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所謂觀衆們,實則是一群沈陽體育學院的師生們以及前來探查情報的A組其餘球隊們——B組、C組和D組的球隊們因距離太遠,并未前來觀戰!
而且,A組其餘球隊們也和琅濤他們一樣,在沈陽體育學院附近的一家賓館裏租房幾天……畢竟A組校園組東北區的賽事隻有七天左右,倘若看完、賽完每一場球賽再返回本校,待到再來比賽時,恐怕安排方面不夠充分。
更何況,爲了不影響大足聯賽,凡是參加A組比賽的校足球隊們,早已向學院請假過,隻待他們比賽完後,再回學院繼續上課。
幸好大學課程相關疏松,課程排得并不滿——
當然,屆時B組、C組和D組的球隊們再來踢球比賽時,也和A組的情況一樣。
……足球解說員肖明手持話筒,從比賽開場到結束,一直忙不疊地報道,并且極具專業水平,吊甩朱某好幾條街——最重要的是,這位名叫肖明的足球解說員很正常,不像朱某解說有毒!
朱明瑞端着數碼照相機,替這兩支球隊拍了無數照片,憂心忡忡地心想:還要寫一份報導——該如何寫呢?……也不曉得學院裏有沒有新聞報社這一社團。
——北京體育學院自然有新聞報社,還是學生會自願組織的。
事實上,每所學院都有專門的報刊,由一群愛好新聞記者的校内大學生們所創辦。
仍不清楚狀況的朱明瑞兀自地郁悶,無精打采地呆坐一旁,誰也沒理,專心地等待北京隊球員們的歸來。
劉雲迷惑地望着朱明瑞,不太明白他爲何不怎麽高興。
明明校足球隊赢了啊?
想不通的劉雲也沒追問朱明瑞,而是開心地不再助威,和啦啦隊少女們站至一角,隻等北京隊球員們前來與他們彙合。
許多觀衆們看完比賽,漸漸地散了,他們卻沒把椅子搬走——午飯後,還有兩場球賽,他們還想再看下午的球賽!
大型球場。
兩支球隊踢完球賽後,在裁判的哨聲下,快速地集合,排好隊伍,相互地敬禮,爾後有條不紊地退出球場。
“琅隊——”人高馬大的陳王喊住琅濤。
琅濤示意其他北京隊球員們和劉雲他們彙合,自己則停下腳步,看向陳王。
陳王連忙招了招手,叫來其他北京隊球員們,邀請道:“相逢便是有緣,既然有幸對踢球賽,無論輸赢,我們都算朋友了吧?——我請客,咱們去吃飯,如何?”
北京隊球員們還未出聲,山東隊球員們便用山東方言催促道:“太好了,隊長請吃飯嗎?——趕緊的,我餓死啦!咱們去哪裏吃呢?”
“這還用得着說嗎?”陳王大手一揮,“沈陽體育學院的飯堂還沒嘗過滋味,這會子我們去吃呗?——吃完就可以回家啦!”
“哦!”山東隊球員們齊聲地歡呼,不見一絲失落。
琅濤有趣地看着山東隊球員們,爲他們的豪爽略感驚訝。
陳王摸了摸鼻子,嘿道:“是不是很意外?”——意外我們不難過?
琅濤點了點頭,答道:“有點。”——通常輸球卻仍然樂觀的運動員并不多見呢?
“這很正常。”陳王哈哈大笑,“咱們山東人,就是直性子,輸了就輸了,以後有機會,再來便是——足球又不是一成不變……難不成這次我們輸了,今後就沒法踢球了嗎?”
“說得對!”琅濤微微一笑,略微羨慕陳王的性情。
說實話,倘若他們球隊輸了,琅濤還真沒法立即振作起來。
想到這兒,琅濤暗生警惕:輸不起這種心态千萬要不得。
無論如何,隻要踢球,就要保證良好的心情,無論輸與赢。
陳王拍了拍琅濤的肩膀,樂道:“走,走,一邊走,一邊聊。”
于是,陳王拉着琅濤,帶着大部隊,走向沈陽體育學院的飯堂。
被遺忘了的劉雲和朱明瑞和啦啦隊少女們等了半天,不見琅濤他們現身,餓得肚子咕咕直叫——朱明瑞捏了捏圓滾滾的肚皮,唉聲歎氣道:
“琅隊呢?他們集體穿越時空了嗎?——怎麽不見他們出來?”
