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回頭,低聲問小保姆:“你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
冷斯城每次過來之前都會通知她,她也早跟小保姆說好了,要是有事先給她打電話。
小保姆郁悶:“我準備跟您說,您電話關機了啊……”
“我……”顧青青想起剛剛低電關機的手機。
冷斯城今天過來,難不成,是爲了他給哥哥掏的那三十萬?覺得隻跟她睡了一次太虧了,今天繼續“要債”?
不是爲了“還債”,難道是,因爲陳文捷?是陳文捷跟他告狀的時候認出她了,他知道她在外面背着他偷偷工作?
腦海中閃過幾個念頭,可表面上她卻無比鎮定,上前一步,裝作若無其事的換鞋:“是嗎?他在哪。”
不需要小保姆回答,剛踏進玄關,就聽見裏面有電視的聲響。往裏走,冷斯城從樓梯上下來,已經洗過澡,換了一身白色的睡衣。略長的發絲随意的貼在額頭,還有些濕漉漉的。他的眼瞳微微低垂,掩飾了眼底真正的情緒,長睫毛在眼睑上投射出一圈淡淡的淺影。
客廳裏窗戶大開,火紅的夕陽投射進來,與客廳暖色系的燈光一起,共同營造出一片迷離而悠遠的光圈。他的人就陷入這迷蒙的光圈之中,顯得那麽的不真實。
冷斯城從樓梯上一步步的下來,擡手拿起遙控器,關掉了電視機。
電視聲戛然而止,客廳裏變得很安靜。
轉身,英俊的面容平靜的有些吓人:“你回來了。”
“啊,嗯。”她點點頭。也許是怕被他發現自己偷偷出去工作,聲音有些心虛。
“去了哪裏?”
他的聲音平靜,聽不出一絲火氣。可暗流仿佛就藏在他平靜的聲音底部,正等着洶湧而出。
“我……和李悠悠出去了。”
“今天是星期一。”冷斯城看了她一眼,“李悠悠在上班。我們皇霆娛樂的工作時間,應該沒有這麽随便。”
“我是去看她……工作,她拍外景。”顧青青立即解釋,“我一個人閑在家裏,無聊的很。”
冷斯城看了她一眼:“無聊,這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過這種‘無聊’的生活。”
比如說他,今天中午還在外地參加一個商貿活動,明早也有開機儀式,一個半小時前才回燕城,簡直忙的不可開交。
緊趕慢趕的回來,誰知道一回家她人不在不說,還嫌在家裏無聊。
也許是今天被陳文捷擠兌的有點委屈,她居然也敢開口反駁:“那我能怎麽辦,你不是不讓我出去工作嗎?說我出去工作會丢你的臉,不想要你冷大少爺的妻子卑躬屈膝的嗎?”
冷斯城沒說話,而是看向她,眼神有些定住。顧青青被他看的有些頭皮發麻,被他抓到自己出去工作沒什麽——反正自己馬上也要辭職。可如果拖累李悠悠,那她可就百死難贖了!
半天,冷斯城忽的開口道:“算起來,也過了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