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中國世青隊而言,隻要堅持五分鍾,就算他們勝利。
對于英格蘭世青隊而言,隻要他們在五分鍾之内,拿下一分,就能拖延加時賽。
無論如何,對兩支球隊而言,都已到了最爲關鍵時刻。
繞開中國世青隊10号琅濤的中場區域——英格蘭世青隊球員們聰明地創出【跳過】戰術:每次輪到英格蘭世青隊開球時,改成前鋒球員将球後踢給後衛球員們,爾後,其前鋒球員們和中場球員們全部沖入中國世青隊的禁區内,而接到球後的英格蘭世青隊後衛球員們則大力地高吊長傳,一口氣跳過中國世青隊的前鋒區域和中場區域,直入中國世青隊的禁區一帶,方便英格蘭世青隊球員們偷襲進攻!
這種戰術相當無賴,卻極具實用:中國世青隊前鋒球員們不會回轍,而其中場球員們也隻堪堪地回防,根本防不住英格蘭世青隊球員們——更讓琅濤哭笑不得的是,對方似是忌憚他,每次都往極左或極右的邊線一帶傳球,像是特意避開他似的。
倘若琅濤不管不顧地回防,必然追不上對方的腳步。
除非琅濤自願退回後衛一職,否則隻能依靠已方隊後衛球員們的能力了。
缺少端木綠的牽制,中國世青隊的後防水準頻頻失誤:英格蘭世青隊球員們專挑16号右後衛錢王下手,摸準他中途加入,還沒太适應球賽氛圍。
于是,不太經常首發的錢王倒黴了:次次被英格蘭世青隊突破防線,起腳射門——好在中國世青隊1号守門員薛林還是非常靠譜的,盡管他失球一次,卻不耽誤他接下來的發揮與表現,死死地守住中國世青隊的球門,不讓英格蘭世青隊再進一球!
英格蘭世青隊又急又氣,卻又無可奈何,有心再想丢開原則,再壓薛林一次,卻被中國世青隊後衛球員們機敏地防備:當英格蘭世青隊11号左前鋒飛身撲向薛林時,中國世青隊3号左後衛曹純不怕死地跑來,一把抱住英格蘭世青隊11号左前鋒,頓時赢得裁判的哨聲——
“犯規!”裁判信誓旦旦,把臉一沉,不但罰曹純一張黃牌,還又給英格蘭世青隊一個點球罰球的機會——
哇靠~太偏心了吧?!踢到這個份上,還不忘給英格蘭世青隊攢福利?!
中國世青隊球員們臉色都快黑了。
然後,中國世青隊再次排好人牆,幹等英格蘭世青隊罰球——
英格蘭世青隊又沒罰球成功!
中國世青隊憤憤不平,卻松了一口氣。
就在兩隊各就各位再次踢球時,裁判終于又吹響口哨——
這次,卻宣布球賽結束!
中國世青隊愣了半晌,方才反應過來他們踢球赢了!
英格蘭世青隊默不作聲地望着中國世青隊開心地慶祝起來。
“我們赢了!我們赢了!”被換下球場的蔣武聖急步地沖來,一把熊抱薛林,高興地大吼,“不愧是薛林,你真神!最後的罰球可把我擔心壞了,就怕你失誤!”
“誰失誤也輪不到薛學長失誤好伐?”琅濤沒好氣地補充,“除非薛學長昏迷,否則不要指望他能在正常情況下有所失誤!”
“你倒是挺了解他。”薛林輕輕地推開蔣武聖,蔣武聖卻硬與薛林勾肩搭背,“你的表現也不錯,讓他們忌憚。”
提及“他們”,琅濤一臉不快:不提還好,一提就生氣——裁判太過份了,居然罰他們球隊三次點球罰球!
三次哎!
點球罰球哎!
真是冤枉死了他們!
天知道他們中國世青隊原是好好球隊,如今被迫打破記錄,被罰三次——不知情的,還以爲他們中國世青隊爲達赢球而不擇手段呢!
琅濤眼裏劃過一絲戰意:決定了!決定了!我要找國際足協,把這個裁判狠狠地告個狀兒,看他還敢不敢嚣張——下次踢球,絕對要找個中國人裁判!……
“收斂,收斂。”琅濤拍了拍手,“有什麽事咱們場外再聊。”
中國世青隊球員們排好隊伍,和英格蘭世青隊相互地敬禮,有條不紊地退場。
離開之前,琅濤眼尖地瞧見,英格蘭世青隊1号守門員和10号前腰似是受傷了的模樣:那守門員龇牙咧嘴,好像崴腳了;那前腰一直揉着腦袋,暈暈糊糊——
“蔣學長,你有沒有……?”琅濤指了指遠處的英格蘭世青隊10号前腰。
蔣武聖問道:“什麽?”
