕭山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松開,眼神呆滞的看着那副畫。
畫上的女人和孟懷禮幾乎一模一樣,仿佛照片,而身體采用了朦胧處理的方法,讓孟懷禮的身影若隐若現,旁邊一灘溪水,幾隻蝴蝶在孟懷禮的頭頂飛舞,仿佛活物一般。
整張畫讓人一看就有種強烈的視覺沖擊感,仿佛這并不是畫,而是真的有這麽一個人,正坐在小溪前,看蝴蝶飛來飛去。
“這這也太厲害了。”
孟懷禮下意識的驚歎道。
“嘿嘿,我都說過了,我很厲害的!怎麽樣,當時那個桃子隻是随便畫畫,但是畫孟姐,咱必須得認真啊,對不?”
蕭山嘿嘿直笑,掃了一眼畫闆上的畫,自己也有些得意。
這絕對是自己巅峰畫作中的一副了,估計蘇南先要是看見這幅畫的話,直接就給跪了吧。
“我真的很喜歡這幅畫,謝謝。”
孟懷禮表情有些感慨,過了許久才回過神,一邊輕輕撫摸畫紙,一邊淡淡說道。
“以後的日子還長,你每過一歲,我都給你畫一張畫,将你所有的美好,全部保存下來。”
蕭山,輕輕的摟住孟懷禮纖細的腰肢,看着畫闆,輕輕的說道。
“真的?”
孟懷禮轉過頭認真的看向蕭山,問道。
蕭山輕輕點了點頭,沒有拍胸脯保證,沒有多說什麽。但就是這麽輕輕的一個點頭,卻透露出無限的堅定。
孟懷禮的嘴角勾起一絲溫暖的笑容,将頭輕輕的靠在蕭山的肩膀上,兩個人誰都沒有再多說什麽,仿佛在享受這難得的甯靜一般。
許久
“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蕭山看了看窗外,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無奈之色,輕輕的說道。
這種甯靜,自己得到哪怕片刻,就已經算是奢侈了。
他不敢再過分強求更多。
孟懷禮看了看外面,臉上閃過一絲不舍,猶豫了許久,才咬咬牙,用一種蚊子般的聲音說道:“要不.你今天别走了。”
說出這句話,不知鼓起了多大勇氣,或許是一時的沖動,更多的可能是一時的感動。
蕭山楞了一下,看了孟懷禮一眼,這一刻他真的想答應下來,但是
自己以後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如果現在……
想着,蕭山歎了一口氣:“唉,今晚就算了,我還有事。”
孟懷禮沉默了一會兒,最後輕輕點了點頭:“好,我送你。”
“不用送了,外面有點冷,别感冒了。而且天這麽黑,你送完我,我也不放心你。到時候我送你,你送我的,天都亮了。”
蕭山恢複了自己那玩世不恭的樣子,看着孟懷禮笑嘻嘻的說道。
說完,蕭山沖着孟懷禮賤賤一笑:“嘿嘿,回頭記得一起畫桃子哦~”
看到孟懷禮的臉又一次紅了起來,蕭山才哈哈大笑一聲,轉身推開門離開。
看着房門被關上,孟懷禮有些落寞的坐在了沙發上,沉默了許久,臉上才又恢複了笑容。
這樣其實也挺好,如果今晚蕭山真的留下來,也許反而不好。
門外
感受着夜晚帶來的涼氣,蕭山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看着月色默默的給自己點了一根煙,用力的抽了一口,将 剛才那股溫暖的感覺 清除了出去。
溫暖,就代表着會懈怠,懈怠,就會慢慢懶散。
自己現在沒有資格享受溫暖。
蕭山自嘲的笑了笑,再次回過頭看了一眼孟懷禮的房子,嘴角泛起一絲笑容,随後無奈的搖了搖頭,走進夜色當中,漸漸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