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真是琅濤!”“吳澤君!蔣必勝!端木綠!姚謙!……”“咦?薛林和楊誠誠不在啊?”“那是肯定的啊?——他們又不是咱們學校的!”“哎喲~真可惜,我還想和薛林來個親密的擁抱!”“美死你了!”
“琅濤,恭喜你們球隊赢得大足聯賽的冠軍啊!”“太厲害了!你們……哦不,是我們校足球隊太給力了,居然成了這屆大足聯賽的冠軍!”“你别得意了,是大足聯賽校園組的冠軍!記清楚了啊!”“哼!”
……琅濤等北京隊球員們也不吃驚,忽然整齊地朝在場的師生們揮了揮手,仿佛領導視察,表情格外中二——在場的師生們愣了一下,不約而同地笑出聲來!
太逗了。
沒想到咱們北京球隊是一群逗逼球員啊?
在場的校友們嘻嘻哈哈,能拎行李的學生們忙不疊地替北京隊球員們拎行李——北京球隊的替補球員們都快要受寵若驚:他們雖是北京球隊的一員,惜歎沒能上場足球……然而,這群校友們竟然自發地幫忙,絲毫不介意他們是替補球員!
熱鬧熱鬧地踏進學院,琅濤等北京隊球員們進入緊張的複習階段,迎來期末補考。
考完試後,剛好是下午——暑假姗姗來遲,各班的班主任們又帶着各自的學生們前來操場集合,便見校長大人衣冠楚楚地走上前台……
果然,這又是校長大人的手筆——就算假期來了,校長大人也要替校足球隊刷一波存在感,并且贊美校足球隊爲本校争得榮光!
作爲校足球隊的隊長,琅濤闆着臉,再次帶着各項獎品,被全校師生們圍觀。
校園記者們逮到機會,圍在琅濤周邊,暢快地拍照——太難得了!在電視上看琅濤等球隊們躲記者如同躲捅了窩的馬蜂,避之不及!如今,琅濤竟然聽話地被他們拍照,他們一定要拍出最帥的角度,配上妙筆生花的報導,發遍校園各個角落!
校長大人趁機再讓琅濤做出幾回熱愛校園的行爲,諸如獎狀、獎杯和獎牌全都挂在校園體育室裏最顯眼的地方,以供全校師生們觀賞——北京隊球員們嘴角抽了抽:他們都沒怎麽細賞啊!
折騰了半晌,校長大人終于放過了琅濤,放琅濤回隊。
爾後,校長大人又吧啦吧啦地說了一通演講,從校足球隊拿下大足聯賽校園組的冠軍說到校足球隊爲校園争光,國足将因校足球隊的表現,更會進步之類的一系列排比贊歎,聽得深知國足情況的琅濤等人滿頭黑線。
國足資深球迷們都清楚,所謂足協黑幕、國足大染缸、踢假球、明星球員耍大牌等負面形象都是國足現有的特色——校長大人您如此誇校足球隊和國足,真心佩服您的粗神經……是怎麽能把這些話說出口的?
琅濤等人不忍直視,卻又苦苦地忍耐,總算看完了校長大人的表演。
随後,校長大人把手一揮,給全體師生們放假——
謝天謝地!
琅濤等人拍了拍胸口,長舒一口氣:再聽校長胡扯下去,他們都想堵住校長大人那張口不對心的大嘴!
放暑假了。所有的學生們返回宿舍和食堂,或準備收拾行李回老家,或決定住校到開學——無關緊要的學生們相繼地散場之後,北京隊球員們齊聚一角,琅濤對說:“各位,我們就此告别吧?兩個月後再見!”
“等一下。”端木綠欲言又止,“那什麽‘國青隊’有我們的份兒嗎?”
聽了端木綠的疑問,北京隊球員們齊刷刷地看向琅濤。
就算大家沒法入選,大家也很關注“世青杯”和“國青隊”。
琅濤愣住:老實說,他還真沒細想——畢竟當初他隻專心地奪得大足聯賽校園組的冠軍,雖也向往國青隊的入選,奈何他不是國青隊的教練,根本沒法決定!
但是,這不妨礙他對世青杯的了解——琅濤開口,說道:“應該有的吧?世青杯七月中旬才開始,咱們國青隊教練想要拿下好成績,應當早已定好球員,否則一步一步地慢找,隻怕世青杯開賽了,他也湊不齊理想的陣型!”
