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爲憤怒的當數——
龍有彥猛地站起,瞪大兩眼,不可思議地瞪向西城球場,隻覺眼前特别玄幻!
龍有彥曾想過各種場景,諸如北京隊慘敗、北京隊各球員們被對方踢傷、北京隊各個球員們帶傷繼續踢球,直到迎來慘勝……當然,踢敗最好。
可是,事實狠狠地扇了龍有彥一個耳光。
北京隊球員們别說什麽受傷了,就連慘勝這種機率都不存在——人家活蹦亂跳不說,貌似還一路開卦,很輕松地完虐對方……
卧槽~這是何等打臉!這結果也太出人意料了吧?!
龍有彥越想越怒,雙眼眯成一條細線,暗地考慮如何讓他們丢臉難堪。
“你要去哪兒?”眼見龍有彥有所行動,薛林淡淡地出聲。
“與你無關!”龍有彥怒氣沖沖地頂嘴。
薛林道:“他們是今天的赢家。”
言下之意,是提醒龍有彥不要無理取鬧。
龍有彥眯了眯眼,暫時打消了念頭——然而,當他看見心儀的姑娘又被某人一把摟住吃豆腐時,他再也坐不住了,大步流星地沖上前去。
薛林無聲地歎氣,慢步跟了過去。
小少年眨了眨眼,乖乖跟随在後。
——數分鍾之前——
“北京隊~加油!北京隊~必勝!”敬業的啦啦隊少女們聽到哨聲吹起,球賽結束後,立即尖叫地歡呼,“哇~北京隊赢了!是北京隊赢了!”
這其中,楊菲喊得最歡。
楊菲一點也不爲西城隊感到惋惜,哪怕他們的隊長是自己的親哥哥。
西城隊們輸球,無比郁悶,尤其是楊誠誠,瞅見親妹妹不待見他這親哥哥,更是郁悶中的郁悶,用哀怨的目光默默地瞅着楊菲。
楊菲心狠極了,才不去理睬。
楊菲朝一衆北京隊球員們招搖地揮手,時不時地豎起大拇指,無聲地點贊。
北京隊球員們會心一笑。
“别笑了,趕緊集合。”琅濤發話,提醒隊友們别走神了。
于是,兩支球隊歸隊站好,朝對方鞠躬,意爲友好。
然後,裁判離開,無聲地宣布區足半決賽結束,衆人可以自由活動了。
觀衆席上,觀衆們相繼地退場。
西城球場上,西城隊球員們沒臉留在這兒,剛鞠完躬後,忙不疊地散場。
楊誠誠卻站在琅濤的對面,猶豫糾結了好半天,才道:“你要小心。”
“啊?”琅濤一頭霧水。
楊誠誠不由地洩氣:按照正常思路,他們西城隊就算不勝,也能教北京隊吃一番苦頭——可惜想像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他們西城隊别說打擊北京隊了,連添油加柴的資格都沒做到:完全被對方吊打啊吊打!
這個時候,再跟他們莫名其妙地宣布一句:你們要小心啊我們不是故意那樣踢的——有人暗中指示,讓我們西城隊踢殘你們北京隊尤其是琅濤……
呵呵~誰會信啊?!
千言萬語哽在心頭,還是那句話:由于西城隊輸了,楊誠誠的話語權壓根不舉足輕重,因而他的提醒丫就不算提醒,沒啥事兒。
抿了抿嘴,楊誠誠幾乎算是落荒而逃。
琅濤聳了聳肩膀,懶得理會。
因此,他也就又錯過了得知某個真相的契機——即使知曉,琅濤也不怕:隻要他們北京隊實力足夠,還怕那些不入流的陰謀詭計嗎?
深呼一口氣,心中很得瑟,大步流星地朝某個方向狂去,一點也不在乎自身的臭汗熏不熏人,琅濤一把抱住香汗淋漓的女神,嗷嗷大叫:“彩依——我們隊又赢了!謝謝你來看我比賽~親個!”
不愧是女神,就算助威跳得渾身大汗,那也是香的。
閉上眼睛,翹起嘴巴,琅濤朝落彩依臉頰吧嗒一口。
落彩依冷不丁被琅濤親得臉頰濕漉漉的,又他見得寸進尺,還想更進一步,便冷靜地推開他,無情地吐槽道:“公共場合秀恩愛,死得快。”
琅濤:“……”
琅濤頓時對公共場合表示萬分嫌棄。
還未離場的一群家長觀衆們看狀,皆是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太奔放了吧?!