“你們在這裏等着。”劉雲幹脆地跑向北京球隊休息室,“我去找一找。”
劉雲走進北京球隊體育室一瞧,隻見方素和儒教練倆倆傻坐——
“方……素?”劉雲想了一下,方才記起對方的名字,又瞅向儒教練,“琅隊他們呢?……”
儒教練愣住,沒好氣地站起身來——劉雲都能聽到儒教練的饑餓感。隻聽儒教練道:“走了。”
“走了?”劉雲眨了眨眼,便見儒教練拂袖而走——
哦~是儒教練要走了嗎?
儒教練要去哪兒?
“您去哪兒?”劉雲追問。
“飯堂。”儒教練頭也不回。
劉雲和方素面面相觑。
方素緊張地雙手握成拳頭,問道:“我們也去嗎?”
“當然。”這會子劉雲終于回過味來:八成是琅濤他們餓極了,忘記告訴他們一聲,急沖沖地跑去吃飯了!
于是,劉雲去時是一人,歸時則是二人。
“阿素。”一道沉聲傳來。
劉雲等人尋聲望去,就見方玉沖來,直把将方素拽了過來。
“哥哥……”方素怯怯地輕喚。
方玉寒聲道:“他們把你落下了?”
方素支吾,不敢作答。劉雲等人縮了縮脖子:哇~不要提醒我們啊!太虐心了!
隊長忘記他們後勤神馬的,不準再提!
“我們去食堂。”劉雲大方地邀請,“我……郭領隊請客。”——好險,好險,差點說出“我請客”這句話!
劉雲瞟向一直作壁花的郭東,心底默默地松了一口氣。
一直作壁花的郭東刷存在感,開口道:“終于想起我了?”——郭東内心也大罵不止:好個琅濤,你竟把我也給忘記了……回頭自己去付帳單吧!
劉雲笑嘻嘻道:“大财主在此,誰敢忘記你啊?”——把您老遺落的琅隊他們是大笨蛋!讓他們自個兒去頭疼吧!
“别聊了。”秦思雨弱弱地插口,“咱們吃飯去吧?——我們助威一小時多,早就體力不支了!”
落彩依扶住秦思雨,輕聲地附和道:“走吧?”——回頭再找琅濤算帳!
劉雲一行人亦朝沈陽體育學院的食堂走去。
沈陽體育學院食堂。
琅濤打個大大噴嚏,再扒一口熱,頓覺神清氣爽,卻又隐隐不安:他是不是忘記一件很重要的事了?……唔,是什麽事呢?
美美地吃着熱飯和熱菜,琅濤一時想不起。
“有沒有包廂?——啊?沒有?那算了……一碗‘魚頭豆腐湯’、來三份‘可樂雞翅’、一份‘香菇青菜’、一份‘香鹵牛肉’、一份‘清蒸絲瓜’!”熟悉的女聲傳來,“你們呢?”
又一女生說:“來點簡單的,一份小土豆,一份雪菜。”
……那頭疑似有若幹少女正在點菜。
琅濤等人擡頭望去,然後差點被嗆了。
“咳咳咳——”琅濤總算記起了:他把落彩依她們落下了啊!
“彩、彩依——”琅濤一邊咳嗽,一邊呼叫。
落彩依斜視琅濤他們一眼,若無其事地點菜。
點好菜後,落彩依将其端走,和衆夥伴們一起分吃。
琅濤看得可糾結了。
卻不敢打擾她們。
快速地扒完飯後,琅濤抹了一把嘴,正想找落彩依搭話。
“慢着!”一直不吭聲的武越皺了皺眉頭,叫住琅濤,“吃飯時刻,不準亂來。”
琅濤隻得耐着心思,靜待衆人吃完。
與琅濤同樣不安的,還有吳澤君和蔣必勝。
吳澤君也不小心把秦思雨抛到腦後,蔣必勝更是心塞——本來追求方素就很不容易了,如今方素和她哥方玉坐一處,蔣必勝再有膽子,也不敢打擾未來的大舅子。
飯後。
陳王擦着嘴邊的油漬,好像完全沒瞧見琅濤他們的不安,歎道:“這回是我們輸啦!不知以後還有沒有機會……”
琅濤回過神來,說道:“你若不滿意,待到大足聯賽結束後,我們再找個機會,來場友誼賽?……”
“不了。”陳王苦笑,“山東離北京挺遠,一來一去,怕是會被老師責怪。”
“……”琅濤抽了抽嘴,上上下下打量陳王高大的海拔,仿佛用眼神說:你會怕老師?——以你的體型,老師不怕你就不錯了!