吳澤君不由地想起他和琅濤等人曾去會見恩師的情景:那時,琅濤犯二,大膽地自薦,死皮賴臉地懇求蒙老師選他入國青隊,甚至逼得蒙老師說出“隻要你們球隊拿到大足聯賽的前三名,我就召你們入隊——還是正選”這樣的話來……
吳澤君心下一動:蒙教練應會全程關注他們北京球隊的球賽,兼之他們北京球隊又拿下大足聯賽校園組的第一名,或許……
抿了抿嘴,吳澤君有些期待蒙教練的言行。
蔣必勝苦惱道:“唉~也不曉得如何才能選入國青隊……我們要回家了,再不來消息,豈不說明我們被淘汰出局了?”
“呸呸呸!”姚謙臉色一變,“你少烏鴉嘴了,行不行?——你們幾個是校足球隊的王牌,百分百機率入國青隊,而我們……啧,給你們當啦啦隊替補,成不?”
“姚學長,你說得太吓人了。”齊飛翼欲哭無淚,“我知我球技不好,但你也不能……說些軟和的話,求你别虐我們的心了。”
姚說幹笑,改口道:“隻要我們肯努力,我們定能入選國青隊。”
“咳——”熟悉的咳聲傳來,北京隊球員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儒教練!便聽儒教練說,“可算找着你們了……你們放心回家,我有你們的電話,等到你們入選了,我會打電話通知你們的。”
用電話聯系很方便,少去落選後的尴尬。
北京隊球員們聽罷,點了點頭,在與儒教練打完招呼說再見後,慢慢地散開。
隔天上午,琅濤給家裏通過氣後,手提行李箱,從宿舍走出,準備坐車回老家。
回老家之前,琅濤給落彩依打個電話,邀請落彩依去他家小住,被落彩依冷淡地拒絕!
琅濤再三思量,親自跑到海之星音樂學院的校門口,用手機給落彩依打電話,硬把落彩依從學院叫了出來——“我們一定回家!”琅濤拉住落彩依的小手,不容落彩依拒絕,“你答應我的追求,我是你的男朋友,我有責任照顧你。”
落彩依倏地臉紅,并爲琅濤的霸氣直率驚得瞠目結舌。
傻眼半天,待到落彩依回過神來,方才發現自己提着行李,跟在琅濤的身後!
繃着小臉,落彩依和琅濤買好車票,等來長途汽車,坐進長途汽車,回到老家。這次,朱明瑞選擇坐地鐵:朱明瑞不想和琅濤他們坐一起,免得被迫吃狗糧!
一路坐車到下午,琅濤和落彩依抵達目的地——敲了敲門,門是關的,琅濤從口袋裏摸出鑰匙,把門打開!
“休息一下?”放下兩隻行李,琅濤殷勤地端茶倒水,“解一解渴?”
幸好家裏有熱水,琅濤倒完兩杯熱水,将一杯熱水遞給落彩依。
落彩依接過,細細地飲了。
“來看電視?”琅濤興緻勃勃地打開電話,随便地調台,調進體育頻道,就聽足球解說員機械地複述:「各位觀衆們,大家好!我是足球解說員清明!歡迎大家觀看大足聯賽‘校園組’的決賽:北京球隊VS上海球隊!本場決賽全國直播!」
琅濤:“……”
琅濤一口水差點噴出,嗆個不停。
落彩依連忙替琅濤拍了拍背,讓琅濤緩過勁來。
勾起嘴角,落彩依悶笑——
“換個,換個。”琅濤艱難地詢問,“你喜歡看什麽?”
“随便。”落彩依眨了眨眼,“體育頻道也不錯。”
「……下面,請讓我簡單地介紹兩支球隊的具體情況!北京體育學院足球隊的首發球員是:1号守門員薛林,2号右後衛端木綠……」
電視機的聲音沒靜音。
琅濤不咳了,和落彩依大眼瞪小眼。
「下面,請讓我簡單地介紹兩支球隊的具體情況!」
「……3号左後衛周華,4号清道夫楊子華,5号自由中前衛王思誠,6号左前衛楊誠誠,7号右前衛喬飛,10号前腰琅濤——」
電視機的聲音提到了“琅濤”二字。
落彩依捂嘴,笑得很可惡。
琅濤耳根子都紅了:真倒黴,偏看了重播球賽!
