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隻要她一低頭,就能看見冷斯城低着頭,眼神淡漠的往她身上看的模樣……尤其是,他的手指還在幫她擦着藥,冰冰冷冷的藥膏在他有些溫熱幹燥的指尖旋開,簡直給人一種說不清是什麽的感覺,反正略有些羞澀,還有羞澀之後,難以言喻的感覺!
你可以當那絲感覺是藥膏抹到了患處才會有的舒适感覺,當然,她自己知道,并不是這樣的。
她隻有他一個男人,她也隻愛過他一個男人。她即使幽怨于他不曾将她放在心上,煩惱于他一直不曾斷絕的女人,也心知肚明他還也許還記挂着徐子佩。但是,不管怎麽說,他們在一起三年,他知道她身體的每一處,知道怎麽樣能讓她最快速的臣服于他,即使她并不是很樂意的情況下。
她隻要看着他低着頭,眼瞳認認真真看着她,幫她塗抹藥膏的模樣。他略有些長的劉海垂落,發絲飄散,長長的睫毛也遮掩不住一雙琥珀色的眼瞳的幽光。他眼神很專注,表情也很平靜,薄唇稍稍抿着,連秀氣的長眉也微微皺着,這個表情顧青青知道,表示他在認真做事。從他的表情,根本看不出來一絲旖-旎暧-昧的氣氛,仿佛他根本不是在幫她上藥,而是在修複一件珍貴的瓷器。
可偏偏,他這種禁-yu般的氣質,比起他往常瘋狂暴虐的模樣,仿佛更招人——想入非非了。
她閉上眼睛,腦袋往後仰倒,不去看他,也不去想。可越是不去看,不去想,還閉上了眼睛,在如此安靜的環境之中,她的感官仿佛被無限的放大,他細細撫慰她傷口的姿态,簡直無孔不入的鑽進她的大腦,她的整個腦海裏都是他。
好不容易等到他退了出去,顧青青剛松一口氣,誰知道,冷斯城隻是因爲手指上的藥膏抹完了,又挖了一大勺,繼續上藥。剛一碰到她,她整個人就像是被一片羽毛騷動了心髒,從她的腳趾,到她的腿,她的軀幹,她的心髒她的大腦,全身上下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酥酥麻麻的癢癢感覺,簡直讓他難以自持!
剛剛冷斯城暴怒的對待她的時候,她除了屈辱和憤怒,并沒有多少感覺。而偏偏是現在這樣……不合時宜的情況,傷口有點疼,又有點癢,他的手指甲也像是特意修剪過指甲一樣,動作輕柔的很。她就像是實驗室裏瀕死的魚,被拿着手術刀開膛破肚,研究她的各項構造。她卻偏偏……
她用力抓着床單,緊緊閉上雙眼,即使下唇被咬疼了還輕輕的咬着——就怕溢出一兩聲不雅的聲音。她渾身繃得很直,連動都不敢動,隻覺得時間爲什麽過的這麽慢?這哪裏是上藥?簡直是要人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