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進門,從容脫掉了風衣,交給服務生,裏面是貼身剪裁的西裝,襯托的他更是修長挺拔。琥珀色的瞳仁随意掃了掃房間,視線并沒有多停留在徐子佩身上,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一位肥頭大耳的客商還笑:“冷總你來遲了,理應罰酒三杯!”
冷斯城眼瞳淡漠,一句話都沒接,徑自轉身,走向自己的座位。堂而皇之的拉開椅子坐下,雙腿交疊,一眼也沒有落在那個客商身上。
恰好,冷斯城旁邊坐着的就是徐子佩。
那客商覺得有點挂不住臉,可能之前和徐子佩有過接觸,還笑着說:“聽說徐子佩小姐和冷總都是N大的,你們可是校友啊!哈哈哈。”
整個包廂的人都把目光投射了過來,冷斯城依然微微垂眸,一點搭理他的意思也沒有。徐子佩倒是大方的笑了:“我和斯城不止是大學校友,也是高中同學。好久不見了,斯城。”
她聲音溫和,表情落落大方,沒有一絲糾纏過去的小家子氣。冷斯城聽她這麽說,才微微揚起下巴,一隻胳膊搭在椅背上,另一隻手放在桌上,手指一下一下輕輕點着桌面,俊美的臉龐一擡,淡淡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從喉嚨裏擠出一個字:“嗯。”
他态度如此簡慢,徐子佩也沒有說他半分不好,依舊好脾氣的笑了笑。
冷斯城落座,一桌人都松了口氣,氣氛重又變得熱鬧起來。别人敬酒灌酒,冷斯城從不參與,一直一臉淡漠,吃過幾筷子,等肚子七成飽,又低頭看了看手機——
顧青青,沒有再打電話過來,也沒有發短信。
他昨天宴會完畢,就想跟她打電話來着。可柏林距離燕城,有七個小時的時差,這裏是晚上十一點,那邊卻是大早上的六點。顧青青這幾天本來就身體不适,需要睡眠。
今天一天,他大早上就去了位于柏林郊外的廠房視察。下午,又馬不停蹄的去了其他兩個合作商那裏。從早到晚忙的腳不沾地,連飯都沒怎麽吃,自然也沒時間給她打電話,發短信什麽的。
屋子裏酒氣沖天,又吵鬧的很,于是他把凳子一抽,高大的身體站了起來。
他這一站起身,又是那個客商看到,還問了一句:“冷總,這是去哪裏?”
冷斯城很平靜的說:“給我老婆打個電話,報報平安。”
“老婆?”誰不知道冷斯城是出了名的“家裏紅旗不倒,家外彩旗飄飄”。女伴各個漂亮動人,就是沒聽說過他的老婆是何方神聖。
一群人裏,唯有徐子佩眸子裏閃過一絲光芒,也沒多說,看着冷斯城轉身拿着手機走了出去。
外面走廊,涼風習習,冷斯城倚在窗台,正掏出手機,忽的一個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從身後走來,聲音溫和:“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