周圍的啦啦隊少女們佯作看天,實則偷窺琅濤光明正大地撒狗狼,心裏冒出無數粉色小愛心,恨不得尖叫:啊~你特麽不能親準點?!
這般純情的動作根本看不過瘾啊!
“你在做什麽?!”毫不陌生的蠻橫斥聲炸響。
琅濤尋聲望去,就見一頂帽子空中飛舞,一張堪比明星臉的少年出現,朝他們橫眉瞪眼,活脫脫抓奸的反應。
原來是龍有彥。
見情敵來臨,琅濤用力地抱緊了落彩依,還嚣張地用爪子撫摸了落彩依的後背,用實際行動告訴龍有彥他在做什麽。
龍有彥氣壞了,怒道:“放開她!”
這語氣,這口吻,活像落彩依不喜歡琅濤且落彩依是被強迫似的。
落彩依聽見龍有彥的聲音,很想轉頭。琅濤幼稚地抱住落彩依,不讓她回頭。
琅濤哼道:“正式地通知你:彩依是我女朋友,你已經沒機會了!”
沒機會你大爺!
龍有彥聽罷,怒火中燒,差點不顧形象地破口大罵。
“這不可能!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龍有彥氣急敗壞:明明他們不在同一所學院,根本沒幾次往來,“除非彩依親口承認,不然我絕不相信!”
琅濤立即松開落彩依,緊張兮兮地望向落彩依,期待落彩依的回答。
與此同時,四面八方的八卦視線全落在落彩依的身上。
“……”落彩依無語,忽覺頭疼不已。
歎了一口氣,落彩依答道:“……嗯。”
琅濤驚喜連連,頓覺心底百花齊放,樂不可吱,手足舞蹈瞥向龍有彥,眼裏端的是得意,揚聲道:“如何?”——這下,你該放棄了吧?!
卻見龍有彥不可置信,叫道:“胡說!你明明喜歡的不是他!爲什麽……我明明等你那麽多年——你在騙我,對不對?!”
龍有彥恨不得上前一步,狠狠地抓住落彩依的手腕去質問她。
拉下臉來,琅濤擋在落彩依的身前。
龍有彥與琅濤對峙。
琅濤昂頭,出言道:“要不要再來一次單挑?誰輸了,誰放棄彩依?!”
龍有彥咬牙不答——挑戰三次,敗北三次……他又不傻!
落彩依靜靜地注視龍有彥。
龍有彥細細地看着落彩依,見她神色平靜,忽然道:“好,很好——”
“你竟然愚弄我!你竟敢玩弄我!”龍有彥冷冷地笑了,輕蔑地瞥了一眼琅濤,對落彩依厲色地叫嚣,“落彩依,你别後悔!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跪着求我!”
擱下狠話,龍有彥頭也不回地走了。
龍有彥恨恨地心想:區足決賽麽?北京隊再不輸球,他就找人弄整支北京隊……
龍有彥絲毫不察他的火氣超載了,這會讓他很容易地踏上一條不歸之路。
“哇~”四周的啦啦隊少女們不見半點擔心,反而如此咂舌,“彩依,你好厲害~這種堪比三流言情電視劇的即視感——啧啧~老實交待,你曾經是不是負了人家,不然他怎會對你窮追不舍……?”
琅濤心下咯噔,七分吃味,兩分狐疑,一分難過,看向落彩依,求證道:“你見過他?難道他真的對你……?你以前……?”
想來那次鳥巢球場的偶遇也不算作意外麽?
“我不記得我認識這樣的藝人。”落彩依打斷了琅濤,滿臉冷淡,“至少,他對我而言,很不重要,反正我沒印象。”
“……”琅濤略微地同情龍有彥,更多的是高興:反正落彩依不喜歡龍有彥就行了——想那麽多幹嘛?
好不容易讓落彩依對他上心了,應該更努力讓落彩依對他死心塌地才行……一切妨礙他和落彩依感情的人和事應當通通埋了,永不錄問!
