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必勝、吳澤君和王思誠組成三角陣型,依靠默契挺進首都隊的中場。琅濤、裘保保和喬飛在後協助,一旦足球被截走,琅濤他們必會第一時間搶回來,再傳給蔣必勝他們。
眼看越靠近首都隊的球門,琅濤便越有些迷茫。
……老實說,琅濤還沒想好該怎麽攻破首隊球隊的大門。
普通射門估計進不了。
畢竟首都球隊的守門員是那個天才守門員兼一隊之長的薛林——經過上半場的較量,琅濤不得不承認薛林的确有實力,可以配得上“零神”這個稱号。
零神,諧音林神,零代表零失球,确實精辟。
看來上次偶遇的友誼球賽裏,是他劃水了。
琅濤眯着眼睛,心想:看來隻能加強射門次數,從數量上突破了。
就不信一百次射球裏,還不進一球!
想到這裏,琅濤依靠控球,輕松地接管了比賽的進攻節奏:隻要琅濤拿到足球,一定靈活運球、傳球給隊友,再讓隊友高速地互傳,盤活整支球隊的積極性,待到看得見球門了,鼓勵隊友們大力地射門。
首都球隊别說進攻了,連反擊的曙光都沒瞧見,疲于防守。
北京球隊不愧是一支善攻的隊伍,像驚濤駭浪般地頻繁起射,令首都球隊們防不勝防——不過,即使射門次數增多了,也依然沒能破掉首都球隊的大門!
首都球隊的防守像銅牆鐵壁,首都球隊的隊長更是銅牆鐵壁中的銅牆鐵壁。
北京球隊踢法漸漸地焦躁起來。
同時,劇烈的運動也令球員們體力不支。
北京球隊的7号突前中衛喬飛猶爲嚴重。
儒教練看罷,突如其來地做了一次戰術安排——儒教練向裁判示意:将7号突前中衛喬飛換下場去,改由善長補球的陸連上場!
裁判同意了。
乍一聽到換人的消息,喬飛臉色都白了,好不難過失望:難道他踢得不好?!這是他第一次正式代表校區足球隊參加比賽,還沒比賽完,就要退場了……
喬飛朝陸連右手對拍,強忍失意道:“加油!”
陸連小聲地道:“别難過,不是你表現得差,是儒教練有話讓我傳達。”
——原來是這樣!聽了陸連的解釋,喬飛心情瞬間好多了,平靜地來到儒教練的身邊,和一群替補球員們一起坐下觀看球賽。
頭一次目睹球員下場,北京球隊的首發球員們全都懵了,包括吳澤君他們。
要知道,自打吳澤君正式地踢球賽後,儒教練就沒有讓球員下場換人的先例——
這也太掉價了。
吳澤君都替喬飛難過。
陸連嘴角抽搐地看見,吳澤君他們面色不善地望着他,很直白地表示不太歡迎他,好像他做了什麽十惡不赦之事。
“喂~好歹我們做了同期球友,我雖沒入首發名單,你們也不能這般敵視我嘛~革命友誼呢?!”陸連痛心疾首,覺得極有必要替自己辯白,“這換人是有原因的……對了,你們覺得薛林守球門的能力如何?”
“怎麽說好呢?——我去~薛林到底磕了什麽藥啊?太猛了!”至少射門失敗三次的蔣必勝抹了抹臉上的汗水,率先地發言,“我一直以爲‘零神’是唬人來着,如今看來,還真有其事。”
“是啊!”琅濤喃喃地說,“我保證,咱們隊裏至少射門二十次了,卻一球未進!到底該怎麽破門呢?”琅濤努力地想辦法,可惜束手無策。
“其實要破薛林的大門也不難。”陸連目光一閃,“保證零分,直至比賽結束。”
“啊?”北京球隊的首發球員們眨了眨眼。
陸連快速道:“儒教練說了,‘薛林是厲害,但再厲害也是個傷患,隻要過了止痛時間,就是我們射門得分的時機’。”
“……”北京球隊的首發球員們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陸連又道:“普通球賽分爲上、下半場,各四十五分鍾,共九十分鍾,加上中場休息十五分鍾,休息五分鍾後的三十分鍾加時賽,總計一百四十分鍾!如果我們堅持到加時賽後的點球決勝,我們就能百分百穩赢,因爲那個時候,薛林的止痛時間剛好結束,在點球的時候,他根本無法再去打止痛針。”
“……”北京球隊的首發球員們倒吸了一口涼氣:好毒的拖法!
要不要這麽毒?!
同時,北京球隊的首發球員們滿頭黑線:啐~敢情我們要用卑鄙的手段才能勝出嗎?!
林若津鐵青了一張臉,不敢相信道:“必須那樣對付他,我們才能赢嗎?”
論實力,林若津還真比不上薛林。
林若津很不是滋味。
赢不了薛林,也不能……
陸連重重地點頭道:“這是儒老師的意思。”
北京球隊的首發球員們面面相觑:要不要按照儒教練的話進行呢?