琅濤仔細地打量蔣武聖,見他一頭霧水,搖頭道:“沒什麽。”
中國世青隊提前一步,返回鳥巢觀衆席,與自家的支援團們歡快地交談。
而英格蘭世青隊剛出鳥巢球場,便倒黴地撞見來自英格蘭的記者團們。
英格蘭記者們絕對是世界上最挑剔高傲的媒體之一,他們堵住英格蘭世青隊球員們,毫不客氣地用英語發問:“對于此次球賽的失利,你們有什麽要說的嗎?”
“國足的面子,被你們全數掃盡了,你們覺得呢?”“你們輸給對方,還有臉回國嗎?”“中國足球居于亞洲三流,他們連世界杯預選賽都沒踢進,你們卻輸給世青杯賽的中國足球,當真是本屆世青杯最大的笑話!”……
英格蘭記者們叽叽喳喳,與其說是采訪,不如說是質責——換作英格蘭本土足球俱樂部,假如球迷們擁戴的足球隊踢輸了球賽,球迷們自發地組成抗議隊伍,大罵足球隊也不是不可能……
因此,英格蘭世青隊球員們見怪不怪,反而淡定地說道:“對不起,請讓一讓。”
說罷,英格蘭世青隊主教練頂住壓力,擠開記者團們,斷後并應付難纏的英格蘭記者們,而英格蘭世青隊球員們則“抛棄”他們的主教練,頭也不回地走了。
鳥巢觀衆席。
眼見楊菲奔來,薛林二話不說,甩開蔣武聖的賊爪,以一副英雄回歸求擁抱的姿态,迎接楊菲的到來——而楊菲,也很給面子地抱住薛林,張口便道:“辛苦了!假如沒有你,咱們國青球隊可要吃苦頭了。”
蔣武聖抽了抽嘴,還想上前打攪,卻被老成的蔣必清和蔣必雲拉至一旁,警告他不準沒眼色地破壞薛林和楊菲的微妙二人氣氛。
楊誠誠淚奔:這年頭兒,神助功遍地開花,他是阻止不了進擊的薛林了。
“彩依~”琅濤蹦蹦跳跳,剛想飛撲落彩依,卻被琅母閃電般地揪住了耳朵,“一回來就找小依麻煩——渾身上下都是汗,也不怕污了小依!”
“疼疼疼——”琅濤嗷嗷大叫,“媽媽,輕點!”
“我哪有捏重了?”琅母連忙地松開琅濤的耳朵,又朝琅濤的耳朵吹了吹,“疼不疼?疼不疼?——我明明沒下重手啊!”
琅濤讓母親吹了半天的耳朵,才道:“不疼了。”
琅母對琅父抱怨道:“兒子真嬌貴。”
琅父咳了一聲,嘿道:“再嬌貴還不是你慣的?”
“什麽?”琅母不依,“光說我,你不慣?!”
琅父立即好脾氣地讨饒,琅母卻傲驕得不理。
瞥見自家爸媽耍小脾氣的時候,琅濤對落彩依說:“他們終于不理我了。”
“疼不疼?”落彩依瞄了一眼琅濤發紅的耳朵,關心地問。
琅濤兩眼淚汪汪地道:“疼。”
落彩依沉默半晌,伸出手來,輕揉琅濤的耳朵。
琅濤舒舒服服地享受起來,時不時地哼了幾聲。
“這個沒出息的。”吳澤君望着琅濤有賊心沒賊膽,撇了撇嘴,大大方方地牽住秦思雨的小手,毫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
吳母含笑,理解地不去打擾二人世界,選擇坐在一角,好奇地觀望四周,仿佛沒瞧見吳澤君已經踢完球賽來到觀衆席上。
秦思雨順從地讓吳澤君拉手,打趣道:“好歹是公衆場合,總要顧及形象。”
吳澤君盯着秦思雨的嘴唇,壞心道:“隻要你願意,公衆場合也無所謂。”
秦思雨紅了臉,啐道:“才不要,你全身是汗。”
說罷,跑向吳母,故作提醒吳母,說道:“伯母,快看,誰回來了。”
吳澤君好笑地走上前去,開口道:“媽,咱們球隊又踢赢了。”
“安……安柔……!”端木綠高大的海拔永遠是國青球隊裏最顯眼的存在之一,乍一瞧見安柔來到鳥巢球場,差點把下巴給跌了。
“兒砸~你在叫誰呢?”端木爸爸滿頭迷茫,“誰是安柔?”