琅濤拼命地壓下她什麽時候戀上他的想法,笑嘻嘻地邀請道:“既然咱們确定關系了,要不要約個會啊?正式的……”
可憐琅濤和落彩依就沒正經約會過——上周倒是約了,可憐約會一半就去踢球了,害得琅濤事後捶胸頓足,後悔不已。
落彩依還未開口,便聽吳澤君“咦”了一聲,好奇道:“你怎麽來了?”
“……我正擔心龍有彥找你們麻煩——看來是我想多了。”清冷的男聲響起。
衆人擡頭一看,就見薛林慢悠悠地走來。
薛林身後,還有小少年嚴月初伴随。
吳澤君挑眉,驚奇道:“你也來看球賽?”
“……”薛林搖頭,“一半,一半。”
“怎麽說?”吳澤君摸了摸下巴。
“李俊來了。”薛林簡潔地說。
“李俊?……”在場的大多數觀衆、球員和啦啦隊們面面相觑。
“李俊!……”極少數的球員們輕呼。
——李俊是誰估計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但對特定圈子的大足球員來說,太熟悉了。
李俊是大足聯賽最強的後衛,沒有之一。
還有一件事新人恐怕也不清楚——
吳澤君玩世不恭的眼神沉靜下來,問道:“他是來找他老師的吧?”
“嗯。”薛林點了點頭,“但他不好意思,便托我來幫忙——我又見你們正在踢球賽,便順道過來瞧一瞧。”
“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前來賞臉啊?”吳澤君沉思片刻,話題一轉,“允許的話,能不能帶我們去呢?”
吳澤君指了指琅濤和端木綠。
琅濤和端木綠一臉懵逼。
沒被點明的蔣必勝森森不開心,但誰都沒注意到。
琅濤驚叫:“喂~别對我指手畫腳啊!我要約會!”
端木綠則撓頭道:“李俊?我怎麽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吳澤君沒好氣地斜視端木綠,毒舌道:“記憶呢?被狗吃了?!敢情鳥巢體育場的約戰賽,你是白踢了不成?”
端木綠漲紅了臉。
随即,端木綠似是回想到了什麽,打個哆嗦,縮了縮脖子。
端木綠顯然是記起來了。
吳澤君怨氣騰騰,重重地哼道:“想起來了?——總之,你給我成功拜師李俊,死皮賴臉也行,威脅勒索也罷,随你!隻許成功,不準失敗!否則我就代表儒教練去制裁你~我說到做到!”又小聲地低咕:
“想你占我便宜?——沒門!我的便宜豈是那般好占的?!”
在場所有的人:“……”
記下了:以後得罪誰,也萬萬不能得罪吳澤君——他會在你背後捅刀子!
端木綠便握拳道:“好!聽你的!我就找他拜師——他若不依,拳頭伺候!”
異常的海拔和粗犷的容貌,分外有魄力。
薛林:“……”
——吳澤君你個混球,你看你把端木綠帶成了什麽樣子?!本身長得就很兇殘了,你打算讓他徹底地兇殘嗎?!你的良心呢?你的善意呢?你的知心前輩形象呢?你是他們的學長啊學長!不要帶歪他們!
薛林維持一派高冷形象,内心卻瘋狂地吐槽。
“你們要見朋友嗎?”楊菲粗神經,聽了半天,隻聽清他們要見某個人,那人似是他們的朋友,也是個踢足球的,“加我一位,行嗎?我一直想多結交一些球員呢!——對了,李俊是男是女?……”
楊菲積極地響應。
“李俊是男的。”薛林笑得風輕雲淡。
楊菲略微失望,又問:“他很出名嗎?”
“還行。”薛林說得十分委婉,“李俊是大二學生,當代大足聯賽最強的後衛,他的老師姓蒙,是一位優秀的足球教練,有幸擔任過幾次國青隊主教練,雖然成績不太好……如果你想咨詢一些有關足球方面的知識,我想他會很樂意替你解惑。”
國!青!隊!主!教!練!
薛林說得輕描淡寫,效果卻不亞于五雷轟頂。
所有人都驚呆了。
卧槽~國青隊主教練?!要不要這麽高大洋氣上檔次?!
面見曾經的國青隊主教練啊?!這必須得給面子去啊?!
哇哈哈~琅濤搓手,興奮地原地打轉。
“要不我們先去見國青隊主教練,再去約會,行嗎?”琅濤期冀地面向落彩依。
落彩依:“……”
所以說,約會又吹了,是嗎?
——咦?去見國青隊主教練?!她可沒同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