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份好心情直到龍有彥的出現，徹底地化作虛無。
盯着龍有彥大包帶小包，琅濤很不客氣，就差沒踢走龍有彥，嫌棄道：“你怎麽跟來了？誰準你跟來的？——要不要臉啊？還想追彩依？我在，休想！……”
落彩依來不及堵上琅濤的嘴巴，無奈地過濾周邊的八卦目光。
龍有彥也不客氣，怒道：“我來不來關你屁事！又不是你請我來的！”
琅濤怒視郭東，質問：“什麽情況？”
郭東聳了聳肩，無奈道：“他自付費用，我也無可奈何。”
“那你不準跟着我們！”琅濤幼稚地瞪着龍有彥。
“路是你家開的麽？——憑什麽說我？”龍有彥嗤之以鼻。
龍有彥斷章取義，令琅濤瞠目結舌。
落彩依暗地拽了拽琅濤，示意琅濤不要太過火。
琅濤重重地哼了一聲，瞟向面帶微笑的女足們和一衆助威團們，滿頭黑線。
事實上，郭東太豪爽了，請了一幫子人們前來助威——
琅濤定睛一看，看看這群人們是誰喲？——吳澤君、蔣必勝、端木綠、薛林和楊誠誠，來自北京球隊的正選球員們，這倒罷了，大家與楊菲挺熟，至于蔣武聖？趙嘉雲？李光武？林清玉？武占戈？李俊？曹純？……他們來幹嘛？
不對！這群家夥不是大足聯賽的風雲人物嘛？爲何……
呃～雖說他們來自其他學院，但與琅濤等人也有一面之緣——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和琅濤一樣，雖離彙合地點挺遠，卻提前蹲點！
琅濤下巴都要跌了。
“好久不見～”蔣武聖等人朝琅濤揮了揮手。
琅濤被他們自來熟的風格驚得張大了嘴巴。
“郭東，怎麽回事？”琅濤揪住郭東，誓要讨個說法。
郭東道：“你惱什麽？——人多效果大，而且并不是我找來的。”
“我在微信群裏發個通知，結果他們就跑來了。”吳澤君好心地解圍，“我們統共幾人，若不叫他們來，人數豈不是太少了？”
“這還叫少嗎？”琅濤環顧四周——吳澤君要來，秦思雨自是跟着；蔣必勝來了，作爲弟控的蔣武聖……好吧！也能理解；端木綠來了，他的師兄李俊也……算了，來就來；薛林是楊菲的好哥們，必須要來；楊誠誠是楊菲的哥哥，不來都說不過去……
琅濤數了數，隊友們拖家帶口，加他和落彩依，剛好十一，再來幾人，都能湊支足球隊了……得了得了，琅濤也懶得計較，橫豎是郭東破财！
隻是琅濤想不通，爲什麽趙嘉雲他們會來。
一行人辦好相關手續，笑嘻嘻地登上飛機。
這是琅濤第一次坐飛機。
感覺麽？——活像坐火車。
倘若窗外不是白雲飄飄，誰也不會覺察自身坐的是飛機。
至少機座平坦，暈飛機的烏龍事兒沒能發生。
不知何時會到達德國，無視角落裏的龍有彥，一行人幹脆地聊起天來——
琅濤坐在落彩依的身邊，扭頭問後座的趙嘉雲：“你們是怎麽來的？”
趙嘉雲把某個帥氣到沒法分辨出她是女性的短發女拽了出來，豪放地親了她的臉頰，坦然地公布道：“我給女朋友打氣，有問題嗎？”
“沒問題……”琅濤縮了縮脖子，耳根子紅了：哇～那個女孩太男性化了吧？和趙嘉雲坐在一起，真的很難讓人不想歪……
“秀恩愛，死得快。”李光武酷酷地吐槽。
趙嘉雲立即收回手去，和短發女肩并肩地坐好。
死死地按下“攪基”的念頭，琅濤好奇道：“你是……？”
“我叫季敏。”短發女兩眼彎彎，開朗地打個招呼，“我是遠征德國的女子國家足球隊球員，10号右前鋒。”
“順便說一句，她是我們的隊長。”楊菲補充地說。
“楊菲姐，你是幾号啊？”琅濤轉移話題。
“我是11号。”楊菲給琅濤作介紹，“隊長是10号右前鋒，副隊長是我……我是11号左前鋒；她是9号影鋒流月；暮雨，8号中場；蘋佳，7号中場；新藍，6号中場；安柔，5号中場；林柏柏，4号清道夫；方嘉嘉，3号後衛；菲思思，2号後衛；李明月，1号守門員！”
