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斯城修長的身體陷入一張精緻雕花的真皮座椅内,雙腿舒服的交疊,手肘撐在臂托上支撐着懶懶的歪着的腦袋。整個房間隻有一盞昏黃的落地燈在側,光線投射在的他俊逸的容顔上,好像加了柔光濾鏡一樣,将他整個人鋒利冷銳的氣質,都暈染開來,顯得淡雅了好些。
屋子裏開了一扇小窗,窗戶拉開一道縫隙,夜風浮動,将垂在一邊的輕薄的窗紗輕輕吹拂在空中。
安靜的房間裏,唯有冷斯城的一隻手機,一直在亮了又滅,滅了又亮,顯然是因爲有人找他。
徐子佩默然的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冷斯城,把手裏的兩杯酒順手放在了幾案上,踩着鞋子走到了窗戶邊,剛走沒幾步,她似乎感覺到旁邊的冷斯城眉毛微微皺了皺,緩緩睜開眼簾。她也沒有停下腳步,而是走到了窗戶邊,伸手輕輕關上了窗戶,插上了窗栓。
關上窗戶之後,她也沒有回頭。也沒有挪動腳步,隻是用手撐在窗邊,看着窗外的夜色。
“晚上天氣涼。”
徐子佩在他身後開口。她是在解釋爲什麽關窗戶,聲音有點涼,有點淡,就像是這無邊的月色一樣。
她說話,冷斯城也沒理她,屋子裏複又沉默起來。
一時間屋子裏安靜的很,徐子佩哪怕沒有回頭,也能聽見後面冷斯城打開了手機,手機在時不時的傳出“滴滴”的發信的聲音。
冷斯城睜眼之後,也沒有理會她,而是低頭看了看手機上的消息。也許是看到了保镖寫的,顧青青剛剛和陳文捷,和林周逸的沖突,他的眉心越來越蹙起,如果不是看到最後,顧青青一個人落荒而逃,他估計自己就要跑去“抓X”了!
隻是,最後的保镖回報說,顧青青一個人站在庭院中,似乎是在等人,沒有回宴會廳,也沒有去劉甜甜的客房前守着。
她在庭院裏?她在庭院裏做什麽?冷斯城微微皺眉,換了一條腿交疊,換了一隻胳膊支撐着臉,似乎在調整一個最舒服的姿勢。
“斯城。”好半天,徐子佩才轉身,從她的角度,隻能看到沙發靠背上方冷斯城露出來的半顆清爽的腦袋。他沒有回頭,沒有說話,沒有理會她的靠近。
他不理會她,她卻上前一步,從幾案上拿了一杯酒,另一杯,推到冷斯城的面前:“渴了嗎?我給你倒了酒。”
冷斯城沒有喝。
她看着他依然低着頭看着手機,碰都沒碰那杯酒,眼神微微一頓。
曾經以爲,這是代表冷斯城心裏有她——如果是别的女人,哪怕和他一起單獨相處在這樣狹小的空間裏,他都嫌惡不願。她與他高中大學同學,冷斯城總是喜歡來徐家。而且特别喜歡叫茶叫咖啡,一坐就是兩三個小時。
一直賴在自己家,又不時要茶要咖啡,不是爲了多和她待一會兒,又是爲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