“嘟——”裁判吹哨,示意繼續比賽。
接下來,北京球隊即便不想按照儒教練的話進行,也不得不進行了:薛林真的很強,無論使出什麽樣的射門,他都能攔下!
拿到球後,吳澤君使出最強腳力,在禁區内狠狠一踢,足球像巨炮,轟地飛進球門,卻被薛林擋住了——薛林火眼金睛,絕不用手拍走它,而是死死地抱在懷裏,就算被足球附帶的強勁腳力逼退一步,也死不松手!
作爲伏兵的陸連歎了一口氣:沒有補射的機會呀!
在首都球隊的禁區内,琅濤狡猾地起腳,仍是球門右死角——這比在禁區外射的還難撲。薛林擡頭望去,隻覺足球飛得極快,若稍不留意,便會失球。但他清楚琅濤射球的路線,機智地跳起,搶先擋住球門的右死角。
不料,蔣必勝從某處鑽出,也高高地躍起,用頭球的方式改變了足球的路線——本來該撞進薛林胸前的足球偏偏直線往下,似要落地彈起,彈進球門!
薛林不慌不忙,選擇平穩地落地。落地的過程中,薛林用腳尖把堪堪彈起的足球碰到,碰開,碰成一條抛物線!
——好機會!補射!陸連沖來,作勢射門!
“休想!”首都球隊的右後衛張彥見自家沒法及時回防,連忙鏟球,把球鏟走了。
“看球!”鏟走的足球又被北京球隊的吳澤君捕獲了。
吳澤君果斷地直射!
薛林瞪着飛來的足球,也果斷地起身,反射!
吳澤君見足球反射的球型也是直球,幹脆再踢回去!
薛林也禮尚往來地再反踢出去!
吳澤君再踢,薛林再反踢——好麽,二人玩起了對踢,誰也不服輸!
衆人瞪着對踢的兩人,也不敢肆意插手,便任由他們對踢玩兒。
良久,這場對踢在嚴月初的截斷下,被終止了。
嚴月初又惱又急地瞪了一眼自家隊長,覺得他太分不清輕重。
這是足球比賽,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哪能揮霍時間呢?何況……
嚴月初似是想起什麽,抿了抿嘴,顯得非常不高興。腳下運球,他想沖進北京球隊的區域,卻被吳澤君攔截。
吳澤君對于第三者插足一事很不爽,誰讓第三者打斷了他和薛林的較量?
嚴月初見吳澤君攔球,不僅不怕,反而有點興奮:雖然吳澤君的球風過于剛硬,奈何吳澤君的球技不太出色,所以……
嚴月初作出傳球姿勢,趁吳澤君分神找出他自以爲的傳球之人時,立即用右腳把足球向外一撥,靠速度從吳澤君的身邊突圍成功!
“這是【變向過人】嗎?”對球技精通的蔣必勝眼前一亮。
蔣必勝上前攔人。
嚴月初還想使用【變向過人】球技,蔣必勝卻死死地盯住嚴月初,反應和行動比嚴月初還快,快得吓人——嚴月初失敗,沒能過掉蔣必勝!
蔣必勝小跑到首都球隊的禁區内,還想起腳射門,哪知薛林動作更快——上前一步,一把扣下了足球,差點讓蔣必勝失去平衡!
危機解除。
首都球隊的球員們都粗粗地喘氣,心情也暴躁不已。
北京球隊真難對付呀!
首都球隊的4号清道夫張俊一和2号右後衛張彥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裏讀出一抹狠意。
琅濤要倒黴了。
之後,北京球隊的球員們拿到足球後,一傳給琅濤,琅濤必被守——張俊一和張彥先是聯手守琅濤,不讓他碰足球,若琅濤碰到足球了,張俊一和張彥也會想方設法地犯規,阻止琅濤,不給他摸球的機會。
眼見張俊一和張彥的動作越來越粗暴,琅濤暗生警惕,盡量遠離他們。
但是談何容易。
張俊一和張彥後是狗皮膏藥,粘上了琅濤,撕都撕不下去。
擺脫不了他們,琅濤頗爲苦不堪言。
就連琅濤站在球場當壁畫的時候,張俊一和張彥也寸步不離。
琅濤無奈,隻好朝隊友們示意:“好歹我拉下兩名首都隊的球員,九比八,人數上我們占優勢,沒道理赢不了他們。”
幽默的俏皮話使得北京球隊的球員們輕松了不少。
然而,九人VS八人,踢得再有聲有色,也進不了一球!
林若津在後方看得都急燥,恨不得上前踢一腳!
首都球隊的前鋒也急得不行:爲什麽就是搶不到球?!
一點進攻的機會也得不到!
雙方對峙很久,久到兩支隊伍忘記了比賽時間。
“嘟——”嘹亮的口哨毫無預兆地響起,渾身大汗的所有球員們都停下了腳步,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哦~比賽結束了?!
所有的球員們不約而同地望向比分闆——比分仍是0:0!
……看來,要進行加時賽了呢?