聽完楊菲的簡介，琅濤逐個掃視過去，暈暈糊糊地打個照面，無語地發現：女子國家足球隊球員們的長相，個個偏中性，毫不嬌柔，乍一看去，全是面容清秀的少年，和美女完全搭不上邊！
快瞧那個叫安柔的姑娘，名字取得很溫柔，動作一點也不溫柔：端木綠厚着臉皮，找她搭讪，被她狠狠一踩，附帶一枚瞪眼。
端木綠趕緊正襟危坐，郁悶現在的姑娘們爲何粗魯男人婆。
安柔輕哼：“我是外貌協會！”
揉了揉臉龐，端木綠自覺相貌粗犷，不合安柔的胃口，小媳婦兒地低下去頭，哀悼還未盛開便已凋零的好感。
李俊輕拍端木綠的腦袋，笑道：“她比你大，再者也不喜歡姐弟戀。”
安柔噴了，指着端木綠，驚叫：“他多大了？”
“剛剛十八。”李俊忍俊不禁。
安柔抓狂道：“擦～我老了？！”
這動作忒粗鄙，打碎了端木綠對安柔的最佳印象。端木綠内心淚流滿面，安柔則鄙視道：“裝模作樣！你要是風度翩翩的紳士，那我就會扮好文文靜靜的淑女——瞧你這副模樣，還以爲你長得帥麽？”
端木綠被安柔打擊得體無完膚，癟了。
安柔手指端木綠，狂笑。
季敏朝安柔遞個眼神，以示她适可而止。
安柔這才撇了撇嘴，不再打趣端木綠了。
李俊安慰端木綠，給他講解如何做好後衛的相關經驗。
作爲女子國家足球隊的後衛球員們，林柏柏、方嘉嘉和菲思思豎起兩耳，聽得津津有味——林柏柏甚至對李俊大哥哥般的心胸充滿敬佩，小聲地邀請道：“有空的話，我倆過過招兒？”
李俊看向林柏柏，認出她是女子國家足球隊的4号清道夫，爽快地應戰：“隻要你不怕輸，我是無所謂。”
“什麽意思？”林柏柏橫眉瞪眼，“你看不起女子足球嗎？——你覺得我會輸嗎？”
李俊難得自戀道：“八成會輸——我很強，普通球員不能過掉我。”
“很好～”林柏柏眼裏劃過一絲戰意，“總要對戰一次才知高低。”
“好～”李俊撫掌，“等你們友誼賽打完之後，我們再較量一番？”
“李俊。”吳澤君發話，“我很久沒和你交手了。”
“别忘記我。”薛林插話。
吳澤君和薛林隔着幾個座位，大眼瞪小眼。
琅濤才想起李俊、吳澤君和薛林似乎師承蒙教練，且李俊是後衛，吳澤君是前鋒，薛林是守門員——正好把球場的攻防戰線備齊了……
似乎缺個指揮呢？琅濤走馬天空地假想：假如他……
定了定神，琅濤差點失笑，樂道：“你們三人咋比？——李學長和薛學長比不了吧？李學長是後衛，怎麽射門呢？”
“這有何難？”李俊壞笑，“我協助，配合吳澤君，攻陷薛林。”
“喂喂～這不太好吧？”薛林摸了摸鼻子，“二打一哦？”
吳澤君先道：“反正你銅牆鐵壁——”
李俊後道：“反正你綽号零神——”
吳澤君和李俊異口同聲道：“不揍你揍誰？”
秦思雨捂住嘴巴，笑得花枝亂顫。
林清玉眨了眨眼，盯着秦思雨的波濤洶湧。
這裏面，大約隻有林清玉、武占戈和曹純與女子國家足球隊們最不熟了。
武占戈皺眉，大膽地扳回林清玉的臉，把他轉向自個兒，惱道：“看夠了沒？——她是有主的，你就别想了！”
“……”林清玉愣了一下，恢複風清雲淡，“你在胡思亂想什麽？”
“我能想什麽？”武占戈大約是這裏第二位年紀小的成員，盡情地撒潑賭氣，“我無非是提醒你，别看對了眼，惹上一身爛桃花。”
“呵呵～”林清玉輕笑，“你想多了。”
“哪有！”武占戈語氣微冷，“你總是把注意力放在無關要緊的方面，要不是有我多次地提醒你，你早就惹了無數麻煩。”
“那真謝謝你了。”林清玉撫摸武占戈的腦袋，直把他當成孩子看待。
武占戈又想把拍林清玉的手，卻又舍不得，結果更生氣了。
林清玉一頭霧水，搞不懂武占戈究竟怎麽了。
曹純離林清玉和武占戈坐得最近，小心翼翼地組織言語，說道：“小孩子家，總喜歡得到大人的關注——你多多關注他，不就好了？”