端木綠把手一指,指向遠處,叫道:“她!是她!”
端木綠大步流星地湊了過去。
端木爸爸順勢望去,就見一名長相不錯的女生對端木綠翻着白眼——端木爸爸囧了:什麽情況?難不成是自家兒砸單戀?……
又忍不住地打量那名女生,端木爸爸隻覺她氣質溫和,像個溫柔的女生,應是顧家的好孩紙,腦回路便立即跳到:哦~原來那是他的兒媳婦麽?
“你來看我踢球了!”端木綠堵住安柔,高大的身影造成視覺壓力,本人卻猶不自知,“你真的來看我踢球了……我們赢球了,我們赢球了,你以後還會看的,對嗎?說好了,要是我們球隊拿下世青杯球賽冠軍,你就要——”
“喂~”安柔惱羞成怒地打斷端木綠的喋喋不休,“還沒獲得,不可亂說!”——不曉得要謙虛嗎?萬一大肆張揚,被國内球迷們群嘲了,可有你哭的!
“哦?哦~”端木綠老實地應下,一屁股坐下,擠下季敏等人,厚着臉皮,與安柔熱情地交談,話題圍繞什麽時候一起去遊樂園玩耍、去公園散步等。
季敏等女足隊球員們滿頭黑線,死死地瞪着端木綠龐大的身軀,有點同情安柔:假如安柔真和端木綠好了,以後可有得罪受了……
呸呸呸~沒影兒的事,不準瞎想!
季敏等女足隊球員們和啦啦團們集合。
劉雲驚喜地瞧着季敏等人,脫口而出道:“你們也來看國青球隊踢球了?——有興趣臨時加入啦啦隊不?……”
“她是我的女朋友,不是啦啦隊成員!”趙嘉雲從旁竄出,伸手一撈,把季敏撈進懷裏,霸氣地宣布,“不過剩下的女生,你可以挑幾個。”
季敏推開趙嘉雲湊來的腦袋,哼道:“你在胡說什麽呢?”
其餘女足隊球員們咯咯地抿笑,玩笑道:“有什麽福利沒?”
“福利?……”劉雲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貌似啦啦隊少女們都是自願支持,還真沒啥福利啊?
“沒福利,加入做什麽?”其餘女足隊球員們眨了眨眼,望向啦啦隊少女們,“喂~你們也别光助威了……告訴你們領隊,要是不給點福利,就拒絕助威!”
“喂喂~”劉雲吓了一跳,冷汗都快流下,“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挖牆角……求放過,求放過!”
其餘女足隊球員們哈哈大笑:想讓我們賣命?——休想!
劉雲瞅向啦啦隊少女們,可憐兮兮道:“你們……你們……?”
“放心吧!”一名啦啦隊少女們代表全體啦啦隊成員,好心地安慰,“我們不會找你要福利的——你也别信她們,她們是逗你玩的。”
“那就好,那就好。”劉雲感動地拍了拍胸口,
再看其餘女足隊球員們,劉雲避之如蠍,都快有心理陰影了有木有。
琅濤享夠了落彩依的服侍,終于道:“餓不餓?——咱們吃飯去?”
“好啊!”落彩依開心地響應。
琅濤和落彩依剛走幾步,便撞上蔣必勝。
蔣必勝“哎喲”一聲,跌倒在地。
“你怎麽了?”琅濤吓了一跳,趕緊扶起蔣必勝。
蔣必勝環顧四周,無精打采道:“大家都來了,就方素妹妹沒來。”
琅濤:“……”
琅濤無語。
拍了拍蔣必勝的肩膀,琅濤指向鳥巢觀衆席的最高處,淡定地問:“那是不是?”
蔣必勝擡頭一看,臉上的失望頓被喜意所取代,大喜道:“方素——”
一骨碌地跳起,蔣必勝拔腳向上沖去。
“請等一下!”一名中國記者攔至蔣必勝的身前,“我能采訪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