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雲清羅有傷在身,所以古殘墨也沒給她分配什麽任務,隻讓她靜心養傷便可。
愛是個讓人很傷情的事,雲清羅這次是真的被傷的體無完膚,對帝拂衣那是恨愛交加,但也知道自己今生依舊無望,也或者她和他原本就是無緣的……
不過這還不是讓她最焦心的,她最焦心的事情是她的‘帝拂衣’不見了!
那個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的偶人,居然在她的儲物袋中失蹤了!
所以這幾天她在傷情之餘,整個人也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極爲忐忑。
唯恐她那個人偶會被帝拂衣發現……
如果被發現,她就真的死定了!
這一夜,她正滿心凄惶地睡不着,門輕輕一響,吱呀打開,一人閃身而入。
黑發紫衣,面具覆面。
雲清羅直跳而起:“你!”她不顧自己傷痛的身子,撲上前一把扯住對方的手:“你這幾天跑到哪裏去了?!不對,你怎麽會自己跑的?!”這人正是她丢失的偶人。
她跳的太急,震動了傷口,疼得又彎下了身子。
那人輕輕一歎,将她攔腰抱起,重新放在床上:“你還傷着,怎麽這麽不小心?”聲音溫柔一如從前。
雲清羅憤怒,扯住他的衣領子:“說!你怎麽自己跑的?!”
那人卻趁勢壓住她。
雲清羅微微一抖,攬住了他的脖子,聲音微顫:“你……”閉了眼睛,低喃一聲:“拂衣……”
那人眼眸中有微光流動,蓦然擡手扯開了她的衣裳,手指有所動……
很顯然,這是他和她在一起時常做的一些事,所以這人做的很熟練。
雲清羅身子又一抖,眼淚流的更急,并不推拒,隻是頻繁叫帝拂衣的名字……
仿佛和她做這事的是她心目中的那個人。
這人垂眸看着她,唇角的笑溫柔,眸底卻閃過一抹厭惡。
當雲清羅從天堂返回現實,她望着眼前的偶人又心生厭惡,一把将他推開:“你滾!你不是他!不是……”
往常她這麽推開他的時候,他都會安靜地退到一旁,等着她再将他裝入儲物袋裏。
但這次卻沒有,他後退了一步後又近前,一把握住了她的肩,輕笑:“雲清羅,你這樣自欺欺人到什麽時候?!”
雲清羅被他握的肩膀生疼,卻震驚地睜大眼看着他:“你……”
那人坐在她身側,手指蓦然一按,正按在了斷骨處,雲清羅霎時疼出一身冷汗,下意識反抗他……
但那人力大無窮,她又是在傷中,使不出多少力氣,被那人完全禁锢在懷裏,動彈不得。
那人依舊笑的溫柔:“清羅,你傷成這樣,就沒有恨麽?”
那人語調溫柔,卻毫不憐香惜玉,直接揭開了她的血痂……
“清羅,你這裏不疼麽?”
雲清羅疼得發抖,額頭冷汗不要錢似的冒:“住手……住手!你住手……”
那人這才停手了:“知道疼了?”
“你到底……到底是誰?!你不是我的……我的傀儡!”雲清羅目光驚恐,她剛才拼命想用傀儡術控制他,壓根沒反應。
“清羅,我是。”那人低歎:“不過我是有其他主人的。清羅,我待在你身邊兩年了,對你還是有感情的,那個人你注定得不到,何不把我真的當成他?你看我會哄你,會讓你開心,容貌氣度也似他,哪裏比他差了?”
雲清羅閉了眼睛:“可你終究不是他!你隻是外表有些像而已,其他的壓根不像!你連他一根頭發也比不上!”
那人眼眸中閃過一抹厲色,蓦然向她傷口中刺了一下!
雲清羅像魚似的一挺,險些尖叫出聲,被那人直接捂住了嘴巴。
她疼得打擺子似的抖,雙眸睜的又圓又大,驚恐地看着這個宛如化身惡魔的偶人。
那人看了看她煞白的臉,輕歎:“這疼其實是他帶給你的,不是嗎?”
他的手依舊在她傷口附近盤桓,雲清羅快被冷汗浸透,她不敢再反駁,隻有點頭。
那人似乎這才滿意,終于放開了她的嘴巴,又問了一句:“那你恨不恨他?”
雲清羅再點頭。
“這就對了。清羅,那個人已經注定不屬于你,對你還如此狠辣,将你的癡心全部辜負,這樣的人你幹嘛還想讓他活在世上?你得不到他倒不如毀了他!你說是不是?最起碼毀之前他還沒有屬于任何人,那樣你擁有我,就等于擁有他了……”
雲清羅臉色雪白:“你……你是想讓我殺了他?”