“你說誰是小孩子？！”武占戈兇巴巴地吼曹純，“再鬼扯，别怪我不客氣——我可不是某個傻缺，非要用足球一較高低。”
琅濤，某個傻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傻傻地反問：“我是傻缺？”
武占戈高貴冷豔地掃了琅濤一眼，不置可否。
琅濤頭頂烏雲，隻差陰雨綿綿。
林清玉瞅了瞅琅濤，又望了望武占戈，鴕鳥地打起瞌睡，竟睡着了。
那是林清玉的一門絕技：秒睡。
特意爲武占戈而創。
武占戈好笑地望着自家隊長，勾起了嘴唇，乖巧地靠在林清玉的肩膀，也乖乖地閉目休憩——武占戈總算消停了。
不提林清玉，曹純則松了一口氣。
落彩依輕推琅濤，輕聲道：“生氣了？”
“嗯。”琅濤不高興地問，“我很傻缺嗎？”
“的确。”落彩依實話實說，“有時很二。”
琅濤眼淚汪汪。
落彩依又道：“但很可愛，我很喜歡。”
頓時，琅濤陽光燦爛。
“休息吧？”落彩依伸個懶腰，“不知何時到呢？先養足精神。”
“好勒～”琅濤大大方方地挽住落彩依的胳膊，毫無心理負擔地鑽進落彩依柔軟的懷裏，舒舒服服地睡覺。
秦思雨朝落彩依豎起大拇指，也不管落彩依是否能夠看見。
有琅濤和落彩依、林清玉和武占戈這兩對例子，飛機上的乘客們從開始的叽叽喳喳，到後面的安安靜靜，大家都被感染了，忍不住地小憩。
不知過了多久，飛機即将到達目的地。
一衆乘客們醒來，直覺腰酸背痛，還很餓：真糟糕～早知便在飛機上吃點東西。
下了飛機，聽着安排，衆人如同打霜的茄子——無精打彩。
仍是郭東帶頭，率領衆人，坐公車，住賓館。
此時，德國的時間約是早上——琅濤他們還記得坐飛機時是中午十一點，這會子倒成了上午八點左右，粗粗地估算：難不成他們坐飛機約有一天？……
郭東帶琅濤等人住進一家中國人開辦的賓館。
賓館不大，卻重在溫馨，并從外表看去，不太起眼——但是，老鄉遇老鄉，兩眼淚汪汪，何況不用考慮要用蹩腳的英語或德語來交流，這對具有外國語言障礙的衆人來說，真是天外驚喜！
琅濤拍了拍胸口，松氣道：“老實說，我還擔心我沒法和外國人交流……既然同爲國人，說話就方便了。”
郭東略帶傷感道：“這裏是我爺爺開辦的……”
郭東的爺爺早已過逝，聽說年輕時也是狠人，走遍全球各地開分店。
琅濤抱歉道：“對不起。”
“不用。”郭東收斂感傷，“在這裏，你們能住得慣吧？——要住三天哦？費用我負責，你們盡管好好地享受吧！”
“多謝郭總！”衆人齊聲地感謝。
郭東年紀雖少，卻已是郭氏公司的實力派，稱作“郭總”，也算實至名歸——盡管在飛行的路上，郭東曾讓大家直喚他的名字。
“去哪吃飯？”琅濤勒了勒肚子，肚子餓得咕咕直叫。
“哦～我也飽了。”一拍腦袋，郭東朝接待員說，“備好飯菜，先填飽肚皮——我先帶他們去包廂，你按以前的份例做，就行了。”
“好的。”接待員禮貌地點頭。
郭東帶領一票人馬去吃飽。
龍有彥傲嬌地另行自助餐。
郭東悄悄地對龍有彥說：“你的房間我也幫你訂了。”
龍有彥心頭一熱。
衆人暗地放心：就算不待見龍有彥，也不能太欺負他啊！
一個小時後，衆人飽嘗一頓德國版的中國飯菜，心滿意足。
“好了，各自回房休息！”郭東拍了拍手，“調整好時差，後天中午會進行友誼賽，你們需要養精蓄銳——翻譯的問題不必擔心，到時會配置專門的翻譯員，不會讓你們遇到溝通上的麻煩。”
“你們要努力啊！”郭東對女子國足隊球員們特意地交待，“德國女子國足隊雖屬超一流強隊，但我們也不差！我衷心期待後天的比賽，讓大夥兒瞧一瞧咱們女子國足球隊的風采！誰說國足很爛？！……”
聽了郭東的話，衆人莫名期待友誼賽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