琅濤握住遙控器,很想趕緊換台。
落彩依卻一把抓住琅濤的大手,不讓他換。
瞄了一眼落彩依,琅濤聽話地不換了。
于是,一男一女同處一間房子,既沒羅曼蒂克地親親抱抱舉高高,亦沒幹柴烈火地談戀愛,而是認認真真地重溫大足聯賽校園組的決賽——北京球隊VS上海球隊,要多沒情趣就有多沒情趣!
重溫一個半小時,琅濤還未醞釀甜言蜜語,便等來了父母的駕到。
“阿濤,麻煩你告訴我,你爲什麽……”早知琅濤今天會回家,琅母回家時可不禮貌了,直接踹門,魯莽地進門。
琅父都來不及拉住琅母。
落彩依“啊”了一聲,吓了一跳。
琅母眼尖落彩依在場,修羅臉妙變月牙臉,生硬地笑道:“小依?——你來啦!歡迎,伯母可想你了……”
落彩依慌忙地站起,頗爲手足無措。
琅濤無奈地瞥了琅母幾眼,心下慶幸他和落彩依一同歸來,至少媽媽不會明面找他麻煩——“媽~我餓了。”琅濤撒嬌地說。
琅母理也不理琅濤,反朝落彩依關心地問道:“小依,你們幾時來的?餓了餓?——伯母立即給你煮飯去,你等着啊!”
說罷,琅母風風火火地鑽進廚房,煮飯做菜去了。
琅濤摸了摸鼻子,調侃道:“和彩依一比,我倒顯得是路邊撿來的了。”
琅父歎道:“臭小子,你完蛋了。”
琅濤一頓,明白爸爸和媽媽都曉得他踢足球的事了——縮了縮脖子,琅濤快速地思考晚上應該如何應對父母的質問。
糾結片刻,琅濤還未想好答複,琅母便端來一碗碗熱氣騰騰的可口佳肴,招待落彩依吃飯——四人圍在餐桌,美美地吃個精光!
飯後,琅母洗碗,落彩依表示幫忙,驚得琅濤連誇落彩依是個孝順孩子。
琅父和琅濤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搶着遙控器,無聊地打發時間。
時間喪心病狂地指到深夜。
此刻,落彩依早已睡下。
琅濤被父母嚴審——
琅母鐵青了臉,再也沒了白天那股嬉笑勁兒,嚴肅道:“說,你是怎麽想的?好端端的學業不念,偏去踢球——你對得起我嗎?我辛辛苦苦地賺錢供你上大學,你卻背着我們去踢球……踢球沒有錢途,就算有錢途也不能保證你一輩子!你若安安穩穩地踢到退役倒也罷了,就怕你踢到中途受重傷,你就成了殘疾人!”
琅母劈裏啪啦,把話說得極爲嚴重。
琅父靜靜地看着琅濤,也不廢話。
琅濤被琅母結結實實地訓斥半天,冷靜道:“媽,你别生氣,我沒有放棄學業,我有好好地學習——這次期末考試,我可沒挂科!”
提及學業,琅母臉色好看許多,哼道:“算你有良心。”
“媽——”琅濤心知搞定琅母,琅父就不是事兒,“我喜歡踢球,我的隊友們也喜歡,我的同學們更喜歡……我向你保證,我踢球,絕對不會耽誤學業,我會正常畢業,拿到大學畢業證,有一份工作,能養活自身!我并沒胡來,還請你們支持我踢球,就算踢球不能踢一輩子,也請你們在我上學的時候,不要阻止我踢球,行嗎?學院要辦各種活動,包括踢球,你們也要阻止嗎?”
“這……”琅母犯了難,“如果條件允許,我不希望你繼續踢球。”
“我是愛好,學院則是鼓勵。”琅濤皺了皺眉,“學曆與愛好并不沖突……媽媽,還請你支持我,不要打斷我的愛好,行不行?”
琅母還能說什麽?——琅母隻好捏着鼻子,郁悶道:“行。”
兒子要踢球,踢球隻是業餘愛好,琅母還有什麽理由阻止呢?
琅父一言不發。
次日,琅濤被手機吵醒。
“喂?哪位?”琅濤沒好氣地問——起床氣人人都有,琅濤也不例外!
“你猜我是誰?”電話的另一頭,是毫不陌生的蒙教練,“恭喜你入圍了國青隊,請于七月五号上午十點半,前往蒙訓球場,進行一周的國青隊訓練!”
蒙教練開門見山的宣布,宛如一盆涼水,潑到琅濤瞬間清醒。
琅濤狂喜:哇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