那人手指拂過她的唇:“你哪有那本事,你又接近不了他。就算接近了他你也不是他的對手啊,他殺你比較快。”
“那……那你說讓我毀了他……我……”
“不必你親自動手的,你隻要按照我所說的去做就好……”那人開始給她布置任務。
那任務并不複雜,就是在學生之間傳播某些輿論,順便監視某個人……
雲清羅心亂如麻,知道自己這一步如果邁出去,就是徹底站在了那個人的對立面,再難回頭。
那人似乎看出了她的猶豫,輕輕一笑,放下了一句威脅:“雲清羅,你可以不做這件事,但是我會走出去,會讓人發現我的存在,會向人招供這兩年你和我的事……你說,這些事如果讓帝拂衣知道,你會是什麽下場?”
雲清羅臉白了。
她閉了眼睛,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了任何退路,隻能按照那人所說的做……
……
月上中天,圓月大如盤挂在那裏。
月明星暗,幾顆星子寥落于蒼穹。
一縷笛聲悠悠響起,回蕩在天地間,讓已經鮮紅的楓葉随着笛聲飛舞。
龍司夜一身白袍立于樹下,笛聲不斷流瀉,仿佛在懷思往事,又似感歎曾經擁有的美好時光。
一曲終,他望着月亮出神半晌,那身影甚是蕭瑟。
楓林中有人清咳了一聲,龍司夜似乎沒料到這楓林中有人,立即轉身看。
一個藍袍人行了出來,那藍袍人戴着面具,看不清面容如何,隻看到這人身材很高大,而戴着面具的那張臉看上去也極眼熟!
他微一皺眉:“帝拂衣?!”
那藍袍人歎息一聲:“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他!”連聲音也和帝拂衣極像。
“那你是誰?”龍司夜握緊手中的笛子:“你怎麽同他如此相像?!你和他什麽關系?”
那藍袍人沉默半晌,輕輕一笑,那笑在月光下卻有些陰邪:“你猜呢?”
龍司夜盯着他唇角的那抹笑,再上下打量他兩眼:“他的兄弟?雙胞胎?”
那藍袍人輕輕一歎:“你猜的差不多。算是雙胞胎吧……”
龍司夜皺眉:“這倒從來未聽他說起,也沒聽别人說過。”
藍袍人一聲冷笑:“你自然沒聽說過,我是他見不得光的雙胞胎兄弟……”
龍司夜再打量他一眼,沒說話。
那藍袍人上前一步:“怎麽?不相信?你也算是很認識他的,那你看看我這手,這下巴,這眼睛,這嘴巴……是不是和他一模一樣?”
龍司夜目光在他所說的這些地方掃了一眼,果然和帝拂衣一模一樣,一分一毫也不差。
除了雙胞胎外,真的無法再解釋。
當然,龍司夜還想到了一個可能——帝拂衣的克隆人!
他盯着那人的臉:“閣下何不将面具摘下來讓我瞧瞧?”
那人微歎:“他在人前一直戴着面具,你也不知道他的真實樣貌,我就算摘下面具來又能如何?你能分辨得出?
龍司夜眸光微微閃動,歎了口氣:“你說的倒有理,算了,本座也無心驗證你什麽。就此别過。”轉身欲走。
“龍宗主,你長期被他壓制,難道很心甘?”
龍司夜足下微頓,淡淡地道:“我功夫本來就不如他,地位在他之下也是理所當然,有什麽心甘不心甘的。閣下不必在此挑撥離間。”轉身又行。
“那你心愛的女人呢?也眼睜睜地看着她被他奪走,心裏就沒有半點不服?”那藍袍人說話專踩人痛腳。
龍司夜驟然回頭,呼吸有些不穩:“你胡說什麽?!”
那藍袍人笑了,眼眸眯起:“龍宗主,你明白在下說的什麽意思的。”
龍司夜扭頭就走。
那藍袍人也不追趕,隻在後面加了一句:“我倒是有法子幫你搶回你的女人,甚至可以殺了他!”
龍司夜身子又頓了一頓,道:“我和他同爲天授弟子,豈能幹那樣的事?!”轉身急急走了。
那藍袍人看着他的背影,唇角微微一勾,笑了,他已看出龍司夜已動心,隻差再加一把火了……
第二天龍司夜一整天都似有些坐立不安,又去帝拂衣的小院門口盤桓了片刻,正看到顧惜玖和帝拂衣手牽手回來,帝拂衣也不知道和顧惜玖說了什麽,惹的顧惜玖頻頻笑出聲,還擂了帝拂衣一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