陳王好似看懂琅濤的眼神,笑道:“我是班長,班級的楷模,自要配合老師的。”
琅濤無語:真心看不出來陳王還是三好學生啊?
“我們該走啦!”陳王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這下倒能省下一筆費用了……我們被你們淘汰了,不必再踢接下來的球賽,是時候該回校啦!”
琅濤不知該怎麽安慰這位山東漢子,半晌才道:“但願我們能一起踢球。”
陳王不置可否:被淘汰了,隻能再等明年的大足聯賽……可憐世青杯足球賽與他無緣了——瞟了瞟默不作聲的武越,陳王略有心疼。
如果……
“我倒是無所謂。”靈機一動,陳王遲疑地說,“我已大三,早已過了世青杯足球比賽的年紀,倒是武越,他才大一……”
陳王說得很隐晦。
琅濤卻聽明白了陳王的意思。
琅濤望向武越。
武越頓覺難堪,扭過臉去,不看琅濤。
琅濤思考武越的球技:貌似……
“這也說不準。”聳了聳肩膀,琅濤意有所指說,“咱們世青隊名單還沒出來呢?萬一缺人了……我是沒法保證,但總有意外不是?”
琅濤心中撲通直跳:他是不是多嘴了?是不是自作主張了?……
果然,陳王微喜,忙道:“我明白,我明白——真有意外,希望小越能成功吧?”
“師傅……”武越便扭極了。
陳王揉了揉武越的腦袋。
武越心知師傅是爲他好,隻得乖乖地閉嘴。
同時,武越作出一個選擇——
目标達成。
這下,陳王總算能夠安心地滾蛋了。
“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啦!”陳王站好,朝琅濤爽快地告别,“再不走,可要趕不上地鐵啦!——雖然我們球隊沒法踢球了,但我們會默默關注你們,會給你們打氣的!……”
想了又想,陳王補充道:“……等到四強賽時,你們比賽時就能上電視了——如果,你們能闖入四強賽的話。”
“你這是什麽話!”心情很糟糕的蔣必勝借機發洩說,“你是巴不得我們拿不下球賽,是嗎?——你們不會妒忌我們隊了吧?也對,誰讓你們一開始就……”
“蔣必勝!”
琅濤和吳澤君不約而同地打斷蔣必勝的胡言亂語。
吳澤君轉向陳王,圓場道:“學弟吃多了,一時閃了舌頭。”
陳王失笑,大度道:“那得多休息,我們先離開了——不打擾你們了啊?”
“慢走?……”見山東球隊說走就走,琅濤反而顯得傻裏傻氣。
陳王樂了,剛想和琅濤揮手告别,卻聽武越忽然道:“慢着。”
“怎麽……?”陳王面向武越。
武越一臉認真,對琅濤說:“下午你們沒比賽吧?——我能單挑你一次嗎?”
“一次?”琅濤似笑非笑,“我怎麽記得某人在球場上,連續輸了我兩次?”
武越臉紅道:“最後一次,最後一次——請允許我第三次向你單挑,行嗎?”
“我能不答應嗎?”琅濤頭痛:真要拒絕,不亞于當場給陳王難堪。
“謝謝。”這次,武越很有禮貌,做出後輩向前輩讨教的應有态度,讓人對他大爲改觀——真沒想到,原來武越也懂分寸嗎?
相比第一次遇見武越,武越明顯進步不少。
琅濤暗地吐槽:果然踢赢了他,就能得到他的尊重麽?
突然記起某人當初的大言不慚,琅濤眯眼道:“對了,有關……”
話還未說完,便聽武越揚聲道:“我在球場輸了,自願退出,不再追求落彩依!下午的單挑,純屬我個人行爲,與師傅、球隊及球隊形象無關!我隻是想得知我自身的情況,針對自身的情況,作出正确的訓練!……”
說得義正言辭,卻把琅濤吓得不輕。
琅濤隻差沒抱住腦袋了——
啊~他把女神落下一事,女神還沒找他算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